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算把你打到住院,你家也不一定有人敢來追究我的責任。”
“我再問你一遍,到底為什麼綁架蘇以安。”
謝不辭還是那副氣定神閑的坐姿,趁着喬洛初發蒙的這幾秒鐘,還淡定的從旁邊人手裡搶了根煙過來點上。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挺雲淡風輕的,但謝不辭就是有種根本壓不下去的無名火,搞得他一點耐心都沒有,覺得不跟人打一架也挺難受的。
最主要的是他說不出這火到底是因為什麼來的。
“你有證據嗎就張嘴說我綁架,我還能說你诽謗呢!”
謝不辭啧了一聲,從桌子上站起來,扯着桌布把酒瓶酒杯都抖到地上,這邊掀桌子的動靜吸引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連環境都安靜了許多。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
“我們家老頭子在商場打拼了這麼多年,他要開口,整死一個你們家跟鬧着玩似的。”
“跟我裝,你還不夠格。”
謝不辭伸手捏住喬洛初的下巴,強迫對方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緊接着一字一頓的開口:“八年前為什麼綁架蘇以安。”
周圍有人在小聲議論着什麼,謝不辭能聽清。
說的大概是他口中被綁架過這人是不是之前他在宴會廳帶走的那個鐘家三少爺。
問他是不是在替老婆出頭。
喬洛初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覺得謝不辭不敢對他做什麼,他嚣張得朝謝不辭挑眉,用毫不在乎的語氣回答:“八年前的事,口說無憑,你有證據嗎。”
謝不辭捏着他下巴的手用力到有些顫抖,指尖發白。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揪着喬洛初襯衫的衣領把人整個提起來,一腳踹上對方的胸腹,讓人把卡座的沙發都撞開了小半米。
随後又覺得不解氣,快步走過去拽着喬洛初的頭發把人提起來。
此時有人想攔,但被謝不辭一把甩開,還附贈了一個滾。
眼見喬洛初被剛那一腳踢到脫力,整個人都軟趴趴的,謝不辭還趁勢又給人補了好幾拳。
圍觀的有怕鬧出大事來的,喊來了酒吧經理,但因為謝不辭是周遭所有酒吧的常客,也不是第一次打架,就沒人敢上前說話。
直到看見眼前這種臉已經腫的讓人看不出本來面貌了,謝不辭才停手:“最後再問一遍,到底為什麼綁架蘇以安。”
喬洛初沒看他,也較勁似的一個字都不說。
于是謝不辭便也懶得廢話,放開喬洛初的衣領,從隔壁卡座順過來一瓶還沒來得及開封的酒。
酒瓶已經舉到了半空,這會身後幽幽的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打他有什麼用啊?”
謝不辭回過頭,看見蘇以安把端着的酒杯放在剛才那張卡座的桌子上:“大家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沒必要因為點什麼大動幹戈的。”
“把這杯酒喝了就算過去了。”
謝不辭朝蘇以安走過去,思維還不太清晰,他伸出手,卻還沒碰到酒杯就被蘇以安拍開。
“不是給你,你别亂伸手。”
剛冷靜一點的情緒又因為這句話重新竄出來。
謝不辭一臉不可思議的質問:“你給這麼個玩意倒酒你不給我倒?!”
旁邊立馬有人特别有眼色的把喬洛初連拖帶拽的扶起來,然後把剛被撞出去的卡座沙發搬回原位。
“你閉嘴,找地方坐。”
謝不辭不服,但又不敢在這種氛圍讓蘇以安下不來台,于是專門跟鬧别扭似的貼着蘇以安坐在他旁邊。
蘇以安把酒杯往對面推了推,然後開口:“今天他是為了我來的,我說話一定好用。”
“沒有别的要求,你把酒喝完,我就放你走,不喝的話我現在就走,你們兩個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喬洛初坐在對面沙發上,神色晦暗的看向蘇以安。
他依舊沒說話,但也沒碰桌子上那酒杯。
“你到底為啥隻給他倒酒不給我倒?”
蘇以安握住旁邊謝不辭的手,湊近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小聲開口:“一會再跟你解釋,現在你就閉嘴當個給我鎮場子的,行嗎。”
不得不說蘇以安适時服軟這一套于謝不辭而言超級受用,這話一出口謝不辭立馬老老實實的坐在原位。
“是你說的喝完放我走,又不是謝不辭說的。”
聞言謝不辭立馬接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就一個要求,全喝完之前,一滴都不能吐。”
喬洛初表情有點難看,酒吧大廳裡圍着的人一直都沒散,但這個時候卻異常安靜,所有人都默契的沒有出聲。
在謝不辭跟蘇以安兩人的注視下,喬洛初端起酒杯,跟要赴死一樣把酒往嘴裡倒。
蘇以安就像提前預料到了一樣,專門找了兩口喝不完的大杯子盛酒。
酒剛入口喬洛初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哪怕就隻是單純的旁觀,也能看出他強忍着沒把酒吐出來忍得有多難受。
好像讓他喝這杯酒還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
不管他要喝多久,蘇以安都面無表情的看着,不讓人阻止,也不開口挑釁。
那杯酒折磨了喬洛初将近二十分鐘,直到空杯子被放到桌面上,蘇以安眼看着他把剛才杯子裡的所有酒液都吞下去,才揮了揮手示意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