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每個世界都有一兩樣獨有的特産——或者特點——那麼這個世界的特點，就是任性。

人人都任性。

時代姐妹花就不提了，就連其他配角，比如宮家那幾個人，也是任性的不要不要，經常性想一出是一出，卻就是能奇迹般地運營偌大的集團。

對此，月雲表示無限歡迎。

讓陸佳送走着急趕回去上班的南湘，月雲立在家門口，等了約摸兩分鐘，迎來今天的客人：小馬。好久不見。

短發女孩兒驚訝地捂住嘴：你知道我叫什麼？可我從來都沒告訴過你。

月雲笑笑：進來吧，我也想知道，那些資料到底有沒有派上用場。

女孩兒名叫馬靈雨，就是月雲高二暑假時，來邀請他參加北大夏令營的那位短發醫學生。看她今天的打扮，應該是已經畢業了。

她沒有對月雲叫她小馬感到冒犯，因為他表現出來的成熟感實在是太過強烈。再加上她來之前，其實已經通過各種渠道，對他有了足夠多的了解，并不認為他這麼叫有什麼不妥。

二人路過鳳凰泉池，馬靈雨連驚帶歎：這麼大的鳳凰，真的是一整塊玉石雕成的嗎？

月雲沒接話，因為她這話并不是随便問問。

果然，馬靈雨見他表情淡淡，沒有答話的意思，眼神微閃，明智的閉上了嘴巴，一路安靜如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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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暢談，月雲心情不錯，親自給她倒上果汁：我衷心的希望，我給你的那份資料，已經得到了足夠的重視。

馬靈雨聞言有些尴尬：我……實在抱歉，當年我以為那不是什麼……什麼，了不起的東西，所以……

她的确是把那份資料拿給相關專家看了，但也就僅僅如此而已。

領先世界２０年的資料，有些東西根本都還處于理論研究中，對與錯都還沒個公認的結論。再加上資料本身來路不正，所以很大概率會是專家看一眼之後，立馬被習慣性的否定，扔在一邊，再也不去看上一眼。

早知道他這麼能耐，她肯定是豁出面子，死皮賴臉的要他們仔細去看了。

馬靈雨撓撓頭：不過去年，在你成立時代電子以後，他們又找我要了一次。我真的有好好保存它。今年，我聽說那份資料，已經得到了實際驗證，所以……

她正色道：所以我想代表人民謝謝你。

月雲輕笑，成立時代電子以後？恐怕是無中生有的弄來了光刻機之後吧？

但很明顯，今天她不是來說這個的，起碼不是專門來感謝他：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雖然我不一定會回答你就是了。

馬靈雨聞言松了口氣，心中忐忑輕松不少。

本來嘛，就算要感謝月雲為國家所做出的貢獻，這活兒怎麼也輪不到她來幹。可是找到她的人卻說，無論他們如何嘗試，都無法邁入這座宮殿的院牆一步。

那些試圖入侵這裡的人，無論帶着善意還是惡意，每當試圖翻越高牆時，就會想起十萬緊急的事情，緊急到甯願放棄自己的任務也要撤回去。哪怕準備挖洞，或是無人機飛手也是如此。

一個人兩個人還能說是偶然，次數一多，還沒有例外，任誰心裡都得發毛。

甚至是……

毛骨悚然。

不得已，他們隻能找到跟月雲稍微有點交情的馬靈雨，來代表安全部門試探一波。

至于為什麼不找跟月雲關系更近的顧源他們？

開玩笑，他對他們的态度可謂人盡皆知，萬一要是被誤會成了要挾該怎麼辦？夜總會裡莫名其妙自相殘殺而死的那群混混，難道還沒有給他們帶來足夠的教訓？

在擺明了可能存在超凡之力的情況下，誰能冒得起這種險，負的起這種責任？

這種情況下，得到月雲贈送資料，甚至還想挖她牆角的馬靈雨，便成了最好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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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地深吸一口氣，慎重地問出會發生這種情況的原因。

月雲也不遮掩，非常大方的解釋道：哦，那個啊……這裡被我施下了“閑人驅散”法術，除非有我的同意，否則不知道裡面什麼樣的人，是無法進入這裡的。

馬靈雨拿杯子的手抖了抖，張大了嘴巴，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猜測一個人可能擁有超凡之力，和确認一個人真的擁有超凡之力，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感覺完全就是兩碼事。

救命。

她現在馬上往外跑，還來得及嗎？

月雲惡趣味的看着她緊張的每根毫毛都豎了起來，屁股懸在沙發上紮馬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等他看夠了，才道出一句：開個玩笑，别介意。

馬靈雨嘴角抽搐：呃……呵呵……呵呵呵……哈哈……

你騙鬼呢？

科技能做到這一點？

就算能做到，人家國安專門幹這個的，會不清楚？

但既然月雲已經給了台階，她也不是非要追根究底的傻子：原來是這樣，呵呵，額呵呵呵……很棒的魔法。

魔法麼……

月雲嘴角翹起，越來越欣賞她了：不談這個了，那些人就會瞎擔心。說說你吧，有沒有達成自己的心願，成為一名醫生呢？

馬靈雨略帶生硬的驕傲，僵硬地點點頭：當然！我已經拿到了博士學位，現在正在神經内科實習。

一聽她選的科室，月雲雙眉挑了挑，無奈道：神内啊……真可惜……

這個出乎她意料的回答，讓她短暫地忘記了剛剛的談話内容，不解的歪歪頭：可惜……什麼？

月雲慢慢組織語言，給她續上杯：神内的工作環境相對其他科室來說，要好上許多。你懂的，我是指……

馬靈雨秒懂：……醫患關系？

她成功被他逗笑：所以你還想着挖我過來呢？天呐，我有那麼好嗎？

月雲搖搖頭，答非所問：陸佳，見過沒？我從東航挖過來的，現在是我的私人助理。

馬靈雨當然見過陸佳，否則也不可能約到他。

不僅見過，她還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她以前是空姐啊？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