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漫腳擦着那截細腰,起身抱住樊淩宇。
沙發很寬很大,兩個人疊坐着,陷得很深。
這是深山裡的度假區,又是獨棟别墅,封閉性特别好,窗戶特别隔音。所以現在兩人耳畔靜的落針可聞。
衣料摩擦聲,皮質沙發吱扭聲音,還有分辨不清誰的,同樣急促的喘息聲,以及讓人頭皮發麻心尖發酥的吞咽口水聲。
程雪漫想起在圖書館亂翻看的書,書裡怎麼說的?
人類唾液由水、電解質、酶類和其他有機物組成,無色無味……
程雪漫皺着眉,舌尖碰着樊淩宇的舌頭,在他再次探進來時,探索本能學霸體質驅使她喊了暫停。
像第一次嘗什麼東西似的,嗦了一口,抿了抿嘴唇,真的沒有味道,但是怎麼讓人這麼眩暈?
樊淩宇被這番操作搞迷糊了,停了下來,特認真在嘴上哈了口氣,聞了聞,“有味道?”
剛剛從飯店出來,他吃了很多口香糖的。
程雪漫窩在他懷抱裡,手指摁在他唇上,“沒有。”
“沒有那繼續。”
樊淩宇傾身把她壓在沙發上,手臂撐着,趴在程雪漫身上吻她。
程雪漫小腿搭在他腰側,手指摸着他鎖骨,捏着他毛衣的拉鍊。
樊淩宇穿的是開衫毛衣,柔軟拉鍊特聽話地被拉開,裡面是白色T恤,她手伸到腰側,想幫他把上衣脫下來。
唇舌攪纏着,程雪漫的腰腹被狠狠壓着磨着,方圓十平米内,所有的靜物中,隻有兩個人類互相壓着、搖着、纏着……
程雪漫驚歎于自己一心二用,那就是在這樣情況下,她還能分析,主動幫樊淩宇脫衣服,應該沒問題吧,會不會顯得她饑.渴?
可是手已經拽着衣服了——推到胸口了。
這衣服應該很好脫吧,樊淩宇頭不算小,不會卡住吧,那樣會很尴尬嗎?如果卡主了,還要繼續親嗎?
“……樊淩宇,要不先停下來?”
程雪漫決定讓他自己脫,别顯得她多迫不及待似的。
樊淩宇停了下來,燎起火的星眸裡,全都是她的倒影,兩個人鼻尖蹭着。
可讓她震驚的是,他伸手從她手心裡拉過衣服,竟然扯了下去。
視線跟着他手走,看到他大拇指居然把衣角往褲腰裡塞了塞。
沒等她分辨這動作的意思,樊淩宇繼續親她。
樊淩宇隻是不斷地吻她。
在他有了反應,而且反應大到不可忽視的時候,他忽地撐起身子,“我睡二樓。”
然後就光速般消失在視野裡。
程雪漫就這麼被“抛棄”在沙發上。
她合上雙腿,大腿内側被擠壓的感覺還在,胯骨也有點疼,雖然沒發生什麼,但卻有一種被碾過的感覺,怪不得小說都寫第二天起不來……
等等,現在不是想腿和胯骨疼不疼的時候。
樊淩宇什麼意思?
她梳理了一下,剛剛她主動脫他衣服,然後他把衣服拉下來了,還把衣角塞進褲腰裡。
今天晚上,兩個人參觀别墅的時候,程雪漫就說了,她要睡在一樓,一樓卧室床對着落地窗,落地窗外是白桦林,望出去特别美。
樊淩宇當時說了什麼?程雪漫想了想,居然沒有印象了。
不過他當時說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現在去了二樓。
程雪漫坐了起來,打開一樓卧室門,走了進去,床很大,目測兩米乘兩米,這麼大床,樊淩宇睡二樓。
程雪漫心想,好吧,看來這個新突破是突不了了。
其實她對這事,也沒那麼想,隻是飲食男女,人之大欲,早晚要做的事,她心悅樊淩宇,現在就和他在一起,這在她看來,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且樊淩宇剛剛都那樣了,還能控制自己。
這麼保守,真是出乎意料。
程雪漫走進淋浴間,洗了一個熱水澡,用水壺燒了開水,找了一個泡腳盆,套上浴缸套,弄了一盆熱水,端到落地窗前,拿着平闆,點開韓綜《三時三餐》,這是黃雨盛推薦給她的綜藝,說是特别适合放松的時候看。
她聽着叽裡呱啦的韓語,伴着字幕,看着幾個男藝人切菜、洗菜、做飯。
是挺放松的。
三時三餐,三天三夜。
程雪漫擡頭,看着天花闆,心裡有隐隐失落感。她可真是找了個好男朋友,這麼正直保守的男人,她以為已經絕迹了呢。
程雪漫關掉了平闆,她現在心情不好,看不進去這麼歡快的綜藝。
水已經涼了,拿毛巾擦幹腳。
程雪漫坐在矮凳上,看着窗外的庭院,看了幾眼,就覺得不對勁,光着腳踩在地闆上,走到落地穿前,看着院子裡的裝飾。聯想一些設計理論和案例,她看出了這裡的問題。
那就是,這些設計毫無主題,整個就是一大雜燴。
水景牆上的浮雕是歐式人體雕塑,而水景牆旁邊卻用砂石擺出了日式枯山水。兩樣景觀生硬擺放在一起,看起來特别違和,而更紮眼的是隔着一顆矮松,居然建了一座徽派涼亭。
涼亭裡面放了一棵聖誕樹,渾身挂滿了小亮燈。
程雪漫抱着胳膊想,這麼大的院子,這麼好的環境,不好好利用,“真是浪費資源啊。”她自言自語道。
“浪費什麼資源?”
程雪漫回頭,看到樊淩宇站在卧室門口,穿着藍色睡衣,深V的領子,凸出來的鎖骨,剛剛她的手指還摸着他的鎖骨,被壓在身下的時候,她是想掙紮着去親一下的,可就那瞬間,樊淩宇起身而走。
程雪漫:“沒有,你聽錯了。”她仍然是抱臂姿态,撩起眼皮,不是很歡迎的語氣:“你怎麼來了?”
一樓重地,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樊淩宇低頭輕咳兩聲,“你不也睡不着嗎?”
“誰說的?我馬上準備睡覺了。”程雪漫走到他面前,視線落在樊淩宇的拖鞋上,他正好站在門框的範圍内:“我要睡覺了,我要關門。”
樊淩宇牽過她的手,“漫漫。”
“你不是要睡在二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