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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草蚱蜢·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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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夠了的夜昙看了看少典有琴,又彎腰開始揉自己的小腿。

她踢球踢得腿酸。

“你等着啊,我去找輛車~”

反正錢都是自己的,夜昙也沒多問少典有琴的想法,擡手就攔了一輛馬車,塞給車夫一錠碎銀,“師傅,去月窩村村口的茅屋。”

神君并未說什麼,隻是默默跟在她身後,上了車。

馬車行駛了一會,少典有琴便突覺自己的右肩上多了點重量。

他轉過頭去,隻見青葵正靠着他肩頭睡得香,還不時砸吧一下嘴。

“少典空心……”

“空心……嗯……”

被叫到名字的神君默默伸出手,将夜昙的腦袋往自己這邊攏了攏。

夜裡,車行在狹小的山道之上,并不太穩當。這不,馬車一颠簸,本來靠着他肩膀的小腦袋一下滑了出去。

夜昙半個身子摔在少典有琴身上,因有身體墊着,她居然隻是皺了皺眉,并沒有醒。

她昨天很遲才睡,早上又醒得早,再加上又逛了一天街……

大概是累着了。

少典有琴想了想,将夜昙的腦袋放在自己膝蓋上。

随後便收獲一句——

“少典空心大混蛋!”

神君苦笑。

居然夢裡還不忘罵他。

“啊!”卻不妨夜昙突然叫出聲來。

這是怎麼了?神君趕緊低頭查看。

原是虹光寶睛發作了。

他趕緊捏了個訣平息虹光寶睛的騷動。

因為疼痛,夜昙瞬間睜開了眼。

“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時候打我了啊!”由于離光旸經常打人,加上剛睡醒,她下意識就來了這麼一句。

“本君沒有。”

“你就有就有!不然我為什麼會痛!”現在青葵也好好地在家。

“在你眼裡,本君就是這種随意打罵,蠻不講理之人?”少典有琴才說完,便自覺失言。

他明明知道她讨厭自己的,為何會如此介意青葵對自己的評價?

“這是你自己說的啊!人家可沒這麼說!”夜昙捂住自己的額頭,又開始眼淚汪汪了,“少典空心,我……頭疼。”

對了,是虹光寶睛!

她才反應過來。

“這……這……”夜昙用手指着隐隐作痛的額間,白眼都快翻上天了,“都到這份上了,你還不給我解啊?”

“本君……解不了。”神君心虛地移開視線。

他方才已經試過了。

“為什麼啊!”

“你明明說一個月以後就能解的!”

“現在都一年多了!”

“你說話不算數!”

“本君現在沒法力。”

面對夜昙連珠炮似的問法,少典有琴更心虛了。不僅如此,他還意識到一件事。他理應在修補歸墟時就死了……卻又活過來。

現在,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是不是因為自己魂魄不全,所以才沒法解除虹光寶睛?

“本君已經暫時平複了虹光寶睛,隻要你不再罵人,應是不會痛了。”

“不管!”夜昙顯然并不相信,也不想停止交涉。她想趕緊哄着人解了這困了她一年多的勞什子,“我好痛!你必須負責!”

“那……”神君無奈地看着夜昙繼續無理取鬧,“要不……本君……咳……給你揉一下?”

“那行吧!”沒等少典有琴反應過來,夜昙就順勢倒下,也不管人同意與否,繼續把頭枕他膝蓋上。

她仰頭,一雙明眸直視少典有琴。

“看着我做什麼啊?是你說要揉的!揉!”

“……”

她總是這麼強勢,讓人拒絕不了。

神君隻能認命地給人揉太陽穴。

那廂,夜昙的嘴還沒停下。

“少典空心,從明日起,你每天都得去神廟吃香火!”不是說法力不夠了嘛,趕緊去!

“少典空心,你聽好了!之後本公主都會好好督促你的!”

“你法力升回來後馬上把本公主這勞什子玩意兒解開!聽到沒有!”

因為它好久沒發作了,夜昙這些天都忘了虹光寶睛這茬。這回想起來以後……

她就更生氣了!

“青葵,今晚你早點睡。”神君顧左右而言他。

“嗯。”這次夜昙沒再反對,“我打算明天早上就帶你去見他們!”

“他們?他們是誰?”

“當然是去見我的夫君們啊!”夜昙毫無愧色地說着虎狼之詞。

“……”

少典有琴的手停下了。

天空中有一道驚雷劃過。

此刻,神君内心中充滿了驚愕,半晌,才艱難開口。

“……夫君……們?!”

他沒聽錯吧?

……是了,昨夜她好像也提到過“夫君”……“們”?

這是找了多少個啊!才一年啊!

突如其來的雷聲讓夜昙也不由地瑟縮了一下身子。

不會是天雷感應到了什麼,來劈她了吧?

老天啊,她是冤枉的啊!

天雷啊天雷,你要是不長眼劈我的話,到時候一定會六月飛雪,大旱三年!

神君看到夜昙突然變得沉默,也意識到方才的雷聲可能吓着她了。

算了,少典有琴,這……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不是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了嗎?

“那他……們”,神君勉強平複了澎湃的心情,卻還是忍不住語中帶酸,“待你……好嗎?”

感覺自己嘴裡還有些糖葫蘆的味道……

方才他怎麼沒覺得那東西吃起來這麼酸!

“你确定……他們能接受你的……其他夫君?”

“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你手别停呀!”

夜昙不滿了一會兒,居然就着這個有點别扭的姿勢睡着了。

大約是因為被伺候得太舒服了。

“青葵……”少典有琴看了看睡熟了的夜昙。

說到底,是他對不起她。是他把她一個人孤零零留在天界千年萬年。

最後的時刻,他最擔心的是她犯了錯該怎麼辦呢?就算仙尊們都同情她,也沒人能幫她的。

不知道她究竟又使了何種手段,才逃出來。

愧疚之外,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留戀。

等看過了她夫君,自己就得離開了。

“公子小姐,到地方了。”就在神君千頭萬緒之間,馬車已經趕到了月窩村的茅屋前。

少典有琴看着還在睡的夜昙發了會呆,在車夫的催促下,最終還是抱着人下了車。

————————

“醒了就起來。”神君看向懷裡人。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裝睡啊?”

夜昙讪讪睜開了眼睛。

“……青葵,你别再演戲了。”

很難不知道的吧?他感覺她渾身僵硬得很。

被揭穿了,夜昙隻能從少典有琴懷中跳了下來,一溜煙沖進了小茅屋。

神君跟在她身後進屋。

“青葵……你……”

“好了你别說了!”夜昙忍不住吼人。

“……”他隻是想說不如早些安歇吧,她怎麼又惱了?

“……”自己剛才到底為什麼要裝睡?

夜昙面向桌子方向站着,不去看人,以此掩飾自己的動搖。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了“笃笃”的敲門聲,解救了她的尴尬症。

“誰呀?”夜昙應門的語氣誇張到不行。

“葵兒,你在嗎?是我。”

“在在在!”關鍵時刻,還是得看親人呐!

“昙兒我來啦!”夜昙忙不疊打開門。

隻見青葵手裡正捧着自己早上拜托鄰居大娘清洗的盔甲。

“這個怎麼在你這?”

“午後漂母來你這送衣服,你和神君都不在”,青葵解釋道,“她便送到我們這屋來了。”夜昙、慢慢還有胡荽幾個在月窩村租了房子,故而村人知道她們幾個的住址。

“葵兒,你和神君出去了整整一天,都去哪兒玩了呀?”青葵難得八卦一下。

今日,她們幾個都在忙着安撫神識。幸而,有辣目能穩住局面。

“……昙兒,我們去那邊說。”夜昙接過青葵手中的衣物,又鬼鬼祟祟地将她拉到茅屋外不遠處,才開口解釋,“姐姐,我就是……去給他買點衣服被子什麼的。我……我跟他……什麼事情都沒有的,你可千萬别誤會!”

“你們兩情相悅,又何來誤會一說?”青葵才和慢慢住一起一日,就掌握了一手好八卦,“我可聽說,還有姻緣橋的指示……”

“姐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夜昙急于解釋,“我承認……接親當日是我撺掇帝岚絕的,可是我的本意就是讓慢慢帶你逃走,絕對不是想當天妃啊!”

青葵的本意隻是調侃一下夜昙,誰成想她真急了。

見狀,青葵整肅了容色,拉起了夜昙的手,“昙兒,姐姐當然知道你的心意。”想也知道,夜昙是立志當惡煞的。

“姐姐也謝謝你。”

讓她的人生,也有了不一樣的可能。

“不過哎……上了天我才發現”,夜昙的語氣戲谑裡帶着些自嘲,“給姐姐你的,都是好東西啊……”不管是人還是東西,從小到大,青葵總能得到最好的。偏生她還根本生不了氣,隻能羨慕,不能嫉妒。

因為青葵就是值得。

隻是,難得的好東西……夜昙望了望茅屋方向。

到她這就七零八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拼好。

“昙兒”,青葵摸摸夜昙腦袋,“等你想好如何處置神識,我就回沉淵了。那些東西,還有人……”說到這,她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夜昙一眼,“你就……看着處置,可好?”

“啊?”夜昙傻眼了,“那是你的人,我怎麼處置啊?”

但她很快便反應過來。

“上次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不當天妃了?”夜昙無意識地加重了手勁,“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可得想清楚啊!”

“姐姐,我剛才随便說說罷了!我……不需要你把他讓給我的。”

“這不是讓。昙兒,我心意已決。”青葵回握夜昙,“所以,姐姐想拜托昙兒,代表離光氏維系人族和神族的情誼。”

“可是天帝和少典空心他們要的是你啊!”

“你信不信啊……”青葵學着夜昙的樣子調侃道:“若我現在去跟神君說,我有了喜歡的人,不想當天妃,他反而會松一口氣呢!”

“怎麼會,我看他明明就……”夜昙想起魍魉城那會兒少典空心對青葵的評價,蹙起了眉毛,“就挺期待的,還直誇你蕙心蘭質,秉性柔順呢!就今日,逛街那會兒他也在誇你呢,說你是個好姑娘!”

“不過啊……”夜昙拿手捅一捅青葵,“他要是知道你‘秉性柔順’到和沉淵族跑了,估計又得氣得掉灰了。”

“……”青葵有點無語。

這個昙兒,真是酸得不行。

“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去說?”

“哎……不要嘛!”夜昙趕緊拉住青葵衣袖。

若是神識還沒什麼,可那大概率是少典空心!他要是知道自己把他騙得團團轉,大概鼻子都要氣歪了。

“我告訴你啊,一旦你說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若是發現真正的天妃是青葵,少典空心那家夥肯定不會再有退婚的念頭了。

“你都不知道,當初我使盡了手段,他也不肯答應退婚。若知道你才是真的,那還不得樂死了!”

“姐姐,不如我們趁事情沒敗露,趕緊跑吧?我也不要當什麼天妃、惡煞了!你也不要回沉淵,咱們倆找個地方一起住,好不好?”

夜昙想一出是一出。

“等等昙兒!”青葵拉住人,“你要跑去哪兒?”

“我……随便哪裡都行。”四界之大,她不信他真能追來。

“咱們是逃了,那神識怎麼辦?神君怎麼辦?”

“還神君呢!你都讓他頭上發綠了,你不怕他追究啊?而且,父皇可是很看重這樁婚事的,你不怕父皇對你失望了?”

“所以……”青葵顯然早已考慮過這層,“既然我們已經撒了謊,就得一直撒下去。”

“好啊,你才去沉淵多久啊,也學壞了!”

“你還說我呢!昙兒,你真的舍得下神識,還有神君?”

“……舍不下也要舍。”

“昙兒,我們不能這麼對他,他什麼也沒做錯。”

“我也不想這麼對他啊……這不是沒辦法嘛……”她也好難受,好害怕的。

“姐姐,我想好了。神識要不要合一就讓他們四個自己決定,投票也好,抽簽也罷,都是他自己的事!”即使不合一會被沉淵族追……她還可以告訴天後。天後那麼在乎自己的兒子,一定會保證他安全的吧?

“總之,從今往後,他的事情,我離光夜昙不管了!”

“昙兒,你扪心自問”,青葵把夜昙的手放在她胸口處,“其實你就是喜歡他,又顧忌我和他的婚約,所以才着急要逃,對不對?”

“我……”夜昙語塞。

他什麼欲望都沒有。或者,可能……也有一些,但一直克制得很好。

她明明就不喜歡這麼無趣的人。

可是……夜昙摸摸自己胸口。如果他一直這樣,她好像……也不讨厭。甚至……還相當喜歡。

這世上,狡猾的惡人太多,好人太少。

“那你就去把你的感受告訴他。”

“嗯,你說得對,是得讓他也愛上我……”萬一真是神識呢?她可不能讓魚落網。

是做任務做魔怔了的離光夜昙。

——————

夜昙默默關上門,把手上的铠甲放回桌上。

手摸過那冷硬的輪廓,她咬了咬唇。

當初,自己希望他來生自由。

若是今生還沒結束,那就是再好不過的對吧!

“青葵”,少典有琴見夜昙默不作聲,也有些局促地開口,“衣服,多謝。”

“哦……”夜昙心不在焉。

怎麼能讓少典空心也如其他神識那般愛自己呢?

……對了!聞人!建木果實!

可是,此時此地,别說建木果實,普通的藥都沒有。

看來……隻能靠她自己的魅力了!

下定了決心的離光夜昙深吸一口氣,猛地推了把少典有琴,直把人給逼到牆根處。

神君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吓了一跳,忙着閃躲。

“你做什麼?”

上一瞬,夜昙的雙手以驚人的氣勢拍在牆上,甚至激起了些灰塵;下一刻,她又猛地擡起自己的一腳,隔着衣擺點住人□□的牆壁。

“你覺得呢?”

說着,夜昙默默放下了腳。

她發現這個姿勢是親不到的。

“本君……不明白。”這亂七八糟的姿勢,她到底是要做什麼啊!

“那本公主今日就讓你明白明白好了!”

夜昙踮起腳,湊上去,在少典有琴的唇間親了一下,又放開。

但也僅是稍稍離開了一瞬,便又親了上去。

唇舌相抵,呼吸糾纏。

星辰震動。

“怎麼了……你……”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攥着,夜昙微微将唇拉開一小段距離,“不是親過的嗎?”

說罷,她還伸出小舌舔了舔唇,活脫脫一個意猶未盡的色中女魔。

“你别說了!”能不能别說了!

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既然不讓說……

夜昙又踮起腳去親他。

“啧……”這少典空心,閉嘴的速度還真是快。

夜昙伸出舌尖在唇線上舔了舔。

她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多久。

“轟隆——”伴随着停不下來的雷聲,少典有琴的身體也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趁着人松開唇的瞬間,夜昙那作亂的舌頭十分靈活地滑了進去。

眼見對方城門失守,她自然是大舉進攻,攻城略地了。

不行!

這到底在幹什麼!!

得停下來啊!!!

趁人換氣時,神思混亂的少典有琴終于找到了時機,一把将退開了夜昙。

“青葵……你……”

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徒勞地“你”了半晌。

“……我怎麼樣?”他開竅了沒有?

夜昙隐隐有點期待。

“你……”神君指着夜昙的手指微微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就這麼……讨厭我嗎?

少典有琴心頭湧上一股難言的情緒。

你明明就已經找好了夫君,已經不需要我了,卻還在這裡和自己……

“你……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我!”

“你覺得我是在戲弄你?”沒等到開竅的少典空心,反而被一通指責,夜昙也火了,“少典空心!你個大傻瓜,大笨蛋!”

她都這麼主動了!誰能想到他這塊石頭居然會這麼實心,這麼木!

這家夥本體根本是塊榆木疙瘩吧!

“是,我讨厭你!所以就是要耍你行了吧!”

“我……”

我是真的以為……你不像從前那麼讨厭我了。

這一日下來,他以為,他們的關系,多少是有所改善了。

結果,她還是和從前一樣。

吃建木果實那次,不是她的錯。但她之前就諷刺過自己,一朝沒了清白之身,會内心痛苦什麼的,如今拿這事來捉弄他……也不為怪。

現在,他心裡……

真的不好受。

少典有琴不知道那是什麼情緒,隻覺得自己心裡又酸又脹。

“啊!”

夜昙額頭的虹光寶睛開始發燙。她的手在空中胡亂摸了幾下,摸到椅子邊,順着坐了下來,又捂住肩膀。

神君也顧不得細思了,開始手忙腳亂幫忙安撫虹光寶睛。

“你個騙子!”

夜昙更生氣了。

“我……沒騙你,真的是……法力不夠。”

看來,的确如他所想,他隻是沒有死透。

所以回不去天上,也解不了虹光寶睛。

……他還是這麼煩她,所以不肯幫她解這禁制。

“哼!”夜昙坐在椅子上氣了一會兒。

不行,她還是不解氣!

“我說,當初你幹嘛不直接抗婚啊!你怎麼不直接和你那個表妹成親啊?”這樣也就不會連累她們姐妹了。

死空心,臭空心,都怪他,害得本公主那麼難受!

“婚姻大事……”神君有些踟蹰,“豈可……兒戲。”

“我們之間就不兒戲嗎?”夜昙嗤笑一聲,“如果你父帝明天不讓你娶我了,把那個誰,碧穹!對,就把那個碧穹許給你,我看你一樣會開開心心地接受吧!”

“你!”神君拂袖。

她這簡直是無理取鬧!

“你什麼你?你瞪我幹什麼?你少假惺惺的裝模作樣了!不管是天上那夜,還是今夜……我看呐”,夜昙的眼珠子落在神君身上,“不管是誰親你,隻要是名正言順的天妃,你都不會拒絕吧?”

“我……”神君語塞。

父帝指的天妃……他能反抗嗎?

“沒話說了吧!”

“你根本就是人盡可妻!”

心頭火起的夜昙推了把少典有琴,轉身就走。

她還把門甩得啪啪響。

“青葵!”

她生氣了。

自己要不要去追她?

不行,現在外面并不安全,自己不能任她負氣離開。

“青葵!”神君追到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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