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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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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世霖道:“我們把文一舟,瑞露,馮娥的話放在一塊,便能看出他們各自在意什麼,文一舟提及了他和馮娥的過去,馮娥着重講述她與春深的糾葛,瑞露補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想還她主人清白,結合我們在城主家的發現,最能肯定的是,文一舟提到的張惕守的為人,十有八九為真。”

“張惕守借職務之便,為安城權貴提供少女,戕害人命。”

昭歌頓時明白了:“此事,叢意曾經也參與其中,馮娥或許從旁目睹,趁機保留了證據?”

雪夜道:“她心思缜密,極有可能,這麼大的把柄握在她手上,安城權貴為自保,必會向朝廷請旨施援鳳巒城。”

尹世霖道:“再往壞處想,安城繁華,今日來的那些朝中大臣,往日也常來往安城,說不準,直接有把柄落在叢意或馮娥手裡,即便安城官員不上旨請奏,他們也會過來。”

“真是惡心。”昭歌拍案道。

尹驚舞歎道:“這樣看,她也算為民除害了。”

昭歌默默無言,馮娥在她心裡的确不是非黑即白,正因太過複雜,她才辨不清她。

也是,凡人向來比妖邪要複雜。她往後的路,難就難在,除了要面對各類妖邪,還要曆經各種人心,人性。

正說着,外頭有人敲門,尹驚舞過去打開,來者是馮娥。

她屏退左右随侍,款款走進,道:“幾位,這裡可還住得慣?”

寒暄一番,瞧他們沒反應,她又道:“諸位除妖之事,我已原原本本對他們講了,皇城司曹大人說會上報你們的功績,還望諸位多留幾日,助大雍的捉妖士清除陰災。”

兩國局勢漸緊,這個節骨眼,大雍朝廷沒借機對他們發難,已算不易,想來馮娥在當中也廢了些功夫周旋,昭歌道:“那你呢?”

“我?”馮娥一哂,“事畢,我會接替我師父的職位,成為鳳巒仙使,繼續守護百姓。”

昭歌行過去,與她四目相對:“求你說句真話,往後,鳳巒還會再出一個張惕守,再出一個叢意嗎?”

馮娥勾了勾唇,握住她手道:“不會了。”

她說得輕易,手暗暗發力,昭歌感覺到了,心随之靜了靜。

“這樣最好。”她跌坐回去。

馮娥着人送過吃食,便退了出來。

門合上,阻隔了昭歌追随的炯炯目光,廊下沒有點燈,黑暗罩了全身,馮娥收回笑容,心間湧出些微落寞,又迅速沉寂了。

陸昭歌看她的眼裡寫滿了質疑,可她說過,她沒她想得那般複雜心機。

做這一切的緣故很簡單,殺張惕守,是為了給爹娘報仇——當年,正是張惕守觊觎馮家财産,把她的父母害死在了獄中,誠然,也有為那些無辜女孩報仇血恨的心思。

殺叢意,是因她為了将她禁锢在身邊,久久不願傳位于她,強烈的占有欲讓她幾欲窒息。

殺春深,因他是妖。至于殺文一舟,一為滅口,二為完全斬斷過去。

今後,鳳巒内外将由她掌控,她不會讓張惕守叢意這種人有可乘之機,再在鳳巒興風作浪了。

次日,全城徹底放晴,燦陽萬裡。

有大雍捉妖師襄助,除陰災的進度快了許多,七日後,街上幾乎見不到大片茂密的青苔了。

***

這十幾天裡,白城時雨時晴。

找尋沈香寒多日,霍天的心境也跌宕不定,殷切的期望裡夾雜着糾結惶恐,時常打退堂鼓,想即刻掉頭回松陵,又不甘心。

他不敢面對,不知如何面對,更不曉得自己還有沒有機會面對。

昭歌他們去鳳巒城除雨妖,始終沒有回音,也不知如何了,但他們是四人同去,有斬妖劍和長虹破月刀傍身,大抵也用不着他去相助,他隻一根銀絲,怎及得上他們的名刀冷刃。

外頭長街喧嚷熱鬧,商販操着不熟悉的鄉音高聲叫賣,霍天獨倚窗前,漸漸被孤獨感侵襲,眼神黯了黯。

他身在此地,卻與所有人事,格格不入。

其實,在松陵也有同感,他沒有家,沒有故鄉,像一個漂泊無依的鬼,孑然于世,自人間行過,所有人都看不見他。

或許他早死了,死在沈香寒将他扔在聽雨齋那一日。

“還沒找到?”客棧老闆娘又過來搭話了。

霍天被迫從深思中回神,敷衍搖頭。

老闆娘道:“這麼多天,該有眉目了,你别急,大不了在我這住下,我陪你慢慢等。”

她巧笑倩兮,一雙美目毫不掩飾地在他身上流轉,霍天隻道:“老闆娘說笑了。”

她不知他心中所想,所念,不清楚他多年遭遇,當然可以肆無忌憚地對他調笑打趣。

這世上,何來的感同身受。

一個小童跑進店裡,見他在那,興沖沖過來道:“霍公子,有了!”

霍天愣了一瞬,猛然站起,心頭悲喜交加,站了會兒才匆忙随他去。

酒樓内,三人對坐,錢九爺給他斟了杯茶,道:“你想找的人,我們尋到了。”

此人在白城兩道很有威望,三教九流人脈甚廣,霍天花了很多錢才找上他,他動作言談比以往客氣舒緩,顯然得了壞消息,霍天眼一沉:“有話直說吧,她……死了?”

錢九爺道:“對。”

霍天覺得自己像手裡的瓷杯,被他一個字擊得粉身碎骨。

可他壓抑太久,在人前,顯露不出悲傷了。錢九爺瞧他反應不大,又道:“而且你要查的霍家,早在多年前滿門皆散,不知得罪了誰,一家男女老少流放的流放,發配的發配,我們的人遍城搜尋,一路查問,隻找到了當年霍家的一位老仆,人正讓他們從鄉下接來,想必快到了。”

何謂世事無常,這就是。霍天道:“那霍骁,也死了嗎?”

錢九爺道:“流放地遠在最北邊,太過偏遠,暫無回應,你确定想知道嗎?”

霍天托付他時,并未說清意圖,錢九爺暗自猜測他是要尋親,一個人,遠赴千裡來找失散多年的親人,這會兒得知娘死了,爹再一死,空手而歸,未免有些殘忍。

“是,”霍天擡起沉重的手,仰頭灌了口茶,道,“請務必給我一個準信,多少錢都行。”

錢九爺應了。

霍天頓了片刻問:“她何時死的?”

“七年前。”

原來,這麼久了。他七八歲被她送上翻雲嶺,至今十五年了,她在他的希冀裡多活了七年,也支撐了他七年,而今知曉,他身體裡那根繃緊的弦斷了,整個人釋然又絕望。

“因何而死?”

“似乎,是病死的。”

這些打聽來的傳言,在那位霍家老仆口中得到了驗證。

老仆名葛二,涼州人,見到霍天那刻,他極力睜大老邁滄桑的眼,睜到目眦欲裂,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三四個人都沒扶住。

“葛二叔。”霍天平淡道。

時隔太久,他以為自己不認得霍家的人,但一見到,強悍的童年記憶還是瞬時湧了上來。

哪怕葛二萎縮了,臉部生滿皺紋,還瞎了隻眼,他也認得他這幅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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