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就得有個道歉的樣子。

程雪漫看着還帶着露水的玫瑰花，心裡已經軟了幾分，“那你應該怎麼做？”

“我應該？”這可把樊淩宇難住了，沒想到程雪漫還讓他來一個複盤。

看他卡住了，程雪漫替他想答案：“樊總監，你應該認清目前的形式與任務，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我們的關系，但是對于我的信息，你應該靈活機動地處理，而不是試圖挑戰我建立的約法三章，你是不是覺得我制定這麼多條件，是在欺負你？覺得很委屈？”

“沒有。”樊淩宇搖頭，表情語氣都非常真摯。

“我是在保護你呀樊總監。”程雪漫摸摸他頭發，她坐在茶幾上，腿别在空隙裡，不舒服，想要踩在沙發上，她剛擡腿，樊淩宇就看懂了她的動作，握着她腳，讓她踩着自己膝蓋，這姿态很親密。

程雪漫踩着他膝蓋，另一隻腿盤着，頗有古惑仔架勢，别說還挺舒服，也有氣勢，适合發表接下來針對樊淩宇的洗腦發言。

于是她就這麼給他分析了其中利害關系，中心思想就一個，認真貫徹落實他們之間的約法三章，不要對這個政策産生任何質疑。

樊淩宇全程認真傾聽，适時表态，表示堅決同意程雪漫建議，他對昨天的幼稚行為展開嚴肅自我批評，程雪漫非常滿意，表揚了他幾句，她眼睛打量着早餐，伸手掀開腸粉盒，皺皺眉，沒有胃口。

樊淩宇看着她的表情，也跟着皺眉，心想，不如買小籠包了。可是看她順手拿起他喝了一半的咖啡喝了幾口，他眉頭又松開，“不喜歡腸粉？那你嘗一嘗這個炒河粉。”

程雪漫就勢坐在地毯上，一口咖啡一口炒河粉，開始吃早餐。

樊淩宇也坐到地闆上，拿過她不想吃的腸粉，吃了起來。

兩個人低頭吃飯，對于昨天的事情，就此揭過。

程雪漫去上班，宋巍把她叫到辦公室，告訴了她兩個好消息。

一是，她之前說想退出直播，把精力都放在設計上，公司同意了，畢竟她的主業是設計。二是宋巍要去西安出差，與西安的一些院校洽談合作，下午就出發。

程雪漫上一個設計，取得了不錯成績，宋巍有意培養她，讓她陪着一起出差。

程雪漫聽完這兩個好消息，從宋巍辦公室走出來，嘴角根本壓不下來。

她的直播事業，已經日薄西山，打賞禮物越來越少，于她而言，已經是虧本買賣，如今能提前結束，再好不過。

可以公費去西安出差，更是一件美差。

她回到工位，梳理下一周工作安排，哪些活需要出差期間繼續做，那些活可以回來幹，等她弄完這些，已經到了飯點。

臧靜和她去食堂吃飯，聽說她要去出差，羨慕不已，“漫漫，我會想你的。”

會想我？

程雪漫看了眼研發部的同事們，樊淩宇沒有來吃飯，估計還在忙吧。

她要出差了，今天下午就走，而且一走一星期。于情于理，都應該告訴他。

她拿起手機，把自己出差的事告訴了樊淩宇。

【我下午要出差，和宋總監去西安，下周三回來。】

樊淩宇正和同事們開會，看到這個消息，先是回了個【收到】，就繼續忙碌。

程雪漫撇撇嘴，覺得他的回複過于公式化了。

她吃完飯，沒有在公司午休，拎着筆記本，回家收拾行李。要走一個星期呢，西安那邊現在已經是深秋，早晚溫差特别大，得準備幾件厚衣服。

她最喜歡的事情，除了幻想飛翔設計無人機，就是坐飛機了。可以公費出差坐飛機，本來是一件特别開心的事。

可她表情凝重地收拾行李。

樊淩宇是不是有點過于冷淡了，他是不是後悔和她複合了？

她看着和樊淩宇的對話框，心裡不太滿意，可能還需要磨合？總之感覺不對，樊淩宇太主動了，她覺得危險，他太冷淡了，她也不開心。

“算了，不想了。”

她把衣服疊好，筆記本放進電腦包裡，叫了一輛網約車，就攤在床上，準備車來了直接去機場。

忽然門開了，樊淩宇走了進來，直接進了她卧室。

“你怎麼回來了？還沒下班呢。”

樊淩宇沒回答她，把車鑰匙丢床頭櫃上，轉身去洗手間，嘩嘩的水聲傳來，水聲消失，他已經脫了西裝上衣和褲子，以一種讓程雪漫想入非非的樣子走了進來，在她要起來前，他壓到她身上，熱吻鋪天蓋地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