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另一份資料,是張圖的報告,“張圖體内确實有惡獸的信息素,關于這點那個黑袍人沒有騙我們。除了惡獸信息素之外,張圖的體内還有一種和信息素對抗的藥劑,以及一種降低變成惡獸的阈值的藥劑。”
“至于張圖為什麼會暴起殺你,科學院推測是因為惡獸信息素,再加上他人的誘導。”
拿過另一份報告,變成惡獸的阈值由情緒波動值和惡念值兩部分組成,這裡并沒有具體說明是對哪一部分産生影響。
細長的手指點在兩個藥劑上,“這兩份藥劑,科學院有嗎?”
樊柯吸了一口煙,“有,對抗稀釋劑的藥物是他們拿來做實驗用的,另一種藥物則是某次實驗的失敗品。”
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這麼一說,科學院還真有可能是出了叛徒。”
把三份報告攤開擺在桌面上,想到今天整理的記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帶了一點東西去上城區,有些人成功讓上城區的至親用上了,有些人則沒有。
他抽出筆,迅速寫了一份名單遞給樊柯,“樊姨,這幾個人很有可能也攝入了這種藥劑,我已經讓蘇郃去找他們先控制起來了。”
樊柯贊同的點點頭,掐滅了煙,“這是那批信徒在上城區的關系人員吧,做的不錯。”
夏自秋拿出紙筆攤開,準備理一下聖獸教針對上下城區兩種人做的事情。
他在紙上寫下探查兩個字,聖獸教先在下城區找到符合他們要求,有關系親近的血親在上城區的人。
劃出一道箭頭,指向上城區,接下去謊稱自己是監察局官方,利用下城區的人把藥劑帶去上城區,根據記錄,所有人去上城區或多或少都帶了東西,并且都給聖獸教的人檢查過,如果裡面沒有食物,聖獸教的人還會暗示他們帶上食物。
思考了一會,又寫下監察局幾個字,監察局裡可能也有聖獸教的人。
等藥劑徹底發揮作用,一個小小的催化劑就能創造出一隻惡獸,近段時間被擊殺的惡獸,産生惡念的原因記錄如下,出門的時候和别人撞了一下,花開的不對稱等等。
再劃出一個箭頭指向下城區,對于下城區的策略,聖獸教一方面打算殺了他和趙方,制造混亂;一方面把這些想和至親團聚的人吸納為信徒,用給洗腦的方式讓新的信徒全心全意地為聖獸教賣力。
接着是黑袍人,也就是所謂的組長,一心相信有神的存在,認為惡獸是更高一級的物種,渴望變成惡獸。用筆在紙上點了點,黑袍人肯定不知道他們變成的根本不是惡獸,而隻是擁有了類似的能力。
寫下藥劑兩個字,劃向科學院,藥劑的來源很有可能就是科學院,雖然樊柯說不太可能,但他仍然覺得可以從科學院下手研究。
在紙上圈起科學院,夏自秋和樊柯講了講自己理出來的信息。
樊柯沉吟着:“按這麼說,監察局和科學院裡都有聖獸教的人。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會大力排查監察局裡有沒有不對勁的人,至于科學院……”她猶豫了一會,“我會和科學院院長提這件事,涉及到科學院内部,我沒辦法直接插手。”
話音剛落,樊柯的電話就響了,她一邊接電話一邊對夏自秋說:“小夏,那個黑袍人提供的聖獸教的新據點已經被監察局的人控制了,你可以去那邊看看。”
夏自秋站起身,沖着樊柯點點頭,“明白了。”
一開辦公室的門,時槐又站在門口,夏自秋拉住他:“長官,你怎麼不進去呀?”
時槐由他拉着往前走:“你忙,我外面訓練。”
迎面走來一列人,打頭的正是蘇郃,夏自秋禮貌地對他颔首:“蘇副官的身體還好嗎?帶着他們去幹嘛呢。”他往蘇郃的身後看了看,發現是有些不安的信徒。
蘇郃停下來,面無表情地看着夏自秋:“很好。他們接受完身體檢查,現在帶去樊局長的辦公室讓局長決定接下來的處置。”
雖然不懂為什麼要把這麼多人都帶到辦公室,夏自秋禮貌地笑了笑:“好的,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拉着時槐往旁邊站,“你們先去吧。”
辦公室裡正打着電話的樊柯看着跟在蘇郃身後的一串人,有些無奈地捂住額頭,迅速結束和電話那頭的通話,幾乎要氣笑了。
“我讓你觀察他們的情況,沒什麼異常的話就先放走,你帶來我這裡幹什麼?”
蘇郃老實回答:“您說要判斷情況,我有點拿不準,您說有拿不準的可以來找您。”
看着一串人走進去的背影,夏自秋還是覺得奇怪,但他尊重樊柯的做法。抱着這樣的想法,夏自秋和時槐坐上了去聖獸教新據點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