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豐連忙回道,“是,内閣大臣許闵志之女許蓮兒,禮部尚書之女董佳淑,前首輔之女崔婉柔,茂國公之女佟金玲,威遠将軍之女薛寶琴。”
“說吧,你是選了哪一個?”
“母親說笑了,這還用得着選嗎?這不就隻剩下一個崔氏了嗎?”
瑞王妃怒道,“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前首輔,曾經再煊赫也是過去的事兒了,怎堪做你的世子妃,我就不信了,就是選了茂國公之女又如何?”
“母妃這就是氣話了,罷了,兒子也不在意這些,兒子倒不至于非得靠着嶽家才能立得住腳,娶了她也好讓皇兄安心。崔婉柔好歹出自清河崔氏本家,崔家享百年聲譽,雖無權勢,但好歹清貴,門生遍布天下,娶她進府給她些體面罷了。”
“你既如此說我也就不多言了,改明兒我可得備上一份厚禮,好好謝謝咱們這位皇後,巴巴兒的找了個前朝的首輔女兒,可不是費了心思。罷了罷了,我也乏了,你好生回去歇着吧!”
“是,勞煩母親了,兒子這就先退下了。”
出了壽安堂,謝乾對小松吩咐道:“你去取一匹蜀錦、兩批妝花緞子給江氏送去,對了,那妮子貪财,取小半盒金瓜子去,母妃給了五百兩銀子,我若是給得少了,她明面上不說,私底下不知道指不定怎麼說我小氣呢!”
可别說,謝乾想得還真沒錯!
此時的江書顔早已梳妝齊整,在正廳接王妃送過去的賞賜。
她的腳雖已經不疼了,但仍用白布裹着,她知道謝乾是用養病的由頭将她留在宅子裡的,此時,裝她也要裝一下的。
付娘子上下打量了江書顔一番,暗道“這姑娘真是生了一張俏摸樣,竟比之前王妃百般挑選送過去的女子還要出挑,難怪能得了世子爺親眼,看她面若銀盤,豐、胸肥臀,瞧着就是個好生養,隻是不知性情如何。”
心中雖暗忖,面上卻是不顯,這姑娘畢竟是世子爺第一個收房的女子,自己面上還是要敬着些的。想着便恭敬的朝江書顔行了一個平禮。
“姑娘好,王妃娘娘賜下些賞賜托奴婢來送予姑娘。”說着便有捧着錦盒的婢女上前,付娘子一一打開盒子,說着盒中賞賜是為何物,隻是說到翠玉珠串付娘子特意停頓了一下,細說了一下它的來曆。
賞賜東西本就是為了讓得賞之人感念上位者的恩情,若是對方連賞賜之物的價值都不清楚,豈不是一番心意都喂了狗。付娘子是辦差事辦老了的人,定是不會犯這樣的錯的。
江書顔聽完裝作誠惶誠恐道:“不知姑姑如何稱呼,婢子身份低微,哪能得王妃娘娘如此貴重的賞賜,真是惶恐至極,這珠串奴婢是萬不敢收的。再有奴婢現今偏居外宅,怕是無法向王妃娘娘說明了,還請姑姑代為言謝。”
付娘子很滿意江書顔的表現,瞧着不像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言重了,婢子姓付,是王妃身邊的一普通女使罷了,當不起姑娘一聲姑姑,王妃娘娘體恤姑娘傷痛,此次就不必親自去謝恩了,至于翠玉珠串是王妃娘娘特意吩咐下來賞給姑娘的,姑娘就請安心收着吧,王妃娘娘還說,隻要姑娘安分守己,待日後世子娶了親,必會給您一個體面的。”
江書顔仔細觀付娘子的神色,看她不似作假才命櫻桃接過賞賜,說着就撐着病腿跪了下去,“婢子自當謹遵王妃娘娘教誨,好好伺候世子爺,必不敢存僭越之心。”說着就從剛得的銀票裡頭抽出一張來,遞到那付姑姑手裡。“這是婢子的一番心意,還望姑姑不嫌棄。”
那付娘子連忙推脫,“怎敢要姑娘如此厚賞,不過是本分之内的差事,當不起這樣的。”
江書顔哪能讓付娘子真拒了她,直接将銀票塞進了她袖口裡,“如何就當不起了,我這兒住得偏僻,還麻煩姑姑吃力跑這一趟,如若姑姑不收,我怕是要寝食難安了,就請姑姑體貼體貼我,收着喝些茶水也好。”
付娘子見銀票都進了自己袖子裡,哪裡還有拿出來的,“那婢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姑娘好生安養,我這就回去給王妃娘娘複命了,姑娘的謝意我必會帶到的,還請姑娘寬心。”
“那就多謝姑姑了,我腿腳不便不能相送,還請姑姑見諒,櫻桃,跟着出去送送姑姑。”
待櫻桃送了人出去,彩月趕緊把江書顔攙到了矮塌上。小眉毛都皺到了一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