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鸢看着她身穿的紫衣同那夜很相似,但也無法确定就是她。
她聽不清他們說什麼,想走近些,沒想到踩到枯葉,被紫衣女發現了,她大喊道:“誰在那裡!”
青劍一指就朝洛鸢劈了過來。
莫向雲上前抵擋,他為顧及洛鸢,被紫衣女的青劍擦傷了胳膊,劃破了他的衣袖。
莫向雲呵斥道:“雪影,住手!”
雪影收起劍鋒,面上很不甘心,看了看洛鸢,認出了她,驚訝道:“你居然沒死?!”
看來真是她,我欲說什麼眼角瞥見了莫向雲受傷的胳膊,緩緩地滲出血來,“莫兄,你沒事……”
洛鸢還沒說完,雪影一記刀手将她劈暈過去。
莫向雲抱住洛鸢,厲聲道:“雪影你做什麼?”
雪影欲要拔劍,見莫向雲如此護着洛鸢,氣到收劍想走。
“站住,跟我走,我有事問你!”莫向雲喝止道,雪影咬着下嘴唇,卻還是聽他的話,跟他回了客棧。
洛鸢迷糊着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床邊的莫向雲和雪影争執着什麼,似乎沒發現她。
“雪影,我再問一你遍,你說洛鸢沒有死是什麼意思?”莫向雲表情嚴肅,沒有了往日的柔和。
“沒有死就是沒死,還能有什麼意思?”雪影不肯說明。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凡是接近我的女子,你都會痛下殺手是不是?”莫向雲眼神威怒。
“你怎麼知道?”雪影詫異。
“為何每次你行動,都會有人暗中阻止,害你計劃失敗?”莫向雲說。
雪影恍然道:“原來是你,既然你知道,又為何不露面?”
“我隻是不想讓你難堪!給你個改過的機會!誰知你如此頑固不化!”莫向雲再次呵斥道:“說,為何這樣做?”
“因為...因為我...”雪影支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雪影,我不準你再傷害洛鸢,不然...”莫向雲冷漠地說着。
雪影有些惱怒,說:“不然怎麼樣?她是你什麼人?你要如此對她?别忘了,我的血海深仇遲早要你還的!不用你怎麼樣,我遲早要取你性命!”說完她大步離開了屋子。
莫向雲看着雪影遠去,無奈地歎了口氣。
洛鸢本打算裝睡,可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他回身看見她醒來,坐在她身邊,說:“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
洛鸢搖搖頭,說:“已經沒事了。”她看了看他纏着棉布的胳膊說:“你傷口還好嗎?”
莫向雲恢複了平時的溫和,說:“沒事,小傷而已。”
洛鸢放下心來,說:“那就好。”
“剛剛的對話你都聽見了?”莫向雲面色微沉。
她如實點頭。
他說:“雪影曾經傷過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洛鸢起身走到桌前,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說:“你和她是什麼關系?”
“我是她的師傅。”莫向雲頓了頓:“也是她的仇人。”
洛鸢疑惑,道:“師傅替徒兒道歉倒是合情理,可是你們為什麼又是仇人?”
莫向雲走到她身前:“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我再與你細細解釋,雪影她還小,你不要往心裡去。”
洛鸢把杯中水喝幹,頓了頓說:“反正都過去了,我也沒什麼大礙,但是這道歉嘛,還是她自己來道比較有誠意吧?”
“好,聽你的,等再見到她,我會讓她跟你道歉。”莫向雲說。
洛鸢覺得莫向雲還是挺護着雪影的,當初她因為雪影的一劍險些小命沒了,還是晏楚蕭将她接入府宅悉心調養才好起來,還下令尋找兇手嚴懲不貸,可莫向雲卻輕描淡寫一句帶過,洛鸢也不是個小氣的,可心裡仍覺得憋悶的很。
之後兩人沒再多說什麼,百裡萌從鎮上買回來很多路上要用的東西,裝上了馬車開始向東行去。
一路上隻有百裡萌嘻嘻哈哈地高興得很,一會看看樹林一會看看溪水,在馬車上也是上蹿下跳地不老實。
洛鸢坐在車裡再也沒出去過,趴在馬車上的窗戶,看着一路向後退去的風景發呆。
馬車一直到了望月城,走進一家客棧歇腳,望月城是一處水鄉之城,夜晚十分月光投波,柔情潺潺,惹人生情,岸邊楊柳垂擺腰姿,似乎打量着自己水波中的媚态,随風搖曳起綠袖來。
洛鸢站在石橋上,看着這一處美景,心情恢複平靜,這一天下來她都沒有怎麼理莫向雲,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實在沒有必要為此事堵心,大家立場不同,雪影本是他的徒兒,照顧她是很應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