滴滴
酒吧裡,放在台桌邊的手機響了。
降谷零向對面的人做出手勢示意了一下暫停,便放下球杆拿起已經亮屏的手機。
是一封新郵件。
他很快掃完了郵件裡簡短的内容。
一場政治宴會上的刺殺行動。
金發公安的眼眸一沉。
沒想到組織的動作居然這麼大,直接盯上剛上任的總務審議官,完全不把日本政府和警方放在眼裡……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想到這,公安的臉色變得極差,他握手機的手指不斷收緊,手背上已經暴起了青筋。
“你有新任務了?”一起打台球的同伴也已經放下球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見他背過身後看手機看了半天,于是順口問了一句。
降谷零收斂起眼底的情緒,拿着手機轉身。
“嗯,四天後有個行動。”
他面色如常地說着,目光又落到了屏幕裡的文字上,重新讀一遍,然後在行動負責人的代号上停住。
“不過,沒想到會再次聽到這個酒名,幾個月前也聽說過一次。”
“誰啊?”對方随口接話。
是啊,誰啊。
這人什麼來頭,竟然能直接取代琴酒,在日本區執行這種級别的暗殺任務,之前從未聽說有這種人在日本活動。
降谷零盯着郵件裡首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酒名代号看了幾秒,之後若無其事地關掉手機放到一邊,重新拿起球杆。
“愛爾蘭,”
在明亮的吊燈下,他的眼睛看着桌球,找到角度後緩緩俯身,用虎口握杆,杆頭瞄準白球,姿勢像隻匍匐狩獵的公豹。試杆的時候,他順勢将後邊試探的話語狀似無意地問出口:
“你有沒有聽說過Golden Grain,金麥酒?”
嘭啪!
“噓!波本!不要随便提這個代号!”
嘭!
一杆進洞。
白球在球桌上來回滾動,知道自己試對人了的公安淡定直起身,看向聽到這代号後反應極大的人,一臉很是無辜地聳聳肩,不以為意道:
“一個行動組成員而已,你怎麼這麼大反應?”
剛把被自己不慎打翻的酒杯扶起來的愛爾蘭狠狠翻了個白眼。
“你懂個屁!”
降谷零:“……”
愛爾蘭草草抽了幾張紙墊在剛剛被酒潑濕的地方,然後一臉緊張地走過來小聲問:“你從哪聽到這代号的?”
降谷零說:“他是我下個任務的合作對象。”
“什麼??”
愛爾蘭的眼睛瞬間瞪直,音量直接拔高十分貝,驚叫道,
“你竟然要跟他合作?!”
“?”
降谷零往旁邊挪開半步,不讓口水噴到自己。
“好吧,好吧,我冷靜下……可那人不應該在美國嗎,怎麼來日本了?我覺得你這次行動什麼都不用準備了,隻需要躺平等赢。”愛爾蘭為自己倒了杯酒咕噜灌下後總算平複下情緒,他一臉嚴肅地說,“聽着,金麥酒其實壓根就不是人……”
降谷零一愣。
“不是人,難道是武器?”可之前從沒聽說會給武器代号的事?
“不不不。”
愛爾蘭直搖頭。
“不是不是人,他是……”
他絞盡腦汁地組織自己的語言措辭,可想半天沒想出來,最後幹脆放棄,直接說:“反正跟你說也說不明白!總之記住一點,他可不是行動組的人。”
暗中期待地等待半天就等到這句話的金發卧底差點沒露出半月眼。他忽然對自己這次會不會有收獲失去自信,看來剛剛覺得自己問對人了的心頭一喜是高興早了。
降谷零忍了忍,接着耐心追問:“他也在情報組?”
然而對方又搖了搖頭,甚至歎口氣,口氣變得十分的語重心長:
“不,他其實屬于研究組,但你說他是武器也沒什麼錯,畢竟我們大家都是組織的武器。波本,我隻能告訴你這麼多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降谷零:“……”
那你還在聽到他代号時慫得跟顆鴕鳥蛋似的。
“是個男人?”
“這個啊……”
愛爾蘭眼神一飄,給的回答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可能,應該吧。”
?
什麼叫應該吧?
連人性别都不确定,降谷零對這一驚一乍的傻蛋是徹底無語了。
已經能想象hiro之前是怎麼耐着性子從這貨口中刺探情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