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曉薇,“怎麼了?”
陶鑫長歎了一口氣,“總監喊你去辦公室,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蔡曉薇那種不祥的預感似乎就要揭開神秘面紗了。懷着忐忑的心情,蔡曉薇推開了總監辦公司的門。
總監辦公室
總監,“曉薇,公司出于節約成本的考慮,縮減了辦公場地的租賃:要麼,跟咱們剛來的時候一樣,幾個月就搬一次辦公室,頻繁的在寫字樓各個樓層穿插;要麼,也可以考慮跟咱們部門的小夥伴一起,搬到北京郊區(總監家附近辦公)。”
聽到這個消息,蔡曉薇隻覺得五雷轟頂,表面假裝着鎮定。
總監,“你也可以先考慮一下。在集團這邊辦公也可以,隻不過咱們部門其他人都同意搬到郊區一起上班了。搬到郊區,也有很多好處的:比如工作氛圍輕松自由,除了公司要求的朝九晚五的打卡,其餘時間大家不會像在集團一樣嚴肅;當然,壞處是通勤時間比較遠,不過大家都是租房嘛,也可以考慮搬家的。如果你聽從公司的安排,搬家的話,我可以去跟公司申請一個月房租補貼。”
蔡曉薇,“那我跟大家一樣吧。”
總監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營銷部,整個辦公區的氣壓很低。
微信私聊:
陶鑫,“拉倒吧!還大家都同意,誰敢不同意啊?”
蔡曉薇,“隻有咱倆反對也沒戲啊。我也搞不明白,搬到郊區明明大家通勤都得兩個小時,為什麼沒人反對啊?”
陶鑫,“總監在郊區買房了,人家步行十分鐘就到了。其他人,反正是租房,搬家呗。”
蔡曉薇,“那你準備搬家嗎?”
陶鑫,“哪有那麼容易啊。在一個地方住習慣了,搬家跟換一個城市一樣。我不想搬家,也不準備搬。”
蔡曉薇,“我也不想搬家。但我查了下,我到那邊算上走路的時間,也超過兩個小時了。一天就是四個小時啊。再加上在公司的九個小時,一天上班時間13個小時。唉!”
陶鑫,“遠離了老闆和其他部門,是可以輕松自由一些,但要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蔡曉薇,“是啊。被壓榨的個人時間,體力的消耗,以及與世隔絕一樣的職場生活。”
陶鑫,“是啊。現在下班了還能跟朋友聚個餐,搬過去以後,下班就走人,聚會見面也得晚上八點以後了,在吃晚飯,都幾點了。工作日再也不能約會聚餐了。”
蔡曉薇,“是啊。即便平常不怎麼聚一起,但總感覺就在附近,想聚總還是能聚一下的。這一旦發配郊區,天高路遠,仿佛去了另一個城市一樣。”
陶鑫,“每天都要早起至少一個小時,在車上不到兩個小時,我感覺手機都要沒電了。”
蔡曉薇,“可不是嘛。話說,真的沒有轉還的餘地了嗎?其他部門沒有意見嗎?老闆也同意嗎?”
陶鑫,“因為公司說,要控制租房的成本,本來是計劃搬到隔壁那棟,但總監說,既然是節約成本,那不如考慮一下郊區辦公,那裡房租更便宜,反正彙報工作的時候,總監可以回總部開會,其他人的溝通工作可以線上進行,不影響。這樣一來,老闆怎麼會不同意這個一舉兩得的方案呢?”
蔡曉薇,“可是,公司真得不擔心以後我們隻聽總監的,不聽公司的嗎?”
陶鑫,“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啊,我們這次獨立出去,業績完成的好,自然是沒話說,總監畫餅的升職加薪可能是有希望的;但如果業績不達标,或者哪天公司想要收回總監手裡的部門權限,那估計咱們也會跟上海總部一樣,距離一鍋端不遠了。”
蔡曉薇,“唉,咱們剛轉正沒幾天,就攤上這樣的事情。”
陶鑫,“可不是嘛。現在換工作,剛轉正,很舍不得。工作順手了,同事也剛熟悉了,一切都進入了舒适圈。但繼續上班,也真的是前路渺茫。”
公司從CBD搬到郊區,本以為終于可以好好上班了,結果卻迎來了通勤4小時的極限挑戰。從此以後,除了上班時間,手機都不好玩了,隻有地鐵補覺,回家繼續睡覺的份兒。
遠距離,時間差,很多朋友也因為不能時常見面而漸行漸遠,蔡曉薇的生活好像上了一座孤島。那個可能再也回不去的地方,本以為工作穩定就想做的事情都成了一場尚未做完的夢。
每天通勤,起早貪黑,基本上看不到太陽。呼嘯而過的地鐵,像是一台時光穿梭機,這樣的日子一晃兩年,蔡曉薇的生活似乎隻剩下了工作相依為命。
就在蔡曉薇終于下定決心,計劃年底搬家的時候,從陶鑫那裡突然得到内幕:公司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要麼倒閉,要麼融資上市。
一時間,蔡曉薇不知道該為即将失去這份糟心吧啦的工作開心,還是搬到一個偶遇不到任何熟人的陌生地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