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掐着手,“你們兩個要算姻緣是吧,把手伸出來。”
姻緣?看了一眼蹲在一邊的老頭,夏自秋站着伸出了手。大師想了想,也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瘦削的手腕腕骨分明,線條清冽,時槐盯着夏自秋的手,有樣學樣地也伸出了手。
大師本想摸上夏自秋的手,卻感到背後發涼,寒意從腳上攀到頭頂,猛地縮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有點摸不着頭腦,這也沒城建的人來抓他啊?
他幹脆也不伸手了,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兩人的手,眉頭一皺,裝着一副有大事發生的樣子:“你們兩個人從命線上看天造地設,但在修成正果之前還有一劫,度過這個劫難,方能修成正果。”
時槐攥住夏自秋的手腕拉到自己的懷裡,手指揉在突出的那節骨頭上,完全不理大師在說些什麼。
夏自秋挑眉,“有什麼渡劫的方法嗎?”
大師墨鏡背後的小眼睛瞬間亮起精光,他蹲下身随手在布上撈了一個小垃圾遞給夏自秋:“這是神像前供過的,叫做呃,金剛心玉。隻要有了它,一切劫難都能迎刃而解。”
用帕子包起小垃圾看了一眼,又不感興趣地扔回去,不等大師發怒,夏自秋微揚着下巴:“你這金剛心玉夠不夠渡劫啊,給我找個效果最好的,其他次的别給我拿出來。”
那大師原本正打算端着大師的架子訓斥幾句,一聽這話立馬精神了。他面上努力端着,實際心裡快爽飛了。
果然聯盟的人沒見過這種套路,他随口忽悠幾句就什麼都信他的了,面前這對情侶更好騙,他們甚至沒懷疑他,直接就要問他買最好用的法器。
假裝在布上的一堆垃圾裡翻找着,他在心裡盤算着這次要騙這個冤大頭多少錢。他在這擺了這麼久,除了這個老頭,他就成了一單,這次怎麼說也要敲筆大的。
随手拿起一對手環,這手環是他和那些本子一起撿回來的,實在有點醜,這下可以弄出去了。
他裝得一臉不舍,把手環展現給夏自秋和時槐二人看,“您看看,這可是我祖上留下來的物件,幾千年曆史了,相傳是幾千年前一對癡情的戀人曾經用過的……”
面前的手環明顯是聯盟的工藝品,一星币可以買上百對,還特别醜,這大師真把他們當傻子了。
時槐靠近他的耳朵,“有味道。”
夏自秋用帕子包起手環塞進密封的袋子裡,笑眯眯地從袖子裡掏出監察局的手铐,打斷大師喋喋不休的介紹,“監察局調查,你涉嫌參與惡獸事件,給我們走吧。”
大師正好搓着手,腆着臉說:“隻要一百萬星币,您就能把這手環請回家……”
咔嚓一聲,手铐铐上大師的手腕,他愣住了,看看兩人又看看老頭,“不是,你們?”
撒腿想跑,時槐伸手毫不費力地拽住了面前大師的領子,就這麼拎着大師回了診所。
一路上大師嘴皮子都要說幹了,一會威脅他們一會求饒。二人根本不為所動,甚至拽着他領子的那個人還能空出一隻手和另外一個人牽着,他有點無語了。
老頭原本還因為大師被抓而慌張,但看着大師在時槐手裡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樣子和他不停求饒的話,慢慢有點反應過來了。這人居然騙錢騙到他頭上來了。
帶着大師回了診所,夏自秋讓人把大師送到監察局審訊,大師開始瘋狂掙紮,不停叫嚷着他們沒有資格抓自己,卻不慎弄掉了自己的墨鏡,無意間看到了時槐頸側的标志,老實了。
夏自秋拿出那對手環,交給負責勘查痕迹的部門:“這上面也有惡獸信息素的味道,雖然不濃,可以拿去查一下。”
他又叫住領隊:“讓這個老頭帶你們去一個地方,把那邊的東西全部收回來帶回監察局。”
老頭心裡有點犯怵,雖然他得罪過夏自秋,但夏自秋有人的感覺,其他這些人一點人味都沒有,像是機器人,怪瘆人的。但他不得不聽,哆嗦着腿在前面帶路。
“等結束了給他拍一張孫子的近照吧。”
老頭一聽這話,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恨不得馬上帶着他們去剛剛那塊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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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局内,樊柯坐在會議室裡,面前的全息屏幕上坐着一排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樊柯斜撐着腦袋,突然聽笑了。
“我看你們這幫人挺幽默的,什麼時候有膽子管到監察局頭上了,之前杜東晴的事情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眼下自己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