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自秋再一次放大,那抹黃色被黑袍人擋住,看不真切,隻能隐約看出上面似乎寫了一些字。
想起剛剛在黃原那看到的黃色,夏自秋繼續往下看,放到黑袍人快要消失的時候,時槐指着錄像,“有東西在動。”
夏自秋放慢錄像,反複看了好幾遍,終看到在黑袍人消失的一霎那,黑袍下的背部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再一次暫停放大,這次看得更真切,黑袍下被什麼東西撐起來了一點。一個猜想逐漸在夏自秋心裡浮現。
反複看了好幾遍錄像,夏自秋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快步走回關着黃原的審訊室。
看着裡面垂着頭的黃原,夏自秋在芯片上打了幾個字,遞給時槐,讓他照着芯片上的内容念。
時槐打開通信器,冰冷的,富有人機感的聲音響起,“黃原,再問你一遍小巷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科學院有儀器可以檢驗人有沒有撒謊,如果你這次再不如實回答,根據聯盟法案,我們有權消除你聯盟公民的身份。”
黃原渾身一抖,雙手攥在一起拼命揉搓,他的眼睛瘋狂轉動,思考時槐話裡的真實性。如果他被消除聯盟身份就意味着聯盟的一切都不會對他開放,他很快會被驅逐出去,自生自滅。想到他曾經在監獄裡看到的那些被消除聯盟身份的人最後被惡獸撕碎身體的慘狀,他發抖得更厲害了。
沒等他想出個一二三四,時槐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和上次一樣的内容,隻不過告訴他這是第二次警告,警告三次之後,他的身份會被立馬注銷。
黃原慌了,他瘋狂想着應對的策略,他們是怎麼發現自己在說謊的,不,說不定隻是在騙我,我不能慌。
倒計時的聲音突然響起,每一聲都像敲在黃原的心上,倒計時到最後十秒,黃原終于撐不住了,顧不得時槐的警告,他擡起頭大喊,“我說,我這次什麼都說!!”
倒計時仍在繼續,黃原咽了一口唾沫,汗不停地從他的額頭和背上滲出,他語氣極快地回答:“我看到了那個人長什麼樣!”
催命一樣的倒計時終于停止,黃原癱軟着身子,抖着手抹了一把臉,喘着粗氣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
看着終于老實的黃原,夏自秋愉快地眯起眼睛,拿出煙杆敲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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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周日,黃原和朋友喝完酒。
“老弟,我就送你到這了啊,哥還有下一場,你自己可以吧。”
黃原勉強站好:“放心老哥,我指定能行,你看,還能走直線!”
送走朋友,黃原哼着歌走進小巷,不知是不是他在監獄裡待得久了,原本還會亮燈的小巷現在居然都不亮燈了,小巷裡黑壓壓的一片。
黃原撐着牆,摸着黑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罵:“他媽的聯盟政府,搞得什麼狗屁東西,一年弄得比一年差。呸!摔到老子了要他們好看!”
他的腳突然踢到一大團東西,吓了一跳:“他媽的在這裡扔什麼垃圾,都什麼素質。”
伸腳狠狠踹了一下,腳上人的觸感讓他一個激靈,黃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混沌的腦子勉強想起自己還有芯片。
抖着手打開手電筒,發現面前的一大坨是一個穿着黑袍趴着的人,他小心翼翼往前看去,這人穿着一身黑袍,抖着手掀開那人的帽子,探了一下鼻息,還活着。
黃原把手收回來按在心髒上,自言自語:“他媽的吓死老子了,還以為撞上死人了。”
平靜下來的黃原上下掃視了一眼黑袍人,發現這黑袍的料子看上去還不錯,頓時起了不好的心思。
看人沒有要醒來的樣子,他站起來拍拍屁股,拿腳把原來趴着的人翻過來,黑袍人卻突然發出悶哼,吓得黃原又不敢動彈,看他好久沒動靜才蹲下身靠近。
先摘下手上的兩個手環,黃原摸索着,希望從黑袍人身上撈到什麼大貨,中途摸到了一些突起的東西,他一個高興,狠狠地往外一拽,給自己拽得摔倒在地,黑袍人則像一跳瀕死的魚,從地上彈起來。
“媽的什麼東西,這人身上到底有沒有好貨。”
酒精上頭的黃原沒有多想,罵罵咧咧地蹲下繼續翻找,終于發現黑袍人的懷裡死死抱着什麼東西,他伸手拿出,打算拿出吃奶的勁把這東西往外拔。
這次東西順利地被他拿出來了,發現隻是一本書,他有些失望,随手把書往小巷外面的方向一扔。他剛想再翻翻,黑袍人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吓得他暈倒在地。
等他再醒來,垃圾桶旁邊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扒光了,現場隻留下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