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窈尚耽于方才的溫柔,她點了點頭,任由他牽着自己走。走了好一會,她方才回過神來。
“王爺是如何發現這裡的?”姬窈被他牽着手,走在他身後,借着月光環視周圍。
很大片的青草地,适合踏青也适合騎馬。湖邊還有亭子,這樣的院落更适合一生一世一雙人。
“偶然間,這院子裡曾經的主人救過我一命,那時候我身受重傷,被帶回來的時候奄奄一息,幸得兩位老人悉心照料。”
“後來他們逝世,曾經囑咐我若有時間便回來看看。”
姬窈看向他的背影。
原來還有這樣的過往,威風凜凜的王爺,為何會奄奄一息,打仗還是被人暗算?
姬窈跟着他,一直走到了亭子裡,亭中木凳上倒是鋪了軟墊,姬窈看的眉頭一跳。
所以為何這麼遠的地方鋪了軟墊,院中石凳上卻沒有。
她狐疑的看向亓官聿,怎奈他像是沒有看見一樣,自顧自的擡頭賞月。
姬窈:“……”
姬窈意識到自己着了道,卻又無可奈何,她走了幾步,離亓官聿稍遠,不願與他一般見識。
“夫君從前有心儀之人嗎?”姬窈坐在軟墊上,側着身倚在靠上,三千墨發盡數懸空,她漫不經心的問出這個問題。
聞言亓官聿尋着聲看向她,她渾身盡顯慵懶,無骨一般靠着看起來卻是優美。
“沒有。”
不知姬窈信沒有,亓官聿看見她點了點頭,緊接着她又問了下一個問題,“那現在可有?”
“有”
姬窈不由追問道,“是誰?”
見她一臉好奇,亓官聿突然生了逗弄的心思,他擡腳徐徐朝她走近,挨着她坐下,挑了挑眉,“一隻兔子。”
姬窈:?
“王爺此話當真?”
“當真。”亓官聿嘴角噙着一抹笑,神情卻格外認真。
姬窈不願再與他交流,她真誠發問,他卻胡言亂語的戲弄她。她也不再看他,隻一心晾着自己的頭發。
見她繡眉微蹙,亓官聿收了笑意,旋即轉身湊到她身邊,聲音不大不小,“是一隻叫阿弗的兔子。”
姬窈尚在氣中,聽清他的話,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雙眸微微彎起,似乎在笑。
亓官聿将她的反應盡收眼底,他很是滿意,他往後仰身,擡頭瞧見的是明亮的月。
“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帏”
兩人倚欄談天,待姬窈的頭發晾幹,他們便回了院中。天色已晚,亓官聿幫她擦了藥,兩人便一同睡去。
……
今日姬窈的傷便已經在慢慢的好了,左右閑來無事,她便叫上亓官聿前去垂釣。湖邊亭子便是坐釣的好去處,下人早已擺好了漁具。
姬窈一刻也不停的盯着她那根杆,許久都沒有什麼動靜,一時竟憂慮起來,不知這湖中是否有魚。
一旁的亓官聿倒是悠然自得,坐的筆直拿着杆,雖也未有魚兒上鈎,與姬窈的心境倒是截然不同。
姬窈看着逐漸毒辣的日頭,心中升起一陣焦躁,她問,“這湖中有魚嗎?”
亓官聿點點頭,此前也來垂釣過,有魚,還有很多魚。
姬窈氣急,“那怎麼這麼久一條也不上鈎!”
倒也不是多想吃魚,隻是在這坐了許久一條也不咬鈎,确實讓人有些挫敗。
她焦急的模樣落在亓官聿眼底,他哄慰道,“不若夫君為你抓幾條來。”
看着他那一身錦衣華服,姬窈猶豫了,抓魚嗎?
她不确定的問道,“真的?”
“還能騙你不成?”
話落,亓官聿便将手中的杆放下了,随即拉着姬窈去了岸邊水淺的地方。
亓官聿卷起衣擺與褲腿,又脫了鞋襪,他看向直直立在一旁的姬窈,“你且站在這裡。”
他話一說完也不等姬窈回話就朝着水中走去,水被太陽曬得暖,湖面波光粼粼。姬窈擡頭對上高懸天邊的朱曜,她被晃得擡手遮了眼睛。
再次低頭湖中男人手中便舉着一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