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點。”
溫鶴雲忽地哈哈大笑,“你怎麼這麼好玩,我在開玩笑你聽不出來嗎?”
顧青墨窘迫得臉都漲紅了,溫鶴雲看着她這樣又不忍心繼續笑話她了,她看着顧青墨認真解釋道:
“我是在說你可愛的意思,覺得你很有意思。”
顧青墨臉又紅上幾分,她喃喃道:“我知道的,你也很可愛。”
“你說什麼?”聲音太小,溫鶴雲沒聽清,湊近她。
“我說我知道。”顧青墨不着痕迹地往後退退,溫鶴雲身上的花香越發濃郁了,香味盈滿鼻間,偏它的主人還一無所知地朝她靠近。
等溫鶴雲将點心全部吃完,顧青墨收拾好,看着少女餍足的神情,心中一片滿足。相伴着離開教室,去往學校大門的那段路上,沒人說話。溫鶴雲有些躲閃着旁人投過來的視線,後悔沒能拒絕顧青墨的請求。
這家夥到底去哪裡進修演技了,扮可憐的技術是越發如火純青了!
和溫鶴雲道别後,顧青墨坐上車看向窗外被夕陽染紅的天際,嘴角挂着笑,心中期盼明天快些到來。
明天該給溫鶴雲帶什麼點心呢?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秋,顧青墨已經給溫鶴雲帶過100多次、30餘種點心了。溫鶴雲戲稱她是專屬飼養員,顧青墨不可置否。
溫鶴雲已經徹底融入這個班級,她的人格魅力被一緻認可,就來最難搞的顧青墨面對她都是一副沒脾氣的樣子。她在這個新班級交到了不少朋友,别的班級也有不少認識的人了,譬如3班的秦明珠,也時常來找她玩。
田天甜她們看着外面黑沉的天,垂頭喪氣,南城的天氣一向多變,本來定于這周三的秋季運動會被一再延遲。
田天甜唉聲歎氣:“今年運動會到底什麼時候能辦啊?”
“人家隔壁上周就辦完了,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辦。”
高雲搖搖頭,歎息:“我估計懸,天氣預報說這周都有雨。”
溫鶴雲安慰幾人:“沒事,反正總會辦的。”
“要是辦運動會,你們參加什麼?”
“我?丢過一次臉就夠了,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了。”林一陳心有餘悸,上回參加50米,跑倒數也就算了,跟倒二差了10米的距離,田天甜一行人在看台上痛呼她把9班臉都丢盡了。
田天甜躍躍欲試,她老想摸摸鉛球了,“我想參加鉛球。”
高雲嗤笑,她比比田天甜的身高,才到她的肩膀,嘲笑道:“得了吧,就你這小體格,不知道是你扔球還是球扔你。”
“關你什麼事!”田天甜白了她一眼,轉而問溫鶴雲,“你呢,雲雲?”
溫鶴雲一臉可惜:“我估計什麼都不會參加,我的體育太差勁了。”
“顧大佬,你呢?”
經過大半學期,這幾人和顧青墨雖算不上熟,但能說上兩句話。
顧青墨埋頭寫作業,聽見有人問她,擡起頭,臉色泠然,“我沒興趣。”
她們聽見她的回答絲毫不意外,畢竟,顧青墨這麼喜歡學習的人對競賽都沒興趣,更别提其他的了。
深秋露重,華林高中的秋季校服很厚實,溫鶴雲裹在裡面,像嫰生生的白團子。
顧青墨看了看她,随即起身,旁若無人地拿起自己和溫鶴雲的水杯,幫她接水,幾人見怪不怪。
等顧青墨接水回來,溫鶴雲桌邊已經沒人了。她放下溫鶴雲的杯子,坐下喝口水潤潤喉。
“她們走了?”
“嗯,馬上上課了。”
顧青墨很奇怪,問溫鶴雲:“你們不是整天呆一塊,怎麼天天這麼多話聊?”
溫鶴雲也拿起水杯喝水,唇瓣沾上水顯得很水潤,她睨了顧青墨一眼。
“我們倆還是同桌呢,你還不是每天找我說話。”
顧青墨悻悻,沒再說話。溫鶴雲得意,握着水杯的小指驕傲地翹起。
不管她們有多想讓南城不下雨,它還是下了,甚至下得很大。
放學的時候,風仿佛要把人刮跑,雨打在地上又濺起一片水珠。
自打她們放學後第一次一起走之後,兩人心照不宣地延續,顧青墨和溫鶴雲撐着傘在雨幕中行走。
不知道是哪位可憐人的傘被風刮走了,在雨裡越走越遠。
夾雜着濕意的冷風冰冷刺骨,刮得人臉生疼,溫鶴雲将臉埋進寬大的校服裡,雙手用力抵擋着強風。
她暗自慶幸,幸好這傘的質量過硬,要不然傘都會被風刮壞的。
顧青墨看着風中溫鶴雲淩亂的身姿,慢慢地挪到她的身前,替她擋風。
高瘦的身影将溫鶴雲籠罩,冷冽的氣息在深秋雨幕中卻顯得異樣溫暖。溫鶴雲擡眼看了看,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