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雨時又一次舉起酒杯的時候,一隻粗壯有力的手,忽然奪過了他的杯子。
何剪燭把搶過來的酒一飲而盡,随手把空酒杯塞給了旁邊的同事,抓着夜雨時的手腕,語氣沉沉地對衆人說:“夜總他有些醉了,我先帶他去休息了,大家玩得開心。”
現場陷入了詭異的寂靜,半晌,同事們連忙呐呐地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夜雨時愣了愣,慢半拍道:“剛才那杯酒我還沒喝完……”
何剪燭抓着夜雨時的肩膀,把他調轉過身,摟着他的腰,連拖帶抱地往屋裡走:“我替您喝完了,夜總,您放心,他們不會怪您的。”
同事們目送何剪燭幾乎是把夜總挾持着抱進了屋裡。
房屋門一關,營地立刻炸了:
“卧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小何那種表情,跟誰搶了他老婆似的,吓死人了!”
“嚴格來說,這話也沒說錯啊哈哈哈,夜總光顧着跟我們喝酒去了,一整個晚上都沒怎麼跟他說過話,他肯定是心裡不平衡了!”
“最主要的是,今晚的夜總,确實颠覆了我們以往的認知,意外的有點可愛,也難怪小何他坐不住了,哈哈哈。”
……
何剪燭将夜雨時帶回了自己屋裡,把他小心翼翼地扶到床邊靠着,瞥見自己床頭櫃上擺着的治腦子的藥,微微一頓,狀似不經意地飛快塞進床頭櫃裡,關心地詢問道:“夜總,您還好嗎?喝了那麼多,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夜雨時一把摟住何剪燭的脖子,用力埋進了何剪燭的懷裡:“阿燭,我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做出改變,也就無法說出剛才在台上的那番話,原來被大家喜歡,是這麼開心的一件事情。”
何剪燭頓了頓,收緊了手臂,将夜雨時抱得更緊:“這些都是你應得的,你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人,大家早晚會知道的。”
他拍了拍夜雨時的後背,一手撐着床,試圖起身:“好了,我去給您叫一碗醒酒湯,喝了就早點休息吧,今天您也很累了。”
然而夜雨時不僅沒有松手,卻反而按住了何剪燭的後腦勺,将他用力往下一壓。
何剪燭猝不及防跌了下去,把夜雨時壓在了床上。
兩個人的身體重重地撞在一起,随後又親密無間地交疊在一起。
胸膛相貼,兩顆心髒的心率一起加快了。
心髒重重敲打在胸壁上,又像是想努力敲在對方的心上。
房間裡的溫度極速升溫。
何剪燭撐了一下身體,嗅着夜雨時近在咫尺的呼吸,帶着酒精的香甜氣息,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嘴唇,嗓音幹啞:“夜總?”
“不要醒酒湯,我還有意識,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夜雨時一邊說着,一邊吻上了何剪燭的嘴唇,殷紅的眼尾暈着潮濕的水汽,漂亮得一塌糊塗,“我剛到這個度假村就發現了,他們的床都是有柱子的,可以綁繩子……”
夜雨時伸出一截白細的手腕,紅着臉,羞恥又坦率地主動舉到頭頂,抓住了床柱,另一隻手用力按下了何剪燭的腦袋,揪着他的頭發,在他耳邊輕聲說:“你難道不想和喝醉酒的我做一下試試嗎?應該會有和平時不一樣的感覺吧?”
何剪燭再也忍不了地攥緊了夜雨時的手腕,用力吻了下去。
……
夜雨時的酒确實喝多了,第二天不僅腰酸,頭還疼得厲害。
周日還有一天的活動,夜雨時這樣子也參加不了了,何剪燭出去和大家說了一聲。
隻是他明明說的是夜總宿醉需要休息,大家看他的眼神卻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就好像夜總起不來是他幹的一樣。
好吧,确實有一部分是他的責任。
何剪燭找前台拿了點治宿醉的藥回來,陪夜雨時吃了早餐,又喂他吃了藥,扶他繼續回床上躺着,心裡愧疚得不行:“對不起,夜總,我太過分了,明知道您喝多了,昨晚還……讓您沒有休息好,是我經不住誘惑!自制力太差了!”
夜雨時忍不住笑了一下,放下茶杯,揉了揉何剪燭低垂的頭:“沒關系,是我發起的,也是我允許的,我很享受。”
他說着,捧起何剪燭的帥臉,在何剪燭郁悶抿起的嘴唇上親了一口:“而且,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有自制力,也不需要抵抗誘惑,我喜歡你真實的反應和感受,你每一次的失控,反而能說明我對你的吸引力,和你對我的渴望,這會讓我感到開心和自豪,我們是戀人,互相吸引并且滿足對方,是應該的,不是嗎?”
何剪燭癡迷地望着面前漂亮溫柔、而又散發着成熟男人和年長者包容寵溺氣息的男人,心動得快要死掉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夜總這麼完美的戀人?
他的命也太好了,腦子壞了,還能白撿一個這麼絕的老婆!
他絕對是老天爺的親生兒子吧!
何剪燭捧起夜雨時的兩隻手腕親了親,心疼地撫摸上面的紅印子,用狗狗眼水汪汪地望着夜雨時問道:“疼嗎?”
夜雨時覺得自己就算是疼的,被用這麼可愛的目光看着,也隻剩下甜了,搖搖頭:“疼其實算不上,倒是有點癢癢的。”
何剪燭懊惱道:“你的皮膚太嫩了,都怪我系得太緊了。”
夜雨時下意識反駁:“你已經系得很松了,是我動靜太大了,一直在掙紮。”
何剪燭咽了一口唾沫。
要說夜總動靜大的原因,難道不是受到了他的作用力嗎?!
好……好成人的話題,突然就開始複盤昨晚了是怎麼回事?
不能再繼續進行下去了!否則他又……!
何剪燭并攏雙腿,猛地站起來說:“我去找點藥膏給你擦一擦!”
“一個大男人,哪有這麼嬌氣。”
然而何剪燭已經開始忙活了,在房間裡各種翻箱倒櫃,卻怎麼都找不到:“奇怪,我記得我好像有在哪個櫃子裡看到過……”
“床頭櫃找過嗎?”夜雨時說着,已經起身準備打開床頭櫃。
“還沒有,不過沒事,實在不行,我去前台要一個吧,”何剪燭起身回頭,看到夜雨時拉開床頭櫃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什麼,慌忙心驚肉跳地沖上去,“夜總,等一下——!”
然而已經晚了。
隻見夜雨時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盒藥,好奇地看了看:“這是那個藥膏嗎?”
“這不是……!”
“治療腦神經?”夜雨時猛地擡頭,擔憂地抱住了何剪燭的頭,“你腦子怎麼了?”
何剪燭:“……”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