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槐:“依據計劃表,戰鬥結束後所有參與戰鬥的成員應接受科學院的檢查。”
那就是沒找過了,夏自秋的疑惑更深了,他完全想不明白科學院為什麼不用更輕松便捷的手段治療獵獸隊。難不成這些儀器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那也不對啊,今天時槐不是接受得好好的嗎。
不管怎麼樣,今天走了這麼一趟,夏自秋對科學院的所作所為感到厭惡。
看着安靜坐在腳邊的時槐,今天科學院對時槐的态度也很奇怪,時槐都直接打碎關他們的門打算強行出去了,防衛隊卻沒有直接沖上來對時槐動手。
他揉了一把手感很好的黑發,這種态度是因為獵獸隊,還是因為時槐本身。這些問題夏自秋暫時都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時槐絕對是找到真相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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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0準時被時槐叫醒的夏自秋幽魂一般喝掉了一袋營養液,稍微清醒一點就收到了樊柯發給他的消息,讓他到自己的辦公室談話。
時槐原本想跟着他,卻被夏自秋以時槐很久沒訓練了為由哄他去了訓練室。進門前,時槐用無機質的眼睛盯着夏自秋,開口:“早上有訓練。”
夏自秋嗯嗯點頭,推着他進了訓練室:“我知道你早上有在練,但是對你來說這點強度不夠吧,你放心好了,我辦完事立刻來找你。”
時槐配合的被夏自秋推進訓練室。夏自秋快步趕去樊柯的辦公室。
敲完門推開,夏自秋發現趙方也在裡面,他有些驚訝:“趙叔怎麼也在這裡?”
趙方笑呵呵地看着他:“小夏,來這裡坐。我今天是來和樊柯聊稀釋劑的供應問題。”
稀釋劑的供應?夏自秋臉上浮現疑惑的表情,趙方立刻解釋道:“我負責給上城區除了監察局之外每個人發放稀釋劑,一個月一次,今天快到時間了,我來和樊局長談這個問題。倒是小夏,你今天是來幹嘛的?”
夏自秋瞟了一眼樊柯,笑道:“我今天是來和樊局長聊時長官的,你知道我是負責監控時長官情緒的人。需要定時和樊局長彙報。”
趙方恍然大悟:“哦哦哦,我知道了,反正我也談好了,那你們聊,我最近挺忙的,先走了。”
夏自秋笑着點點頭,目送趙方出了樊柯的辦公室。
正經道:“樊局長,關于科學院的院長,您了解嗎?”
樊柯拿出一支細長的煙,“你介意我抽一根嗎?”
夏自秋:“樊局長請便。”
樊柯點燃煙,煙霧下她的神情難辨,“小夏,你的猜想是什麼。”
夏自秋也摸出煙杆,“我猜……院長就是梁尋文。”
樊柯沒有回答,反倒提起了方竹:“你的師父方竹,當年就是科學院院長的徒弟。”
她吐出一口煙,明顯陷入回憶之中,“方竹很厲害,她的晶石活性很低,和那幫活性很高,進化部位是大腦的人相比也絲毫不遜色。當年她被破格招入科學院。而我,則通過選拔進入監察局,負責貼身監控獵獸隊,她經常來監察局收集獵獸隊隊員的情緒數據,一來二去,我們就熟了。”
她的聲音低啞,緩緩帶上笑意:“方竹性格很好,她總是喜歡笑,很有感染力的笑,和科學院的氛圍格格不入。慢慢的,科學院有些人也開始笑了。”
夏自秋心神一動,經過這幾天,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他沉下心,繼續聽下去。
“笑容這種東西,怎麼能出現在科學院呢?這不是亂了套了,這代表情緒沒被抑制住,你知道這可能會發生什麼。所以,方竹也被強制性地注射了稀釋劑。”
樊柯回憶起方竹第一次被注射稀釋劑之後和她見面的場景。眉眼間一貫帶着清淺笑意的方竹頭一回沒了笑容,和科學院的那幫人沒什麼兩樣,不論她這樣和方竹搭話,方竹都不回應,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她當時失落了很久。
夏自秋有些奇怪,依據他對師父的了解,她似乎不是這種會輕易被改變的人。
果然,樊柯接着說:“後來有一天,方竹突然把我拉進了一個小房間,我才知道,她是裝的。她根本沒有被注射稀釋劑,隻是為了不引起注意,假裝被注射了。”
直到今天,樊柯還記得當時被鋪天蓋地的喜悅淹沒的感受,雖然隻有一瞬,很快就被壓下去了,但她記了很久很久。
方竹悄悄告訴她,自己要去幹一件大事,她的眼睛亮亮的,裡面充滿着興奮和幹勁,那是樊柯進入上城區以來,見過的最耀眼的星星。
夏自秋傾着身體:“後來呢?”
樊柯看着手上的煙慢慢燃到盡頭,後來,後來她就再也沒見過方竹,隻隐約知道她去了下城區,至于原因,樊柯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