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腳還未着地,就憑着天魔立場硬生生抽身而退,一臉震撼的退到祝玉妍身邊。她自信就是甯道奇也不可能這麼輕松的硬挨她這一掌,這人的武功究竟有多高?這下麻煩了。
祝玉妍深吸一口氣,婠婠的本事她非常清楚,跟她相比差的隻是經驗,既然她都拿月雲沒辦法,那自己上也沒用。
她有些懊悔自己的魯莽。
老君觀被人夷平,榮鳳祥被殺,祝玉妍一打聽這人沒啥名氣,更沒啥戰績,就直接帶人來尋仇,想着白送的聲望不撿白不撿。
她不是不小心,這裡已經是她眼下能指揮得動的全部人馬,但剛剛婠婠那一掌,讓她連信心都沒有了,退意頓生。
月雲歪歪腦袋,饒有興緻:婠婠,祝玉妍……這幾位呢?你們還沒有介紹。
祝玉妍隐蔽的打出信号,示意衆人各自逃跑:月公子,不如你自己去問問她們?
說着轉身便退。
短短時間,她就看透了月雲,這人太愛裝%逼,她們分開往房頂上跑,月雲絕對拉不下臉來追她們。
月雲是拉不下臉,但他也不用拉下臉。
他把周圍的空間給扭曲成了一個閉環結構,就如同莫比烏斯帶,無論陰癸衆人怎麼跑,也跑不出這一條街道。
而月雲,依舊負手而立:好意見,那麼請問,這位白發的小姐姐,叫什麼名字?
月雲柔和的聲音,聽在旦梅耳中,卻讓她頭皮發麻。這麼多人,怎麼偏偏盯上她了?該死的,為什麼走不出這街道?這是什麼妖法?
她不敢不回答,驚懼的咽了咽口水:奴家叫旦梅。
月雲挑挑眉:旦梅?破曉之梅,有趣,你呢。
被點到名的女孩兒沒有理睬月雲,依舊朝着不同方向猛突,可惜俱是徒勞。
月雲也不惱,看向那長相清秀,身有魅意的女孩兒,那女孩兒倒是乖覺,不等月雲開口就道:奴家白清兒,亦是祝師的徒弟。
月雲啞然失笑:你說你們魔門幹起事兒來都那麼倒竈,起個名兒卻偏偏往高潔上取,你們這算是另類的身在黑暗,心向光明嗎?引走我使者的那個呢?又叫什麼?
祝玉妍已經跑的額頭見汗,她活了這麼久,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一個不好,陰癸派怕是要從這世上除名了。她停下徒勞的掙紮,示意弟子們圍在她身後:追着貴使的那一位,名叫聞采婷,是我派長老。今日我們認栽了,月公子您想怎麼着,還請劃下道兒來!
就是一隻豬也不會認為月雲隻有無雙的防禦力和隻會這種詭異的“陣法”,祝玉妍看他沒有立即下殺手,那就是有的談,所以祝玉妍率先把話挑明。
月雲呵呵一笑:我想怎麼着?我倒是想問問,你們這大老遠的來堵我,想怎麼着?
祝玉妍臉色陰沉,我們堵你還能是什麼,當然是為了幹掉你,可這話一說出來,萬一月雲也順嘴接一句“好啊,那我也順便幹掉你們”,她們還活不活了。
婠婠看出祝玉妍的難受,接茬道:人家隻是吃完飯出來遛彎兒,無意間撞上了月公子,還想問問月公子你為何要困住人家?
說着一臉疑惑的看向月雲,她那無辜的表情好像剛剛叫月雲向閻君喊冤時不要忘了報她名字的人不是她一樣。
月雲也是被這種臉皮給驚呆了:哈哈哈哈!就沖婠婠你這臉皮厚度,交出《天魔訣》,我放你們走。
祝玉妍聞言松了口氣,《天魔訣》雖然重要,但這裡幾乎是陰癸全部的中堅力量,萬一折損在這兒,哪怕把十卷《天魔策》集齊也沒用了:成交!你先放婠婠走,我給你《天魔訣》。
月雲搖頭歎息,跟他眼前表演呢?當他這五千多年白活了麼:祝師,你知道麼,其實陰癸派裡,我最欣賞的人,是你。
祝玉妍失身于石之軒,在魔門這種地方的處境可想而知,可她不但沒有自暴自棄,也沒有一蹶不振,反而以雷霆手段震懾衆魔,将陰癸派發展成魔門最強的一支,她的厲害可想而知。月雲在想,石之軒是不是就是看出祝玉妍的厲害,才不惜以這種下作手段去讓她無法大成《天魔訣》。
祝玉妍不明所以,低頭沉默等待下文。
月雲忽然覺得為難她們這幫女人蠻無趣,揮手将空間結構恢複正常:《天魔訣》我已拿到,讓你們自己交出來,也隻是顧及着你們自尊。但你們既然不要,那就算了,走吧。
短短時間,艾迪就已經将她們的記憶掃描了個遍,《天魔訣》自然不在話下。
話說完,月雲邁步繼續超前走,淩波麗提着失去意識的聞采婷回來,瞧見這架勢,一把将她扔下,跟在月雲身後。這麼一耽擱,小白也追了上來,好奇的打量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的陰癸派衆人,跟月雲彙報情況。
祝玉妍渾身緊繃着等待月雲忽然發難,但直到月雲走遠都沒等來那預料中的雷霆一擊,皺起眉頭,他就這麼走了?還有,他說已經拿到了《天魔訣》?這怎麼可能?她們都沒将其随身攜帶,他從哪兒拿去?他隻看看就學會了不成?
可是,她并不認為月雲是在說謊,他也沒有必要說謊。
顧及着我們的自尊?這是什麼意思?祝玉妍看着慢慢消失在街道盡頭的月雲,忽然想起那好似“鬼打牆”一般的妖術,如果他真的會讀心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