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雲接受了這份善意,看得出來,創業者十分羨慕他的“本錢”。直言如果可能,他也想靠着一張臉走上人生巅峰。
顯然,這位已經看透了世事,沒有年輕人的憤世嫉俗。一些人能憑借智慧和奮鬥改變人生,另一些人當然就能靠臉上位,二者是一樣的,沒有什麼高下之分。
月雲覺得他蠻有趣,稍微提點了他幾句,至于他信不信,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第二天上午,遊樂兒跟兩位同伴等在“人間”門口,見到騎在摩托車後座上慢悠悠晃過來的月雲,差一點又開始暴走:明明約好9點,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月雲跳下車,跟創業者道别,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表。
遊樂兒真的很想在他的臉上來上一拳,深呼吸平複好久才道:現在已經9點45分了,月大少爺!
月雲滿不在乎的擺擺手:沒辦法,誰讓熱情的旅店老闆娘一聽我身無分文,非要拉着我吃早飯。你們好,我是月雲。
遊樂兒身邊的兩位男士上下打量他一番,自我介紹,一位叫王錦勝,一位叫阿肯。
他們有些摸不準他的脈:月先生是做什麼的?
月雲理直氣壯地道:我不工作。我的理想是在家裡相妻教女,目前正在考察櫻田遊樂子小姐對我的誠意。
兩人驚的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忘記了動作,還有這種操作?
遊樂兒捂住臉,怒吼道:沒有人想知道你的理想,趕緊給我上車!
她發現月雲好像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挑動自己的怒火,二十年的修養在他面前跟紙糊的一樣,一捅就破。
這是一輛粉色的敞篷老爺跑車,好像剛剛從婚宴上開過來一般,車身上還挂着彩帶與花束。月雲拉開後門坐了上去,其他兩位男士為了搶司機位争奪起來。
遊樂兒一屁股坐到月雲身邊,先是得意洋洋的地炫耀了一番自己的魅力:怎麼樣?本小姐人氣很高吧?他們都搶着陪我去蘇州玩。
然後又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旅店老闆娘?我昨天怎麼沒看見?
月雲哪兒知道為什麼:誰知道呢?你這兩位朋友……好像有點過節?
兩人争奪半天,結果王錦勝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駕照,隻能默默回到副駕駛,逗的一車人狂笑不止。
遊樂兒小嘴巴拉巴拉一陣介紹完倆人情況,原來這兩位都開着舞社,算是同行,又都對遊樂兒有好感,所以互相之間敵意非常明顯。
月雲對她刮目相看:哇,看不出來你這麼有心機啊,帶兩個追求者上路,那你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遊樂兒面色一僵,畢竟她一個女孩子,隻能用點小手段來保證自己的安全。雖然她就是這麼打算的,但是現在被月雲這麼一說破,好像她犯了什麼重罪一般,連忙不着痕迹的轉移話題:你不識數嗎?明明是三個人好吧!還是你沒有把自己算人?
月雲挑挑眉:我說的是你的追求者,我可不算你的追求者。很明顯,現在是你在追求我。
遊樂兒頓時覺得自己拳頭又硬了,就在這時,王錦勝插了一嘴:其實她有老公的!
月雲頓時鄙視道:神馬?那你還來欺騙我的感情?停車!這不是去幼兒……啊呸……這不是駛向浪漫之旅的車!我要下車!
遊樂兒一拳砸在王錦勝腦袋上,發現事情有失控的趨勢,大聲強調道:未婚夫!隻是未婚夫!你給我閉嘴!
月雲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未婚夫也不行啊,雖然我立志要成為軟飯王,但我從來沒有當小三的打算呀!雅蔑蝶喲!
遊樂兒被氣笑了:這麼說你覺得自己還挺高尚?
月雲一臉正氣:我本來就很高尚!我一沒有違反法律,二沒有違反道德,僅僅隻是沒有循着傳統來,我為什麼不高尚?我認為自己在促進社會男女平定這方面做出了卓越貢獻!
遊樂兒冷哼一聲,安靜的坐了回去,她真的有點生氣王錦勝多嘴,給了副駕駛座位一腳。
王錦勝立即會意,連忙找補:她這次就是逃婚出來的,她不喜歡她那個未婚夫。
月雲摸着下巴,看看王錦勝又看看遊樂兒:小夥子,我給你一個忠告,女人是不會喜歡舔狗的。
忙着開車的司機阿肯插話道:男人也不會啊。樂兒,我們不是買了好多巧克力豆嗎?拿出來吃啊。
遊樂兒現在沒什麼心情吃東西,但轉念一想阿肯告訴她的秘密,又好奇的取出一盒巧克力豆倒在手中:菲利普,給你綠色的。月雲,你拿黃色。
菲利普是王錦勝的英文名,他之所以沒有駕照,是因為他是先天性全色盲。
月雲揀了一顆丢進嘴裡:話說,你為什麼想去蘇州?
正在找樂子的遊樂兒聞言白了月雲一眼:因為我外婆是蘇州人嘛。快挑!快挑!
王錦勝急得滿頭大汗,不想在兩位情敵面前露怯,閉上眼睛賭了一把,但顯然運氣不佳,挑了顆棕色的。
遊樂兒吃驚的捂住嘴:哦!原來你真的分不清顔色啊?
王錦勝尴尬的轉過頭去,遊樂兒卻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興奮的拉着他問東問西,擠得月雲隻能貼着車門。他發現遊樂兒倒不是壞心眼,隻是從來沒見過,純粹就是好奇。
他有些無聊:小學生,連色盲都沒見過,真是沒見識。
遊樂兒在月雲面前簡直一點就炸:難道你見過很多色盲嗎?吹牛也要打草稿的!
月雲不慌不忙的開始吊書包:我當然見過,而且經常見。難道你不知道,所有的狗狗都隻能看到黃、灰、藍三色嗎?
王錦勝嘴角抽搐幾下,心道雖然我很感激你幫我解圍,但為什麼就是覺得那麼不舒服呢?
遊樂兒卻呆呆道:是這樣嗎?我第一次知道诶!狗狗好可憐。
月雲捂臉,遊樂兒的關注點真的很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