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臉看着可憐巴巴看着自己的妖狐小唯,月雲道:你殺的人可比靖公主多多了,雖然你是妖族,人妖有别,我無法按人類的道德觀念來審判你,但現在既然你想要跟着我,自然要按我的規矩辦事。你自己來說說,該怎麼了結這筆賬。
妖狐心中一喜,肯了賬就是有收下她的意思,故意苦着臉道:小唯千年前因為觸犯妖族規矩,被封入寒冰地獄,最近才出來,其實還沒來得及害人。至于千年前害死的人,小唯本領低微,無法推算到他們轉世之身的下落,仙君,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月雲皺皺眉,推算一番,發現她之前觸犯妖族規矩,是因為把妖丹給了瀕死的人類,救了他的性命。
所以以她千多年的修為,至今還得靠人心來維持人型,真不知說她什麼好:你為了救人,所以才被封入寒冰地獄千年?這倒是妙極!你們妖族為了這事兒罰你,我倒是覺得這可以算作對你之前害死人的懲罰。你救人卻是因為你自己惹出的禍,所以我也無法獎賞你。
難怪妖狐身上的業力雖然不是沒有,但也少的可憐,幾乎不可分辨,八成是她把髒活兒都推給彩雀幹了。
可惜月雲雖然可以算到她具體幹了什麼,卻無法算出她的主觀意識,不動用手段就沒辦法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故意這樣做的,沒有證據當然無法定她的罪。再說月雲也不想定她的罪,小世界裡還有大片空間沒有填滿,多一隻精通漢家文化的妖狐更能讓其他寵物修為上升。
小唯見月雲頃刻之間就推算出自己究竟幹了什麼,心道不愧是仙人,更加堅定了想要跟着月雲的念頭,哪怕他要罰她再蹲千年寒冰地獄也甘願。可沒成想月雲竟然認為她被妖族懲罰已經贖了之前的罪,當真是禍兮福之所倚。
月雲擡手打出役獸印記,小唯恢複成狐狸原型,丢掉了身上的畫皮。原來她的原形是一隻漂亮的白狐,尾巴蓬松可愛。
月雲一指點上狐狸眉間:既然你跟了我,就忘記你們妖族這些亂七八糟的功夫,我傳你純陽道統,以後好好修行,妖仙可期。
白狐狸小唯嘤叫幾聲,月雲明白她是在說“可是這樣就沒法長時間化成人形”。
月雲哈哈一笑,抱起有些袖珍可愛的白狐放在肩頭:等你修為夠了,自然就可以褪去獸身。如果你實在等不及,我也可以為你煉制化形丹,不過你的實力會因此會進步緩慢,你仔細考慮清楚。
憑借自身褪去獸身妖氣,其實就跟人類修元嬰原理差不多,修出了一副最适合修煉的道體,自然進步神速。但借助化形丹變成人形,本質上還是人形的野獸,妖氣依舊存在,修煉時,兩邊的優勢都不占,反而不如獸身時快。
妖狐小唯正糾結,月雲繼續對龐生道:小唯身上業力少的幾乎沒有,可彩雀身上的業力濃的幾乎凡夫俗子的肉眼都能看見,可見她究竟做了多少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饒她不死,但必須抽出她的妖丹,将她鎮壓在寒冰地獄千年,你可服氣?
龐生不死心道:仙君不是說,人不能憑借自己的道德觀來審判妖嗎?妖精殺人,人不是也殺牛羊之類的動物?
一邊靖公主連忙拉住這個傻小子,低聲道:妖精可以殺人,那麼仙君自然就可以毫無理由的殺掉妖精!你腦子不清醒嗎?
龐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我錯了,我說錯了,我服氣!我認罰,隻要雀兒能保住一條命就好。
月雲點點頭,放出被封印的彩雀,沒等她反應過來,打出太清仙光抽出她的妖丹,将她傳送到曾經封印小唯的那處冰湖底下,還加上了一塊暗黑世界的世界石,将她封印其中。他怕妖族搗亂,索性設下一個他們打不破的禁制,不到時間彩雀絕對出不來,也死不了。而這塊世界石,将來也能成為人族對抗妖精的有力武器,算是月雲留下的遺寶。
此間事了,月雲掃視一圈,沒發現什麼遺漏的地方,帶着小唯和三人大挪移而去,留下一群驚恐又動彈不得的天狼國士兵。十二個時辰之後,他們的定身術自然會解除。
月雲在白城住下,他很享受這裡的西域特色。靖公主在霍心的陪伴之下,先是依照承諾補償了死者家屬,之後赴長安請罪,她可不敢忽略月雲的話。
龐生失去第一次愛的人,備受打擊,渾渾噩噩。不過沒多久,他又恢複了正常,畢竟隻是初戀,沒道理死磕在上面。
月雲發現天狼國國師之所以那麼菜,不是因為他笨,而是因為他的巫族血脈不夠純。
巫族傳承很強大,但它是巫族的傳承,不是人族的。天狼國師憑借着一絲絲微弱的血脈,巫族煉體術隻修了個皮毛,倒是巫祭法術之類和血脈關聯不多的傳承修的不錯,所以戰力才那麼差。
這個發現讓月雲高興的程度下降一大截,不能修煉的傳承價值自然就沒那麼高。天狼國師的傳承也不是月雲想象中的奇遇或是師門所授,而是家傳。
這個發現讓月雲有些驚訝,莫不成,這個世界還是巫妖二族的自留地?可也沒見高手鎮守啊?是了,自從巫妖二族退出曆史舞台,他們的高手都是有數的,去了哪兒人族肯定有備案,不派高手前來才是最好的保密手段。
可惜随着時間流逝,巫族血脈已經稀薄到連自家傳承都修不了的地步,這處自留地的作用算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