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唯眼巴巴的盯着她手中果子，羨慕道：仙君，你也太偏心了吧？我成就不朽妖聖時，也沒見你獎勵我這個啊？

一提起這茬，月雲氣就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提？之前結果的那一批，是被誰偷偷吃掉大半的？

小唯頓時心虛的轉過頭去，假裝對地上的螞蟻感興趣。黛安看的好笑，将手中果子分給她一半，樂的小唯找不着北：還是我們小黛最善良！這種果子叫金靈子，是仙君從知北遊世界移過來的，快嘗嘗看，可好吃啦！

見她口水都快要流下來，黛安嘗試着咬上一口，金靈子如牛乳一般顔色的漿汁瞬時充斥口齒，滿頰生香。她發誓連蟠桃都沒有這種奇妙味道，簡直像是能給人類所有感官都帶來無比享受似的。

看着手中餘下果子中翠綠的果肉，黛安好奇道：它……有什麼功效？

月雲收集來的靈果一般都效用強大，不是能增加壽元就是能增加修為。這果子連她都從沒見過，還被用來當成獎品，應該非常珍貴，且效用強大。

小唯哼哼幾聲：什麼用也沒有，就是好吃罷了。

月雲看她那副樣子就牙根癢癢：的确是什麼用都沒有，并且隻不過“區區一萬年”就能開花結果，罷了！

這下黛安知道月雲為什麼如此珍惜它了，她的年齡比在這果子跟前，連個零頭都算不上。就算是月雲，按地球年來算，如今也才八千八百來歲。她猜手上這幾顆金靈子肯定還是老師當初移果樹進入靈果世界時，金靈子樹上本身就有的。

小唯幹笑幾聲：其實也不算太久啦，畢竟仙君說過，金靈子果園裡的果樹被人錯開花期時間種上，千年就能成熟一批。

月雲翻個白眼，要不是因為這樣，他非得抽偷吃的小唯一頓不可。看着黛安珍惜的将剩下金靈子收好，好笑道：也不用這麼緊張，參寶早就已經展開了金靈子的大規模繁育活動，再過個八千多年，我們就能像吃朱果一樣，把它當零食。

黛安嘴角抽動幾下，無力吐槽這種動辄幾千年的計時方式，但想想自己如今也是不朽神明，也就釋然。

她為了今天犧牲太多，每天除了魔法還是魔法，甚至連小世界各地名城她都沒有去過，各種常識性的知識都還缺失着：老師，我想去艾澤拉斯各地看看。

就算在這個世界，她也隻是去過“需要她”的地方，并且從來無心看風景，以完成任務為第一目标，來去匆匆。現在終于卸下身上擔子，離開前，她一定要好好感受下這個世界。

月雲理解的點點頭：晴雪和玄光現在就在蘇拉瑪城裡，軀前段時間去了守護巨龍們的老家，如果你暫時沒有目标，倒是可以去跟他們會合。

少女開心一笑，提裙一禮，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黛安出關，安潔莉娜什麼時候能凝聚神格真的不好說，也許可能要花上上千年時間也不一定。箭道修為不像魔法那樣，能夠憑借深厚的知識積累一蹴而就，想要凝聚神格就更加困難。再加上她為了避免自己重蹈覆轍，并沒有保留之前凝聚神格時的經驗，還對靈魂下了暗示，不能綁定此界信仰，月雲估計這次他有的等。

好在他已經成就金仙，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這一日，吉安娜前來請安。深知自家師祖喜好的她，為月雲帶來一隻名叫“小夜曲”的坐騎。

它是一隻原生構造體，一隻元螺，外表就像一隻大蝸牛。蝸牛雪白的身體散發着瑩白微光，頭頂卻發出橙黃色的微光。蝸牛背後大大的金色未知金屬蝸牛殼，顯示它是一隻人造生命體，不時還會哼上一段樂曲。

雖然看上去是一隻“蝸牛”，但它的速度相對來說也不慢。騎着它，月雲能追趕上□□谷來去自如的狼群。

這樣的禮物月雲真是喜歡極了：你這小丫頭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兒求我？

已經５４歲，卻因為吃下金蘋果，外表依舊是少女的吉安娜聞言也不矯情：師祖，我想要延長壽命。

月雲驚訝的挑挑眉，雖然世間人人都向往長生不老，但吉安娜會這麼選，還是讓他感到驚訝：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吉安娜正視着月雲的眼睛：艾澤拉斯的人族，需要一位守護神。

月雲沉默，她會這麼說，倒是一點也不奇怪。看看他和黛安存在的這些年，人族一直順風順水的發展就知道了，如今他們都能夠建造星艦進行星際旅行。

吉安娜本身天賦一流，當初他甚至動過将她招入座下，成為魔法使的念頭。如今又有黛安悉心教導、傾囊相授，到現在還沒有踏入神話，純粹是被身後的王國所拖累。

可她為了這個理由想要長生，月雲真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你知道，你這樣做意味着什麼嗎？

吉安娜點點頭，臉上表情堅毅：我已經和老師談過，也許我以後要不停奔赴每一個戰火前線，拯救每一次世界危機，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老死，永遠也不會有停下來的時候。

月雲有些心疼自家徒孫：不要去管其他人的看法，不要去管他們的需求。我隻想知道，你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我要你說出自己心底裡的願望。

吉安娜張張嘴，面對法力無邊的師祖，她知道自己沒有說謊的機會：我……我不知道。我的一生，在生下來時，就已經被安排好了。

她去達拉然學習，是為了庫爾提拉斯王國；建立塞拉摩，是為了無家可歸的洛丹倫人民；摧毀自家船隊，是為了聯合獸人抵抗亡靈天災。

之後她所做的每一個決定，無論是對抗阿爾薩斯，還是消滅元素入侵，亦或者是跟煞魔、跟複活的雷神戰鬥，遠征阿古斯，讨伐加爾魯什，深入暗影界支援羅甯，全都不是為了自己。

她是一個合格的統帥，出色的城主，盡責的公主，為了這些，還險些犧牲了親情。可她唯獨沒有單純的，為了自己要求過什麼。

月雲手指輕敲：這樣嗎……那麼不如，就再選一次！

他取出黃梁膏，加入到一杯荔枝綠中遞給自家徒孫：喝了它，看看這次你會怎麼選。

吉安娜端起酒杯一口飲盡，軟軟倒下。

在夢中，她回到了小時候，失去了長大後的一切記憶。

與真實不同的是，除了哥哥和妹妹，她還有一位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姐姐。這位姐姐幾乎承擔了一切庫爾提拉斯長公主的職責，人生軌迹跟現在的吉安娜毫無二緻。而吉安娜，卻在家人的庇護下，生活的無憂無慮。

在夢中，她也擁有強大的魔法天賦，尤其擅長水系魔法，整天在海上玩的不着家，還精通各種樂器，深受人民喜愛。

快要成年時，父親問她，要不要像哥哥一樣帶領艦隊，征服天下，她搖頭拒絕；姐姐問她，要不要加入達拉然，成為強大的魔法師，甚至成為長生久視的神明，她亦是搖頭；母親想為她說一門親事，可她也并不喜歡嫁人。

我隻是喜歡自由自在地航行在海上的感覺。

吉安娜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