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一家兒童福利機構裡,一個十歲左右的小蘿莉低着頭,失落的靠在床上,準備迎接自己即将到來的命運。她的父母之前因為意外去世,已經在孤兒院住了一段時間,最近聽人說,找到了她的遠房親戚,所以可以将她送到對方家裡撫養。
現在正是初春,小蘿莉一身黑色大衣,将一頭濃密的暗金長發藏在黑色的絨線帽子裡,她已經等了好久,困意上湧。
忽然出現的腳步聲驚醒了昏昏欲睡的小蘿莉,她向走廊窗外張望,卻沒有看到任何人,正想躺下休憩一會兒,卻看見另一張床上坐着一位手持幾頁文件,亞洲面孔的年輕男子。
小蘿莉沒有絲毫驚慌,就這麼靜靜地注視着月雲,一直等他看完文件打量她,才開口道:你就是将要收養我的人嗎?
月雲有些驚訝她的早熟,文件上顯示,少女名叫黛安?露娜(法語名Diane?LUNE),今年十歲,隻是個普通女孩兒。但顯然,她一點兒也不普通。
他想了想:這取決于你的意願。
小蘿莉低下頭,片刻後才道:你不是他們給我找的收養者。
月雲也不否認:對。
小蘿莉有一絲好奇:可是你想收養我?
月雲點點頭:我正在考慮。
小蘿莉聞言再次低下頭,兩人就這麼坐着,相對無言。過了一會兒,她發現外面走廊上,有相熟的護士領着一個面容蒼白、頭發秃頂、眼袋浮腫的怪異男子,正指着她自己介紹着什麼。
她開口道:他們好像看不見你。
月雲手指輕敲膝蓋:對,我不想讓他們看見。
小蘿莉聽着走廊上的陣陣争吵,終于還是問:是什麼,讓你猶豫?
月雲輕笑:我怕造成你的誤解。
這一位的智商,絕對不會比瑪麗低,情商更是完爆6歲時的瑪麗,她才十歲的年紀,就懂得什麼叫藏拙。她并沒有被他身上的種種異常吓住,反而通過他話中的蛛絲馬迹就能推測出他的目的,之後還盡量委婉的展現自己的價值。
他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跟她交流,短短幾分鐘内,兩人已經鬥了數次心眼。
小蘿莉也微微一笑:如果你想測試我,我能夠理解。
月雲搖了搖頭,道:已經不需要測試了。我隻是在想,該怎麼給你公平些的選擇權。
小蘿莉聞言想了想,又看向窗外正被護士威脅的怪異男子:他……是個好人?
月雲手指輕敲床頭:到目前為止,我已知的資料上,是這麼顯示的。你是他的侄外孫女——他兄弟女兒的女兒。他是你僅剩的家人。
小蘿莉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你想到辦法了嗎?
月雲呵呵一笑,安潔莉娜出現在走廊上,施法讓走廊上達成一緻的三人轉移到另一間房裡。
他放下手中文件:我叫月雲,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魔法師。
小蘿莉愣了下,扭了扭身子,但很快又恢複冷靜:你是……人?
月雲點點頭:對。
小蘿莉目光轉向立在房間門口的安潔莉娜,她尖尖的耳朵沒有絲毫掩飾:但她卻不是。
月雲對這位是越來越滿意了:對,她是一位精靈。
小蘿莉垂下頭,藏起自己的眼神,片刻後才道:我可以接受魔法天賦的測試,之後,讓我看看另一種選擇。
月雲有些腦仁疼,這位的反應實在太快了,通過他話中、甚至是語氣中無意間透露的丁點信息,就能推理出這麼多東西,而且一點也不慌張,輕易就能分辨别人話中真僞。
他有些心累,幹脆也不跟她鬥心眼,一把搭上她的腦袋揉啊揉,把小姑娘的帽子都揉掉了:測什麼試,小丫頭,你這麼說話不累嗎?你不累我都累了!
小蘿莉試圖反抗,但是抗議無效,可她嘴角的笑意顯示她并不反感月雲的親昵動作:月先生,你這樣做,也許有違你的公平原則。
月雲不屑一笑:公平?這世上有個狗屁的公平!
真要追求公平,他就該變的跟外面那位一樣醜,并且同時接觸她。
但他還是扔給小蘿莉一塊平闆電腦:你要的另一個選擇。
小蘿莉拿起電腦,上面正在播放《戀屍者》電影。短短40分鐘一晃而過,小蘿莉看完之後神情莫名,顯然大腦正在飛速運轉,推測各種可能性。
最終,她建議道:還是測一下吧。
她雖然聰明,但信息的不對等還是讓她無法判斷出月雲的選人标準,以為一切都要看她有沒有魔法天賦才能決定。
他有些無奈,丢給她一顆跟測試多蘿麗絲時一模一樣的水晶球:抓住它,想象讓它發光。
小蘿莉照辦,可等了半天,啥反應也沒有。
修習魔法就是這樣,擁有“才能”的人,實在太少了。
擁有才能的同時,還擁有一張漂亮臉蛋的,就更少了。
月雲盯着她姣好的面容,等了半天,她依舊表情淡淡,好似做測試的不是她一樣。明明她剛剛不還以為魔法天賦很重要麼?
他忽然反應過來,他的反應不已經說明了,他并不在乎測試結麼?所以她才淡定如斯,根本不給月雲看她出糗的機會。
月雲虛着眼吐槽:所以說,我對聰明人是又愛又恨。
小蘿莉微微一笑:我卻喜歡上了這種感覺,能省好多口舌。
安潔莉娜站在門口,看兩人鬥心眼鬥了半天,也是無語。她為了跟上兩人思路,腦門都見汗了。
月雲再次揉亂小蘿莉剛剛梳理好的頭發:走吧,老師我先帶你去吃飯,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再跟你細談。
小蘿莉表情淡然的整理好頭發,戴上絨線帽,從床上蹦下來,跟在月雲身後。隻是比起月雲龍行虎步,她的小短腿有點跟不上。
安潔莉娜見狀一把抱起她:小姑娘,我叫安潔莉娜,你叫什麼?
小蘿莉看着近在咫尺的絕世容顔愣了愣,呆呆道:黛安?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