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雲霓點點頭,回答他的問題:“見過,隻是沒想到......會這樣好。”
确實沒想到會這樣好,一般的山匪不是燒殺搶掠嗎?怎麼實際看到的跟她想象中的有這麼大的差距。
雲月明也沒想到帥雲霓如此坦率,望向她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突然又輕輕笑起來。
帥雲霓被他的笑聲吸引:“你笑什麼?”
雲月明搖搖頭,“都說你帥雲霓狂似母老虎,今日見......” 他一邊說,一邊圍着帥雲霓上下打量起來。
“今日見怎麼?”
“母老虎隻能生活在雄虎利爪之下,委身第二。明明母虎也有着不弱于雄虎的力量。今日見,我看帥小娘倒不像母老虎,而是狼。狼有野心和欲望,群居,但虎隻會獨處,可惜了,你跟雲寄山不是一路人。”
不知道是不是帥雲霓的錯覺,她總是覺得眼前這個叫雲月明的男人跟雲寄山的關系并不簡單。若是沒有見過的人,為何總是時不時的将另一個陌生男人挂在嘴邊,言語之間,還全是輕蔑意。
“你跟雲寄山很熟?”
帥雲霓的問題太過直白,雲月明愣了一下。随即隻輕輕否認,毫無底氣,“不......不認識。時候不早了,我送你下山。”
下山的路他們步行,她還想問些什麼,結果被這個叫雲月明的男人搶先一步,“我就算幫你澄清落小娘的清白,但我并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算這樣,你也有辦法嗎?”
“當然。我本來也沒想把你的真實身份說出去。” 帥雲霓早就想到這一層,隻是之前她還未确定。在見識到了寨裡的生活後,才有了不将雲月明的寨子的事往外說的意圖。
雲月明走的很快,但帥雲霓也不弱,大步跟在其後。走到後來,兩人幾乎是肩并肩并行的步行速度。
“我們寨子......”
“停!打住。” 帥雲霓見他想要說什麼,立馬做了個手勢示意他住嘴。後又見他一臉問号,又解釋道:“我不屬于這裡,也不屬于王城,所以我既不屬于雲寄山,也跟你不是一條船,我隻選擇我自己認為對的事,其餘的事知道太多對我也并無益處。”
雲月明聽到她的話,豁達的笑起來,松了口氣。内心不斷感慨,到底是老夫人選的人。不然他雲寄山哪有這福氣。
“要是你跟雲寄山的日子過不下去,你就來我這裡。”雲月明一邊說,一邊壞壞笑着看着帥雲霓。心裡想着她的可憐,明明跟雲寄山是兩種人,卻因為一些原因被捆綁在一起,分開隻是遲早的問題。
帥雲霓見他又開始吊兒郎當的打趣自己,剛才還肅穆的神情這才松了些。一股腦的将自己的疑問全部抛出:“不過我見你剛才的武術,有些擊劍和截拳道的影子,你學過?哪裡學的?”
雲月明一臉問号,完全聽不懂帥雲霓在說什麼,“擊劍?是什麼?還有什麼截什麼道?”
聽到他的問題,帥雲霓比劃着擊劍的直刺和截拳道的拳法。
雲月明這才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麼。“哦!劍術和拳擊啊。”
“劍術和拳擊......也對!你學過?”
“以前跟着我的師傅外出,所以見過,跟人交過手,所以會點皮毛。”
“那你師從?”
“師從武當,學的太極拳和太極劍。”
......
兩人就關于武學方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最後不知不覺就到了山腳。
帥雲霓這才得以發現,原來山腳再往外走一段路就是她之前在王婆指引下進入的差點讓她迷路的竹林。
“這竹林!”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之前是你故意扔石子給我指的方向?!”
她想起自己在這竹林中,快迷失方向之時,接連傳出的石子的聲音。
雲月明輕輕一笑,“雲娘果然聰慧,什麼都瞞不過你。前面就是王城近郊驿站,來往人繁雜,恐生事端,我們就在此分别。”
雲月明說完就準備離開,帥雲霓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那我之後如何聯系你?”
雲月明輕輕扒拉開她拉住自己的衣袖的右手,神情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輕聲咳嗽,“雲娘隻管做自己的事,我自會在适當的時機出現。”
說完,轉身就走,頭也沒回。
帥雲霓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複盤寨子下山的路,可是奇怪的是,不管她如何回想,愣是想不起一點任何一點路的影子,隻記得自己一路見的都是茂密的大樹,以及在爬滿樹幹樹枝間的苔藓。
走到太陽落山,她才到城門,恰巧撞見急慌慌的小五。
小五見到帥雲霓,兩眼放光,“哎喲!我的小娘诶!你這一下午可是讓我們好找啊,你到底去了哪裡啊?”
“怎麼了嗎?”
“家裡出大事了!”
雲府出事了?帥雲霓見小五快要哭出來的臉,一臉疑惑。
難道雲寄山因為太過嘴臭被人暗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