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池水不深,但況野先入為主的怕了,因為他媽林茹女士求大師給他算過一卦,大師說他今年有一劫難,必須要離水遠點,而且隻有開過光的紅内褲才能破解,林茹女士對此深信不疑,現在想來封建迷信真他媽害人!
等況野反應過來觸到池底時,祝星晚滾燙的掌心已然抓住他的胳膊,她估計沒想到池中央的水有點深度,接連踩空幾下之後就自亂陣腳,她整個人孤立無援地貼上來,死死環住他的腰腹。
誰救誰啊,到底。
況野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水性不好就不要逞英雄,他雙手托住祝星晚盈軟的腰肢,如同握住一團軟雲。
祝星晚被況野高高舉過水面,她穿着一件分段式白色比基尼,外面還套了件輕薄的罩衫,眼下白色的罩衫被溫泉水打濕,薄如蟬翼,近乎透明地黏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少女前凸後翹的身段一覽無遺,全然被他框在掌心,她胸膛急促地起伏着,大口呼吸着上方的空氣,但是泉水太熱,比她的身體還熱,總給人一種稀薄窒息的焦灼。
長達二十秒的托舉,況野修長的胳膊逐漸青筋突起,血液一路迸發倒流,他的心髒慌亂的快要罷工,隻能以一種接近仰視的角度與她相望。
像虔誠的朝拜。
水汽打濕他們彼此的眼睫,他們的呼吸糾纏在一起,感覺不接個吻都對不起這個唯美的畫面,“你把我放下來吧。”
“手抽筋了,放不下來。”況野語氣閑閑,動都不敢動。
祝星晚握住況野的胳膊,反客為主,“那我扶你上岸?”
況野注意到她慢慢平靜下來的表情,方才松了手中力度,但還是生怕她會嗆水,“你跳下來幹嘛?又沒人給你頒好人好事獎。”
“救你呗,我這人對名利比較淡薄。”她閑扯起來,嘴上同樣沒個準頭,“再說我上次都說了,我會來救你。”
“我是拜誰所賜才需要被救?”
祝星晚拿捏副引咎自責的樣,語氣有哄他的意味,“别生氣啊,況野,我保證下次摔跤盡量離你遠點。”
況野護着祝星晚走到岸邊,拿腔拿勢地回她,“我不生氣,你就是摔我懷裡我也不生氣,但我這人不淡泊名利,做好人好事沒做成挺生氣。要不咱們泡會兒?”
祝星晚輕巧回他,什麼不正經的話從她嘴裡出來都特正經,“泡,那我下次盡量往你懷裡摔。”
況野:“……”
你倒是想得美。
“你們先别上來,助理去給你們取毛巾了。”吳微娜給祝星晚眼神示意,多好的相處機會啊。
“好。”祝星晚心不在焉地點頭,況野的濕發服帖地襯出他那張清瘦銳利的臉,水珠像眼淚般滴滴答答往下掉,連帶着他的喉結一同滾動,她的視線借勢向下移,最後落在某處,她想起他的搜索框:看小說身體起反應正常嗎?
況野蹙眉,打斷她的視線,“你看哪呢。”
“沒有。”她擡眼,嘴跟上了發條似的魯莽,“我好像看到你内褲了。”
所以我不是故意要看你那的。
一條内褲被你們來回欣賞,幹脆淹死我得了,他負隅頑抗地想要解釋,“我本命年。”
“況野,你想不想談戀愛啊?”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開口,彼此的目光隔着缭繞的霧影絞了一下,又不謀而合的閉嘴。
和誰?和你嗎?你不是有男朋友?
“你覺得我能想嗎?”況野眼神冷冷清清地掃過她的臉,她黑色的長發又軟又順,小巧的臉被泡得暈紅。
之前他們燃星有個練習生追過祝星晚的劇,天天練習之前都得看眼祝星晚的照片,他說祝星晚這種女人長得純,身材辣,感覺跟誰都不會急眼,他現在覺得那人但凡敢當面跟祝星晚說這話,必定會被她騙得體無完膚不可。
“能。”祝星晚說完再開不了口接第二句,來回拉扯,打太極是她的強項,卻并非是她想要,倘若一旦讓況野知道她是他粉絲,他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覺得她這人對他圖謀不軌,圈裡大多明星不願跟粉絲牽扯過多。
一來怕麻煩,二來怕涼涼。
他知道以後會怎麼對她,這一切都是令人害怕的未知數。
況野的心被她的話重重推上山峰,清澈的泉水透出池底的卵石,水光反進他眼眸深處,他睫毛低低垂落,耳尖通紅,一隻胳膊浮在水面上,表情一本正經,“好啊。”
你都說到這份上了。
他偏冷的嗓音被蒸得沙啞,尾調的音色依舊幹淨清冽,隻是那桀骜的少年氣終是藏不住一點緊張。
好什麼好?
祝星晚上岸的動作被他的話定住,她挺疑惑地回頭睨了況野一眼,我還什麼都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