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顔難得跟金主一起逛街,隻要是碰上的店鋪她都要進去看看,而這其中但凡是她多看上幾眼的物件兒謝乾都會幫她買了下來。
連曾經同樣揮金如土的江書顔都不由暗自感歎“有錢就是好哇!”
東城的街道不長,兩人很快就逛完了。
逛完街道,謝乾就領着她上了一條停在岸邊的番葉小船,船上老伯悠然蹲坐,顯然這船一早就是安排在這兒等他們的,謝乾兩人一上船,船馬上就朝湖心最大的一艘畫坊駛去。
夜晚的清月舫宛如彎月落于水中,燈光點綴下的湖面如繁星之于川穹,船身三層巨樓仿佛憑空而建,倚空懸立,美輪美奂。其歌聲清遠,舞姿絕妙,處處皆可讓人見之忘憂,銷魂蝕骨。
謝乾的小船靠近畫舫,立刻有下人來引路,直接将幾人引至了三樓雅間。
此間設置與酒樓一般無二,中間設有巨大的舞台,舞娘多達數十人,數度旋轉皆如一人,顯是舞藝精熟,兩邊鼓笙齊備,江書顔來的時機正好,此時庭中沸騰,四周叫好聲一片,衆人已是酒酣耳熱。
江書顔邊吃着小點邊看着庭中舞娘,一會又指着一個舞娘問謝乾,“你覺得是這個長得好看還是哪個長得好看,她們兩個誰跳得更好啊?”
謝乾……
有時候,就很無奈!
謝乾把頭扭過去,不想理她。不過江書顔也不是很在意他的回答,隻要他聽着就好了,話說得多,口幹得就快,茶水也就喝得多了些,不一會江書顔就想要去如廁了。
謝乾無奈的瞥了她一眼,讓她自去。
江書顔自行出去,問了附近伺候的丫鬟就徑直向朝最東邊拐角處的廂房而去。
她剛走一半就覺得身後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看着她,轉頭問身旁的櫻桃,“你可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我怎麼總覺得有人跟着我們?”
櫻桃被她問得一愣,“姑娘多心了吧,哪有什麼人專門盯着我們,是因為貌美引來衆多男子窺視才是真,姑娘别怕,世子爺帶了護衛在此,沒人敢對姑娘如何的。”
“也是,是我想多了,這京城還有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說着就安心的拐去廂房了。
江書顔進去之後過了半柱香才出來,出來的時候發現櫻桃并未等在門口,左看右看也沒見着她人影,心想她可能是先回去了,也沒多留意,溜溜達達的就打算自己回去。
剛拐過轉角,江書顔就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她驚慌得想要大叫出聲,卻馬上又被人捂住了嘴巴,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就這樣輕易的被倒拖進了另一間廂房。
進了廂房,那人假意用匕首抵着她,讓她轉過身來,江書顔不敢不從,一步一挪的轉身。
那人緊緊盯着她,入目的是一雙蒙着白紗充滿驚恐的眼睛,那雙眼睛是美麗的丹鳳眼,曾經無數次在他夢裡出現過,沒想到此生還能有緣再見。
他見她似乎被吓得不清,趕緊出聲安慰道:“别怕,我不是壞人,你……你是映月嗎?”
江書顔聽得此等問話,腦瓜子突然就嗡嗡的,會叫她映月的,莫非是倚翠樓的故人,可自己名義上已經死了啊,又有誰還惦記着她呢!不管是誰,她都隻能裝作不認識。
江書顔感覺到他并無惡意,放緩了語氣道,“公子,你大抵是認錯了把,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也,我并不認識什麼映月,還請公子放我離去。”
陸彧丞見她并未急着叫喊,也松開了對她的鉗制,隻道一聲“冒犯了”就将她的面紗給給摘了下來。
江書顔未料他下手如此之快,她的臉就這樣暴露了出來。
兩人直直地對上了視線,江書顔這才猛然間想起,這還真就是自己的鍋,當初,自己為了脫離倚翠樓,是随機找了一個純情男子勾引來着,後來不知為什麼就沒了音訊,自己後來已然身死,難道,他還對自己念念不忘?
這可不行,她絕不能認下。
此時隻好徉怒道,“公子好生無禮,難道不知清白名聲對于女兒家最最要緊不過,今日不過因為那女子與我相貌相似就把我擄來至此,豈有此理,那姑娘生于何處,芳齡幾何,現今可有家人父老在側,怎就斷定與我相幹?還請公子自重。”說完,趁陸彧丞還在呆愣之際,江書顔直接就想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