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順着他的動作看過去，驚呼：“你手怎麼了？誰咬的！”

木馬紋身上邊的牙印都把暗綠色完全蓋過去了。

減虞望着鏡子，說：“我咬的。”

“你咬自己幹什麼！”

“我有病。”

“……”

綿綿吐了下舌頭，小久為減虞整理好燕尾，取來披風踮腳給減虞披，減虞接過去，不悅地推開了她的手，小久有些郁悶。

多大的腕呀，試衣服還不脫口罩毛線帽。

騎馬裝，藍色N95，米白線帽，搞得衣服都像地攤貨。

綿綿拍了拍小久的手，示意她介紹一下。

小久說：“先生，這是我們店裡最高檔的一款騎馬裝了，是全羊毛的面料，柔軟舒适，就是打理有點困難，注意事項我都告訴綿綿了，到時你讓她來準備，對了，不要沾水哦，那樣會影響到您的形象，也可能傷害到衣物。”

因為是閨蜜帶來的單子，她的口吻就沒那麼公式化。

平時導購對租衣服的客人會戴有色眼鏡，要不早就沖上來替減虞綿綿介紹款式了。

減虞張開雙臂，任由小久整理着自己腰線上的褶皺，再次向綿綿确認道：“協議裡真的有寫這一項嗎？”

雁蕩逼厲甯聰簽了個不平等條約倒是真的，厲甯聰就是舉着協議在他家門口涕淚橫飛。

“有啊。”綿綿的眼睛溜圓，“作者大會四年才舉辦一次呢，比聯合杯都多一年，作協的領導們下了任務，讓企劃公司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吸引眼球，那樣才能吸引廣告商，給大家發獎金，前幾屆的紀錄片我都找給你看了呀，都是這樣的。”

小久拿來鞋子，單膝下跪要給減虞穿。

減虞道：“不用試了，鞋碼對就可以。”

小久堅持道：“還有鞋筒的維度也要試試。”

減虞：“說了不用，包起來吧。”

第二套西裝，就完全将減虞的好身材勾勒得一覽無餘。

細腰豐臀，長腿筆直，胸部往下說是身材高挑的女模特都不會有人反對。

鐵灰色太襯腰線了，後腰下擺有兩條剪口，被減虞的腰臀線頂起來，甚至像小裙子的花邊。

趁減虞低頭熟練地打領帶，小久跟綿綿迅速交換了一個驚豔的眼神。

綿綿側腰，在自己胯部做了個頂汽水的動作，小久一秒領悟到，捂住嘴差點笑出來。

減虞淡淡地瞥過去：“笑什麼？”

小久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突然牙疼。”

“牙疼應該捂腮幫子。”

“我，我門牙疼。”

“5歲小孩和3至4個月的貓狗才會換門牙，你是哪個？”

減虞逐一扣馬甲的扣子，細白的指尖從薄薄的襯衫上滑過，腹部肌肉比夏天時要軟些。

這幾天每頓都吃得很撐。

小久疑惑道：“貓貓小狗也長門牙嗎？”

減虞透過鏡子睇了眼小久绾得一絲不苟的中分頭，懶得繼續說。

“嗯呢，小門牙也是門牙呀。”綿綿幫着解圍道，“小久牙箍剛摘，幻疼呢。”

千穿不穿馬屁不穿，綿綿強行将豔羨的目光從減虞那被貼身褲子包裹得無比渾圓的屁股挪走，對着鏡子伸大拇指。

“減老師，太帥了！保證豔壓群芳！”雖然拍馬屁，倒也發自肺腑，“等亮相結束，你就來後台找我，後面就穿這套上台去領個獎，完事！”

小久掙紮道：“先生，如果要拍照最好還是摘掉口罩哈，也給我們店做做宣傳。”

小久的眼睛就是尺，尺碼都剛剛好，無須再試，減虞立刻脫了下來。

她給衣服拍照片、挂編碼繩、套保護袋，一連串做完，減虞又回到了沙發上。

綿綿去店裡女裝區溜達，時不時摸摸這摸摸那，馬尾導購瞪了她好幾眼，她做鬼臉回敬。

租一次也要好幾千呢，她心裡吐槽，看你還敢不敢對我翻白眼，哼！

反複幾次後，服務的客人離去，馬尾導購才終于忍不住了。

“這位顧客，衣服都很嬌貴，手上有油的話，會很難清洗的。”

她刻意走到綿綿身前，取來隔離帶，放在一面挂着藕荷色女性職業套裝的玻璃櫥窗前。

這套衣服是品牌設計師BONVI最得意的設計，剪裁很寬松，比起那些能凸顯玲珑曲線的職業裝，更加大氣舒适。

物以稀為貴，全國門店也總共才二十多套，不對外出租。

服裝發布後，還有一位國外的第一夫人穿了這件衣服，因其身材富态，肉卻被很好地遮住了，揚長避短，被無數人誇贊說這是女權主義的新解放。

綿綿不服氣道：“你挂在牆上的，我當然不會摸，怎麼啦，防誰呢你？我今天沒給你開單，你不爽啊？”

每次來等小久下班都會被這馬尾導購白眼，她早就想替小久出口惡氣。

本來小久考核達标，可以升為店長助理的，就因為此人跟領班多嘴說小久那個月請過兩次病假，考核就多了一條備注，說小久身體較弱，後來升職就黃了。

“呵呵，我還需要你開單？”馬尾導購摸着自己的白手套，有些得意，“剛才的客人每個月都固定在我店裡消費十萬，你？1000消費得起嗎？”

這個同事的小閨蜜有幾斤幾兩她還是拎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