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目的達成,便随他去吧。
總的來說我們的計劃差點翻車,但勝在有驚無險,砂忍的所謂謀劃兜兜轉轉到最後竟被歪打正着地化了個幹淨,也不知道究竟是該說他們厲害還是該說他們倒黴……不過無論怎樣,我那點本來就少得可憐的和甚三郎友好交流的欲望已經被他罵得所剩無幾了。
畢竟他馬上就要死了。
“這也不隻是我的算計。如果你肯在房間裡放一個鐘表,那你的判斷肯定不會被光線誤導,”我攤了攤手,說了一個沒人能懂的冷笑話,“說白了,你其實是死于你們基建不達标。”
甚三郎的表情說明他顯然沒懂我在說什麼,他動了動嘴像是想要問話,卻蓦地面色一白,緊接着許多血沫便不受控制地溢出他兩側的嘴角,他又開始劇烈地咳嗽。我知道這一次他必死無疑了,因為他是被我仰躺着束縛在地面上的,這種程度的咳血足以讓他在原地活活嗆死個十次。
——不過也的确該到此為止了,我想。我始終相信“死于話多”的操作是不會隻局限于反派的。
再說,于甚三郎而言,被自己吐不出來的血給嗆死在原地恐怕也是一種難以容忍的恥辱吧。
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出刀來,緩步向前走去。
“之前說了你那麼久,最後不如來說說我吧。”我的聲音沉而緩,他大概也是領悟不到其中的幾分激動情緒了,“我已經忍了你很久了,其實我非常讨厭你的眼神。傲慢,輕蔑,高高在上……仿佛我們都是弱智,隻有你才是那個能夠看透我們命運的幸運兒——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你真的覺得……我沒有發現你已經在室内貼滿了起爆符嗎?”我一刀砍斷甚三郎結印的手。
他瞪大眼睛。
“想同歸于盡?”
刀尖輕輕地穿透障礙,又“笃”地一聲釘入地面。
“看透命運?”我快速旋轉刀柄。
“那你有沒有看見你今天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