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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義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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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此,霍天命人拖起陸伯,去到關押昭歌的地牢。

縣衙的死囚牢設在地下,通道逼仄,人影映在牆上,顯得張牙舞爪。

進去時,裡面恰巧有妖議論:“她還沒喝?”

“犟着呢,由她去,看她能抗到幾時。”

“實在不行,打暈灌進去吧。”

“廢什麼勁,讓她疼,受不了了她自會求饒。”

“都傷成那樣了,派人告訴霍公子吧?若她真有個好歹呢。”

“首領說了,不讓他們再見面。”

一轉頭,瞧霍天已至身後,他們道:“霍公子,你怎麼又來了。”

霍天問:“子夜了?”

“是,都過了半刻了。”

霍天走到昭歌那間牢房門外,門縫下全是血,再往裡看,昭歌躺在地上,滿身沾滿奪目的鮮紅,豔麗無比。

“怎麼回事?”他問。

那妖道:“方才她搶了刀意欲自殺,沒死成。”

“昭歌!”陸伯見此慘狀,瞬間淚如雨下,跪在牢門前放聲哭吼。

霍天道:“開門。”

那妖猶豫會兒,依言開了鎖。

進入地牢,挨近了,見昭歌還有些氣息,十分微弱而急促,她緊閉雙目,滿臉是汗,腹部的血源源不斷滲出,在身下沉積了一大灘。

霍天舒緩道:“又到子夜了,昭歌,今晚你要忍到何時?”

昭歌沒動彈。

霍天俯身想掰開她嘴,奈何閉得緊,半天撬不動,他一耳光扇過去:“你已是半妖之軀,輕易死不成,中刀這樣的尋常手段,傷不了你的根本,我們知曉你從不愛惜自己,把你變成妖也是防着你自裁,你好好看看外面是誰,再倔,我就殺了他!”

“昭歌!”陸伯掙脫束縛奔進來,連聲喊着。過了會兒,昭歌眼球微微動了。

她神識迷離,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勉強繃開眼,見到陸伯,她唇齒輕啟,一股血争先恐後從中冒出。

都是咬出來的。

陸伯哭着扶住她,昭歌渙散的視線逐步彙聚,努力想牽起一抹笑讓他放心,陸伯脖子上驟然有圈血線收緊,再猛地一劃。

“呃——”

陸伯瞪大眼,按住被切開的脖頸,如山傾倒。

全身如置火中,鑽心得疼,偏有另一種心碎的疼,蓋過了這痛苦。

昭歌眼睜睜看陸伯倒地,顫抖着喊不出聲。

霍天抽回銀絲,道:“好了,我帶他來,隻是想讓你見他最後一面。”

昭歌含着淚眼瞪向他,滿目皆痛恨。

可她沒力氣再哭了。頭痛欲裂,肚皮上的傷口也疼,她縮到遠離霍天的角落裡,一心一意忍耐越來越強烈的痛楚。

三天了,妖性發作得猛,她從初時的清醒着疼,到如今意識模糊地疼,連呼吸都覺吃力。

霍天見她身心皆痛苦,笑道:“别怕,今晚我不給你灌血,我也好奇你能否忍到最後,若撐不住,再求求我,興許我還能念在往日情分,再心軟一次。”

昭歌像是被說動,向他爬過來,一路,血染紅了地面。

她抓住他的鞋,用堵滿血的嗓子沙啞道:“師兄,我求你……”

“求我什麼?”

“求你……告訴我,小舞在哪。”

霍天一愣。昭歌揪着他衣擺,擡起頭,滿身是血,凄慘至極:“求求你——告訴我!”

霍天有點氣憤:“她被抓進了他們的巢穴,不可能還活着!”

昭歌哭道:“告訴我在哪,求求你,就算她死了,我也要去給她收屍,這輩子沒機會便下輩子,我不能把她一個人丢在那。”

霍天出了神:他這一輩子,身邊怎麼就沒個能給他收屍的人呢?

問完,昭歌軟在地上,隻有手還牢牢拽着他。

這場面讓霍天又愣了一瞬,那年,幼時的她在獸洞受傷後,也是這樣趴躺在血泊裡,紅衣與血融為一體。他進去發現她,她隻來得及喚了他聲師兄,便昏死了。而後,他就吓哭了。

霍天心裡沉了沉,掰起昭歌的臉,湊到她耳邊道:“白铮說那個地方咱們都去過,我忘了,你自己想。”

于她,他仁至義盡。

隻過了一瞬,扯着他衣角的那隻手便松垂下去。

霍天知曉她想起來了,接過牢房外那妖遞來的血道:“我隻問一次,你喝是不喝。”

昭歌動了動手腳,像受傷的小獸遲緩踱起來。

霍天沒忍住攙了她一把,昭歌麻木飲了口血,看着他,面上浮出一絲笑:“多謝……師兄。”

霍天恍了神。沒見昭歌背後的左手悄然掐了訣。

耳畔響起連串慘叫,霍天猛怔,急忙站起,轉身,隻這一刹那,地牢内強光大作,淩厲的劍氣似風迎面掠來,灌了靈力的斬妖劍刺進他的胸腔,其勢迅猛。

十幾個妖邪被劍氣襲擊,或傷或死,措不及防。霍天失色,正欲出手,手掌忽又被一刀貫穿。

他抵住那聲慘叫,回頭去看,昭歌站了起來,拔出他掌心那把骨刀,面上是絕望的冷靜。

“你……你怎麼?”

昭歌擒住斬妖劍柄将他壓在牆上,擡起骨刀又刺穿他另一支手。

雙手被廢,霍天的銀絲,暫時使不出來了。

昭歌看着他,咬牙躊躇半會兒,雙手緊攥上劍柄。

霍天将要閉眼,她卻發力抽掉了斬妖劍。

血噼啪下墜,霍天摁着胸口跪地,感覺自己離死隻差半步,竟笑了,道:“為何不殺?你再用一點力,便能殺了我了。”

昭歌拂去一臉的淚水血滴,道:“我不是你。”

牢房外飛速來了幾十個蒲尹兩家弟子,清掃過滿地妖邪,進來縛住霍天,對昭歌道:“可以走了。”

昭歌扔下把火,燒掉陸伯屍身,随他們跑了出去。

在地下七拐八拐,不知怎的進了條密道,順利避開妖邪追捕逃至縣衙外。

霍天問昭歌道:“你主動讓我們抓住,就是為了尋機會接近我?”

他看明白了,十六家是故意讓防線被破的,放妖入包圍圈後,再讓尹家人用毒反擊,在城内各處撒毒周旋,借此分散白铮的手下,吸引他們的火力。縣衙這邊,昭歌才能誘他過去,重傷并帶走他。

蒲家弟子從前常來往縣衙,知道密道所在也正常。

繞了一圈,就為綁架自己,霍天笑了笑,道:“你們不會想拿我去威脅白铮吧?”

待尹家弟子給包紮完後,昭歌回他道:“是,但你别怕,我做不出殺害同門師兄之事,等拿到檀木如意,我會放了你。”

她一幅死人臉,霍天看不出她是否撒謊,想起自己才殺了陸伯,心裡仍懷疑。

一行人往北撤了不遠,街上大群妖邪正移動過來,狹路相逢,妖氣混雜,衆人當即警戒,昭歌隐約聞到熟悉的妖息,莫名心驚,将斬妖劍抵到霍天脖頸處,道:“白铮。”

白铮與一高大男子迎上前。

黑霧籠罩,昭歌仔細瞅着他的面孔,覺得很眼熟,驚道:“你是……曲流觞身邊那個人?你怎會和她在一起!”

幽篁山的妖竟也到了松陵,隻能是……

白铮道:“你說呢。”

昭歌盯着那男子:“就是你們幽篁山的善妖,與白骨族的妖調換了妖元?”

多日的謎題,可算破解了。

昭歌傷心不已,凡間最後的淨土,也渾濁了。

蒲家弟子義憤難平,道:“幽篁山的妖一向不入世,與松陵從無往來,你為何要這麼做!難道就連你們也觊觎這片地方?”

男子怨恨掃視他們,朝昭歌道:“你還記得我,那也該記得曲流觞和青枝被誰害死,此仇,我幽篁山必報。”

世事輪回,欠下的債,總歸是要還的。昭歌不知該說什麼,白铮對男子道:“你們去吧,樊家的人我都給你留着呢,一個也沒放跑。”

男子依言帶幽篁山衆妖走了。

餘下的白骨精圍過來,白铮道:“看來你還能操縱這把劍。”

昭歌拖着霍天退了退,警惕着四周道:“把檀木如意交出來。”

從縣衙殺到這裡,斬妖劍才失靈,可見如意大概就在白铮身上。

白铮掃視她手中的劍不語,昭歌道:“我沒什麼耐心了,交出來!我的劍是沒靈力了,但殺他這個凡人,綽綽有餘。”

她作勢一割,霍天皮膚立時出了血。他低呼着,仰頭望天,心下沒抱什麼希望。

陸昭歌拿他來威脅白铮,實在滑稽,他對白骨族毫無用處,松陵這雲瘴隻他能解,但妖族進出城中,走的是地下,完全可以繞過雲霧,少了他也無所謂。

白铮突然道:“我若交出來,你真能放他?”

昭歌道:“自然,我可不會像你們出爾反爾。”

霍天驚異看去,白铮竟真變出檀木如意置于掌心,展示給昭歌:“東西在我這,我……可以給你,你别動他。”

昭歌未想她這麼幹脆,道:“放在那,你們全部退後,若敢借機偷襲,我先殺了他!”

白铮領着衆妖撤退。蒲家一弟子過去帶檀木如意返回,檢查過後,驚異地交給昭歌:“是真的。”

昭歌瞥了眼遠處的白铮;她瞧着霍天,擔憂緊張不似作假。昭歌很意外,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靈力擊碎那枚檀木如意。

神器化為粉末後,壓制解除,斬妖劍頓時恢複靈力,光芒四射。

霍天脫口道:“這怎麼可能?”

白铮喊道:“我照你說的做了,放人!”

“不介意我們退到安全地帶吧?”目的已達到,昭歌懶得在意承諾不承諾,挾持霍天繼續往北邊撤。

等白铮派妖攻過來,那幾十個蒲尹兩家弟子合力擋住攻勢,昭歌趁機帶霍天躲到城北一處陰沉沉的巷落裡。

周邊隻聞打鬥聲不見人,霧氣迷蒙的一隅地裡,好似單剩他們師兄妹兩個。

昭歌放下斬妖劍,推開霍天。

霍天被捆着,一個不穩雙膝跪倒,擡起頭,昭歌正居高臨下看着他,雙眸灼灼有光。

霍天回顧她,感覺這眼神好生熟悉,對了,淩虛每每看他時,也是這樣的目色。

他心有直覺,笑得極苦澀:“昭歌,你這可不像要放了我的架勢。”

昭歌長長歎了口氣,滿身疲倦,過來撩起他衣服,蒙住了他的臉。

再一劍兇狠捅進他胸膛,毫不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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