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白牆下隐約有幾根骨頭透了出來。隐隐猜到這骨頭到底是什麼東西，夏自秋把時槐擋在身後，“長官，快去找監察局的人，他們應該還在。”

自己則上前拿着手帕一點點把那牆皮拿下來，越來越多的白骨出現，那股味道也随着白骨的逐漸浮現越來越濃烈。

監察局的工作人員很快跟着時槐到了辦公室。看着供桌後的白牆，饒是他們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也張大了嘴巴。

他們上前接替夏自秋開始扒牆皮，幾個人合力也花了快半小時，這具白骨才完整地展現在衆人面前。

牆後這一整具完整的惡獸骨頭幾乎占據了整個牆面的三分之二，胡亂突出的骨頭昭示了它的身份，高足足有七八米。夏自秋偏頭，問時槐：“長官，你有見過這麼大的惡獸嗎？”

時槐搖搖頭，即使他當上獵獸隊的隊長不久，但也獵殺了不少惡獸，沒有哪一隻能比得上牆後的這具屍骨。

領隊的工作人員面色嚴肅地打了個電話，站在旁邊的夏自秋聽到他是在聯系清潔隊，順嘴問了一句：“這具骨頭不處理沒法運回上城區吧？”

領隊嗯了一聲：“初步推測工廠裡的異香就是這具屍骨傳出來的，根據監察局惡獸處理法，死去的惡獸必須經由處理後才能進行研究。”

對着惡獸的屍骨拍了照片，夏自秋傳給了樊柯。估計是在審訊，樊柯一時沒有回複。

夏自秋收起芯片，往後站了站，用手指戳了戳時槐的手背：“長官，為什麼這隻惡獸揮長得這麼大？”

時槐：“根據訓練手冊，惡獸的大小主要由其晶石活性決定，堕惡前晶石活性越高的惡獸一般體型更大，殺傷力更強。”

湊上前眯着眼仔細看了看，這隻惡獸的心髒位置上早已空無一物，他有些奇怪，按理說惡獸的信息素都是由晶石散發出來的，這惡獸都沒晶石了，怎麼還能這麼大範圍地散發信息素？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領導，是哪隻惡獸需要處理的？我老劉的隊伍您放心，保證給您處理的妥妥帖帖的，一點信息素都散不出去。”

微微挑眉，夏自秋轉身一看，雖然帶着面罩，但那标志性的光頭錯不了，果然是劉秃子。他身邊還跟着幾個人，估計是他清潔隊裡的徒弟。

正和監察局領隊侃侃而談的劉秃子餘光突然瞟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他先是一驚，随後又在心裡安慰自己，那祖宗這麼講究，怎麼可能在這破地方。

僵硬地轉身，看到那雙熟悉的狐狸眼，劉秃子暗道不好，如果這祖宗在，他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朝夏自秋身後看去，果然有一道高大的身影。

夏自秋看着劉秃子的小動作，感覺很是有趣。他彎起眼睛：“劉老闆今天也來發财了？”

劉秃子抹了一把汗：“啊哈哈哈，比不上夏老闆，怎麼您今天也在這啊。這不是巧了嗎哈哈哈。”

一邊的領隊插進來：“夏先生是我們局長邀請來的特聘人員。劉先生，快開始工作吧。”

劉秃子登時吓了一跳，感覺來之前的那針稀釋劑壓根沒起作用，要不然他現在心髒怎麼突突跳呢。

夏自秋搖搖頭，“劉老闆你放心，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現在還要拜托你處理這具屍骨，也就劉老闆你可以處理了。”

聽到這，劉秃子的心放了下去：“您說的對，請各位領導放心，我們清潔隊幹這事可是一把好手。”他一邊搓着手一邊四處探頭，“惡獸在哪呢？”

夏自秋拉着時槐讓開，把那具屍骨完整的呈現出來，劉秃子全憑着稀釋劑才沒有腿軟癱坐在地上。

他深吸一口氣，招呼自己的徒弟上前處理這個大工程。“在處理之前，還請各位領導給個空間，一會信息素濃度會飛速上升。”

夏自秋拍拍時槐的手，看着他跟着監察局的工作人員退出了辦公室。自己則環抱着手臂看着劉秃子的操作。

劉秃子登上監察局給他準備的梯子，從工具箱裡拿出一個極細極長的工具，慢慢伸到惡獸的心髒位置的一根骨刺前，動作極輕地探了進去，過了一會，他猛地把工具向外拽，霎時濃烈的信息素彌漫了整間辦公室。

經過一開始的不适應，現在這種味道對夏自秋造不成太大的影響，晶石活性為零給了他很多活動的空間。

劉秃子拽出工具後飛速地将其塞進了徒弟捧着的箱子裡，自己則一臉虛脫的樣子，慢慢爬下梯子。

把後續的處理工作交給徒弟，劉秃子讨好地笑着湊到夏自秋的身邊：“夏老闆您也看到了，這段時間我的清潔隊稀釋劑消耗的量實在是大，您看能不能下次分配的時候，多給我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