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轉了,去刑事部能接觸到更多詳細案件,比如這回,如果我在刑事部裡,就不至于把這次的混蛋炸彈犯放跑,至少也能抓住點他的馬腳。”
“可萩原不是說你每天都在刑事部裡蹲守嗎……”
“這還是有區别,松田隻能接觸到表層,再多一點也隻是表面浮雲,部門裡的更多資料信息是不被允許透露給外人,同一個屋檐下辦公的也不行。”
伊達航幫忙跟對體制内的規矩兩眼黑的你解釋一通後,伸長手臂,眉開眼笑地拍了兩下松田陣平的肩膀。
“松田,看來我們倆要成更近的同事了!”
“快了班長,已經提交調職的申請書,不出意外的話半個月後給批複,再花點時間交接工作,明年年初可以正式入職……”
目的恐怕不止調查一個炸彈犯那麼簡單吧。
你看着正重新規劃起自己職業方向的人,心裡清楚,被這位壓在心裡、尚未解決的事情遠比這沉重且複雜更多。
罷了,你也管不了,去刑事部也好,總比在外面拆彈安全。
“萩原也去嗎?”
你轉頭,期待地看向另個人。
去吧去吧,兩個都轉過去,在刑事部裡破案子總比拆彈強……
然而對方隻是淺淺笑笑,說道:
“小陣平去就夠了,我還是繼續留在警備部。”
“诶——”
你語氣裡滿滿的遺憾。
松田陣平望向自己的幼馴染兼搭檔。
“hagi,以後我們隊就交給你了。”
萩原研二回以一記白眼。
“正好,這兩個月的會議你自己去開,盡完你身為隊長的最後那點義務。”
“??不是吧hagi?年底的會議最多最無聊了,我一個人肯定不行……”
“班長~”
你趁這對幼馴染在掰扯工作分配,出去取食物的娜塔莉還沒回來,就自個抱着酒瓶走到伊達航旁邊坐下,一臉神神秘秘地把腦袋湊過去。
“娜塔莉是不是已經知道你打算求婚了呀?”
對方見你這副賊兮兮的模樣,笑罵着敲了敲你腦袋。
“知道了還算什麼求婚驚喜?”
你一愣。
“沒有嗎?那怎麼……”
剛想問出口,轉念一想,覺得人家感情上的事你個局外人想不通就算了,較什麼真,于是話鋒就又是一轉,你興奮地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說:
“哦沒事,這樣的班長,打個商量呗,你以後生了小孩,我要做孩子的義爸~”
壯實的警官先生因為你的話,老成穩重的臉上瞬間出現可疑绯色。
他忙給自己灌了口冰啤酒,讪讪反駁你:“我一個男的怎麼生……”
“什麼義爸啊笨蛋,是義父。”
你沒留意到那邊的兩人在你湊到伊達航身邊後就默契地放低争執音量,豎起隻耳朵聽你說不小聲的悄悄話,此時坐不住了,過來一左一右地将你包圍。
右邊的卷毛直接一胳膊肘伸過來,勾住你脖子,一條胳膊的重量就已經壓得你往前一傾,差點栽跟頭。
“不行班長,我也要當。”他搶着說。
你左邊紮了小馬尾的也擠過來,一臉笑眯眯地一邊一個攬住你跟伊達航的肩膀。
“班長我也要!”
“诶诶,”你立馬抗議了,“我先說的!”
“邊上去,你連詞都嚷嚷錯了。”
“你們倆自己都還是孩子,怎麼帶孩子,要我說……”
“萩原!”
“也不知道是誰從放假那天起就一直蹲在家裡通宵打遊戲。”
“就是就是!”
“小枝和你别就是,上次有局輸了,你拉着我打到天亮不睡覺。”
“那是個例外……”
“這種例外至少出現過十幾次。”
“松田你到底站哪邊的!”
……
坐中間的伊達航再次變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閉着眼睛反複揉捏了幾下眉心,等了會兒不見消停,終于受不了了,無奈隻好出聲制止這場幼稚無比的争吵:
“行了行了,這也争,你們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全都是我孩子他爸!”
“……”
“……”
“……”
沒再聽見有人說話,耳根清淨了的伊達警官這才松口氣,睜開眼。
結果就發現已經回來了的女友正傻愣愣地站在門口,對視上後,神情有發愣轉變為臉紅,滿臉羞澀地看着自己。
美麗的戀人對他溫溫柔柔地一笑,輕聲說:
“寶寶以後真幸福,會有六個爸爸一起寵着。”
“……”
硬漢警官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你與旁邊的幼馴染二人相互對視,不約而同地往後挪了挪屁股。
你側過身,跟他們咬耳朵道:
“班長現在,算不算是求婚成功了?”
萩原研二不确定地回頭又看了眼。
“應該算是吧?”
喔~!
“那我不跟你倆争了!義爸我要當,班長婚禮上的見證人我也要當,我要來講述他們的愛情長跑,等會兒我就去找班長說去……”
“你以為你音量有多小?”
松田陣平下手不重地敲了你腦門,讓你回頭看。
你扭頭,正好對上班長大人充滿無奈又自我放棄的眼光,也看到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的娜塔莉小姐在害羞地掩嘴偷笑。
……啊喔。
你尴尬了兩秒。
“……那個,班長,我不是故意的,但你可千萬别忘了。”
“行了行了,都記住了。”
對方捏着眉心,滿面滄桑,不願多說,沖你潦草地擺手,示意你趕緊打住這個話題。
可你還在說:“你不拿你那個小本本出來記記……”
“我記性比你們幾個都好!”
“喔。”
你終于如他願的閉了嘴。
記性好就記性好呗,幹嘛這麼兇。
之後聊着聊着到了将近十一點,伊達航攙起打哈欠的娜塔莉,你們這才收拾東西,準備返回住處。
回各自房間的路上,遛達在最後的萩原突然诶了一聲。
你和其他三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就見他仰頭望向天上的月亮,表情困惑地發問:
“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幾号呀小陣平?”
被點名提問的松田點點頭。
“你沒記錯。”
萩原立馬變得恍然大悟。
“原來,是又到了那個日子呀!”
你:“……”
班長在忍笑。
在場唯一沒聽懂這段啞語的女士一臉茫然地戳了戳男友胳膊,讓他在自己耳邊小聲翻譯。
“難怪,今晚的月亮确實挺圓,你說是吧,小陣平?”
“嗯哼。”
“适合幹什麼呢?”
“适合談戀——”
“你們無不無聊啊喂!”
已經面紅耳赤的你整張臉燒了起來,忍無可忍地朝演技最為浮誇的人丢去一把地上抓的樹葉子。
真過分,今天月亮特麼明明是彎的!
……
匈牙利,布達佩斯。
滴滴
外套内側,從不離身的手機響了兩聲,是新郵件提醒。
手機的主人略有所感,仿佛已經猜到會是什麼,唇角上揚有了微微的弧度,平靜的藍眼睛裡也漸漸浮現出幾分笑意。
他放下手裡的文件,掏出手機看消息。
陌生的發件郵箱,沒有任何落款,隻有一段最簡單的日語:
【生日要快快樂樂~】
“看什麼這麼高興?”
降谷零從房間裡出來,見坐在吧台邊的幼馴染沒在翻資料,而是看着手機傻笑,不禁挑了挑眉,走過去。
“該不會又是萩原或者松田發來的照片吧?”
諸伏景光沒解釋,臉上的笑容也沒褪去,直接将自己的手機屏幕展示給對方看。
降谷零僅掃讀一遍,就知道是誰發來的了——他們身邊能厚着臉皮用這種語氣跟人說話撒嬌的,也僅有那一個人。
“他也就跟你撒個嬌,我這幾年生日從沒見他表過什麼态,我拜托廳裡幫忙送的禮物倒是每年照收不誤。”
“你送牛奶他怎麼會樂意?”
諸伏景光又看了幾遍這封第一次收到的郵件,截了屏保存好,然後又看了兩遍,才不舍地将其從郵箱裡永久删除。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安慰:“不過安啦zero,也許是在心裡默默送的祝福。”
降谷零看他副不走心的模樣直搖頭。
“就你包庇那沒心沒肺的家夥。”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金發公安覺得自己早就習以為常。
“你明天就回去了,來說正事吧,剛剛得到消息,我們順着金麥之前留下的那個名字追蹤摸索過去,在他殘留的痕迹之上發現了一個人……”
“嗯嗯。”
“……認真點吧hiro,在說正事了。”
“來了!”
發完消息的人爽快地放下手機,一掃方才翻資料翻到失去面部表情的疲倦,精神抖擻地在吧台椅上坐直。
降谷零:“……”
行吧。
他将自己手機裡的一份電子資料點開,遞過去。
“組織的重要情報員,代号梅洛,我調查了,目前潛伏在中東地區一個幫派裡。”
降谷零說,
“我們打算拿下她。”
……
躺在床上的你聽見郵件提示音,立馬翻身去撿被扔到地上的手機。
點開時的手指都緊張無力。
點開後得到一個:
【(@ ̄ˇ ̄@)】
?!!
你又像扔出燙手山芋一樣扔掉手機,捂住自己發燙的臉。
……OMG,救命。
景光上哪學來的這種顔表情?
也太——太犯規了吧?!
——————
……
倉庫裡,手機震動一下,向前的腳步逐漸慢下來。
仿佛預感到什麼,喉結滾動了下,又望了眼前方,猶猶豫豫地拿出手機,點開最新的郵件。
【野格聖鹿沒用了,除掉他。 Gin】
“……”
他的倒計時結束了。
“金麥,任務結束了,我們出去後喝一杯吧,我知道有家新開的酒吧不錯。”
前面,沒聽見回答的英國人正要回頭。
“金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