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辭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算了算時間覺得他爸應該還在公司加班,于是放心的發騷擾信息過去。
[如果我想查一個可能跟您身份地位差不了太多您也許認識的人,我現在做點什麼才能保證查完了不挨打?]
他一點都沒猜錯,他爸這個時間确實還沒睡,給他秒回了一個問号,然後問他要查誰。
謝不辭:[不知道要查誰,據說是跟我有關還挺上不得台面的,有老闆捂着不讓查。]
他爸:[不讓查就拉倒,你現在就挺欠揍的。]
人有的時候要是不挨家裡兩頓罵,挺渾身不得勁的。
因為目前對要查什麼沒什麼具體想法,謝不辭也沒再跟他爸繼續掰扯這個問題,把外套脫下來蓋在自己和孩子身上,告訴方明之有事喊他,就縮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昨天的退燒藥效果挺好的。
第二天謝不辭是被方明之帶早飯回來的關門聲吵醒的。
他先是爬起來進卧室伸手試了試蘇以安額頭的溫度,見正常多了才悄悄放心了些,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帶着雪團回了對門。
當老闆就這麼一點好,不用在乎上班會不會遲到。
謝不辭把自己和孩子都收拾好就已經過了正常上班點一個多小時了,他不緊不慢的把車從車庫開出來,然後往分公司走。
分公司這幾天業績很好,有事幹時間過得也很快。
謝不辭本來計劃今天下了班喊上蔣澤去酒吧打聽打聽之前有人造謠蘇以安的時候說的到底都是什麼内容,但轉念一想,今天問和明天問好像也沒什麼區别。
早一天還是晚一天知道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影響,畢竟前面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的時候也都就那麼過去了。
重點是蘇以安說不想住他對門,說不準今天早點回去還能趁着他搬家見到最後一面。
蘇以安倔,這次真的讓他走了下次估計就很難見到了。
可是謝不辭好像也沒有立場挽留。
謝不辭抱着雪團乘電梯回家時,走廊裡安安靜靜的,1501的大門緊閉,看不出有沒有人進出過。
他在走廊站了一小會,直到走廊燈滅掉,孩子因為怕黑摟住他脖子,他才主動拉開自己家門。
自己一個人在家挺沒意思的。
現在十一月初,這邊的冬天幹冷幹冷的,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盼來一場雪。
第二天謝不辭照常帶着孩子去上班,隻是這次下班以後把雪團送回了他媽手裡,然後他開車直奔酒吧。
他專門在公司加了幾個小時的班,到酒吧這會,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謝不辭推開酒吧大門,從聞到各種信息素的味道開始就眉頭緊皺。
大概上次标記過蘇以安以後有點戒斷反應,他不清楚現在自己身上是不是還帶着蘇以安信息素的味道,但就是沒由來的抗拒聞見别的omega的信息素。
以前不會這樣。
因為以前跟誰玩都不至于瘋到一晚上四五次,還毫不克制。
他徑直走向頂層的包間。
然後一推門就有omega端着酒杯自然的挎上謝不辭的胳膊。
謝不辭不動聲色的躲開,結果今天也不知道是誰在這包間裡搞選秀局,打眼往裡一看,圍着一大群穿衣風格與信息素味道各異的服務生。
貼心到連beta都準備了。
“誰要來?”
謝不辭走到包間裡面,環視了一圈,随後坐在最近的椅子上。
“那不是專門迎接你嗎,我們特意把今天質量最高的服務生全包過來了呢。”
反駁的話甚至還沒組織好,那些服務生就重新站到謝不辭面前,離得近還比較大膽的甚至有人已經坐到的謝不辭腿上。
他條件反射似的躲開站起來,但身後有人把這肢體動作理解成了他不喜歡剛才那一款,于是又有新人貼上來。
謝不辭又往後退了兩步,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那個……這不用你們陪了,都出去吧,換個包間。”
因為謝不辭以前是常客,話說到這份上依舊有人不信,站在原地看向包間内其他人。
直到聽見蔣澤叫經理吧人帶出去,才都跟着出去。
“怎麼着?有什麼我沒吃到的大瓜?”
“老謝怎麼一副唐僧誤入盤絲洞的樣子?”
季文璟拿起剛開的酒給謝不辭倒了一杯,把酒杯推到他面前。
“你啥時候回來的?”
謝不辭看見他還有點意外。
季文璟高中畢業以後就出國留學,中間雖然斷斷續續的也跟謝不辭有聯系,但沒什麼機會見面,這次也沒聽見一點他要回來的消息。
高中那會跟謝不辭關系最好的除了蔣澤就隻剩一個季文璟了。
“回來你都不告訴我去接你啊?”
“接不接的,現在不是也一樣見嗎。”
謝不辭端起他剛給倒的酒喝了一口,那嗆得他眼淚把視線都模糊住了的辛辣感迫使他立馬把嘴裡的酒吐掉:“誰他媽又往我酒裡兌芥末?!”
“又?”
季文璟給他重新找個杯子倒了杯水,但謝不辭沒馬上接過去。
高中那會他追了蘇以安很久,但因為對方拒絕得不留情面結了梁子,畢業以後,他倆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就各玩各的。
偶爾撞見,也是互相看不順眼一定得給對方使點絆子。
比如蘇以安往他酒裡擠芥末,他往蘇以安老闆座位上塗膠水這種,像小學生打架。
那陣子他倆天天一進酒吧就開始鬥智鬥勇,帶着誰也别想玩踏實的架勢。
然後蘇以安剛走的前幾個月,沒人搭理謝不辭,他幾乎就沒有清醒的時候,連身邊陪着他的臉長什麼樣都記不清楚就換人了,那會确實覺得很爽,但過不了倆月就厭倦了。
然後他開始找能稍微陪他久一點的,結果實踐了一下,久一點的意思是三天。
越過越無聊,他也不是沒趁着發酒瘋去找過蘇以安,但是沒找到,他又覺得頭低到主動給蘇以安打電話就已經夠了。
嘴太硬太好面子這缺點挺緻命的。
謝不辭忽然意識到,他已經很久沒喝過兌了芥末的酒了。
除了蘇以安沒人敢這麼幹,也隻有蘇以安在他身邊不帶任何讨好性質的,從單純看不慣他發展成特殊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