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夜昙見完夫君後,當然是要去花式削嘲風咯。
她徑直沖進青葵房裡,卻忘了一件事——還有個小的正扒在青葵膝前。
雖然她自己也牽着個小的。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讨厭别的小鬼!
“您……叫我……姐姐?”青葵有些迷惑,指指自己,又看看嘲風。
嘲風殿下不像是能被人當作女人吧?
一旁的小神仙也有些迷惑。
姐姐的姐姐……
是個看上去比他還小的姑娘?
“姐……”夜昙後知後覺地發現,叫如今的小青葵姐姐好像有點不對哦?
“……”
“……”
大小兩号昙針尖對麥芒。
這女人和自己搶君上也就算了!
“姐姐是我的!”
搶姐姐大戰中,濁花開始激情攻擊。
“昙兒!”
青葵被嘲風死死攬在懷裡。
若是能動彈,她早沖上去了。
“姐姐小心!”
少典有琴沖上去,幫夜昙擋了一下。
結果就被擊中了。
小濁花刁蠻慣了(老五慣得——嘲風語),下手沒輕沒重。
結果就被趕來的玄商君和反應過來的青葵二重奏了。
“昙兒!”神君當然生氣,倒不是完全因未來的自己受了這無妄之災,或是将未來的昙兒亦置于險境之中,更重要的是,他意識到,再不好好管教,夜昙又這般沖動,很可能會傷人傷己。
那顯然不是她的本意。
“哼!”濁花也生氣呢,用個小小脊背對着自家君上。
青葵已經被嘲風抱走了,害得她想找個人撒嬌都沒處去。
“我和你姐姐,永遠都不會離開的。”玄商君向來是拳打七寸。
正中某朵花的死穴。
“……真的?”
“嗯,騙你就罰我以後娶不着媳婦。”在神君看來,這是最惡毒的詛咒了。
“切!才不信呢……”
濁花時不時拿眼神瞟瞟少典有琴。
她家君上哪裡能娶不上媳婦。
就算真的沒人願意,那不是還有她麼?
濁花小朋友還是很受嘲風那套童養媳理論洗腦的。
“昙兒……今日你誤傷了他人,當真覺得好受?”
“……我又不是故意的!”濁花别别扭扭。
傷了剛認識的玩伴,她也不是很舒服。
心裡梗着個什麼似的,晚飯都不香了!
她就才吃了一碗面呢!
“你别怕。我不會離開你的。”即使青葵公主有一日會離開她,自己也不會。
“除非你趕我走。”
“人家……又沒說過要趕你走!”濁花嘟起嘴。
完全忘了平時那些嫌棄。
“不過……”被玄商君星眸中的盈光所惑,濁花就跟被灌了迷魂湯似的。
她死死扒住自家君上的腰帶。
“君上你真的不會走麼?真的會一直一直都陪着我?”
簡而言之,玄商神君的美男計教育大獲成功。
“嗯。”
“為什麼?”濁花将耳朵貼上少典有琴衣襟。
她能感覺到他平穩的心跳。
其實自己闖的禍加起來可能不算少。
有時候,她也會小小反思一下。
“對我好呀?”
“我的意思是……從前,我沒有守護好你。”
所以,這一切都是他該得的。
自己不該在他處找慰藉的。
“所以,現在我更加不願看到你受傷,明白麼?”
“以後不可再如此魯莽,知道麼?”見夜昙蔫頭耷腦,神君當然心疼。
“嗯……”
————————
“疼不疼啊?”
夜昙正牽着她小有琴的手,照顧着。
其實無非就是替孩子擦擦汗什麼的。
她的濁氣對治療毫無用處。
又不能離開孩子。
她衣袖正被牢牢拽着呢。
“有琴……不疼。”
“你說你啊,這麼小一個你逞什麼能啊?”
夜昙有點生氣,既是氣自己,也氣他。
“你對本公主的本事到底有什麼誤解?”這四界她也就單挑她有琴和姐姐時,有點懸念。
今日,她突然又有些害怕了。
那是一種會焚毀自己的執拗。
“有琴……”
既然天賜她一簇星火,自己循光而來,就不可能讓他在眼前熄滅。
門被敲響了。
“……”想也知道是誰。
嚴肅教育完小花,神君又帶着人來茅草屋道歉。
“是我不好,教導無方。”茅屋内,少典有琴替孩子療完傷,便起身,鄭重其事地沖人道歉。
“累及無辜,抱歉。”
“沒關系的神君,有琴已經無礙了。”
小有琴很通情達理。
有了玄商君的清氣療養,他身上被濁氣燎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昙兒,過來。”神君又沖半個身子扒在門框上的某朵花招招手。
“那個,對不起……”
小花有點垂頭喪氣。
“你……沒事吧?”
“能沒事麼!”夜昙白眼快翻到天上了。
“昙兒,你……”大号神君沖着大号昙使眼色。
“幹嘛?”
“有點事……”神君隻能賠笑。
他當然得替小号昙好好說情了。
看着自家夫君臉上浮現出小沒同款的讨好笑意,夜昙也有些無奈。
“行,我這不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麼?反正她欺負的是未來的你,既然你自己都無所謂,那我也管不着!”
“不是,欸……”他也不是想讓未來的自己被欺負,就是……
神君轉頭看看小号昙,湧上些難色。
“要不你就都交給我呗?”大号昙獻言獻策,大包大攬。
“你……”神君有些忐忑。
昙兒不會打孩子吧?
“不是,你那什麼眼神!”夜昙眼風如刀。
“就差沒寫着‘别用暴力’了!”
“呃……不是……你聽我狡辯……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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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玄商君,濁花小朋友也被夜昙公主輕而易舉摁得死死的。
“哇——好多寶貝!”她兩眼放光。
也不計較什麼新仇舊怨了。
簡言之,完全将自家君上抛在腦後。
沒辦法,這短短幾年,她的花生實在太順了。
加上平時少典有琴總是擔心娘子玩法寶傷了自己,其實夜昙也沒什麼機會接觸極好的寶貝。
玩的都是玄商君的本命法寶——神君控得爐火純青那種。
此時,少典有琴當然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的命劍都能飛了。
“不準欺負他,要和他好好處,知道麼!”
“要是我發現你欺負他了,那這些寶貝我就都拿走。”
其實這些寶貝不少都是大号昙從玄商君那順來的。
“啊……你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
小濁花鼓起腮幫子,有些氣悶。
顯然,她心裡已經升起了危機感——這個女人不僅比她強,還比她更不講理!
甚至,君上還很喜歡她!
小号昙轉轉眼珠,投向玄商君的目光中帶上了畢生演技。
現在她這表情就叫——泫然欲泣。
當然,眼淚是一滴都沒有的。
“看他也沒用!”
“他不會幫你的!”
“行了行了!沒眼淚就少眨巴了!我教你啊!看着!”說着,大号昙就湊過去沖人眼睛吹了口氣。
“啊?”濁花抹抹眼角。
“真的有眼淚了啊?”好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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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吃?”這日的東丘畔,小濁花遞出一筐梅子。
她此行的目的是……求和。
“我……”小神仙剛想說他不怎麼吃酸的。
“很好吃的!”奈何小濁花她強烈推薦,梅子都快怼人臉上了。
他隻能接下。
又猶豫(可能神君潛意識對建木果實還心有餘悸?)。
對方明顯是釋出善意,他也不能失禮。
“那個,我叫有琴,我聽我姐姐說,你姐姐叫青葵,那你叫什麼?”
在一起玩了那麼久,他還不知道對方大名呢。
“我呀?”小号昙搖搖手上小籃子,“叫我青梅呗~”她取名字還是如此随意。
“青梅?這一聽就知道是假名字嘛!”
“那我姓濁,名花。”
小号昙拍拍小有琴手臂,示意他趕緊品嘗果子。
“這是我在東丘花林摘的啦~算是我們這裡的名産!”
見人遲遲不入口,濁花随便挑了一顆塞進嘴裡。
“真的……”她的話語微微停頓一下,複又朝人重重點頭。
“很好吃的!”
小有琴看着小夜昙鼓起一半的腮幫子。
将信将疑地将梅子塞進自己嘴裡。
“好酸!”他忍不住捂了嘴。
“你又騙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不是不是!”濁花的小臉皺起來,小手也忍不住捂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