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雨癱在地闆上，旁邊散落了一地的啤酒瓶洋酒瓶，她昨晚夠得着什麼就喝什麼，事發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這樣猛烈地宣洩情緒。

聞雨在一片敲門聲中醒來，踉跄着想站起來，腿一軟又倒了下去，敲門聲沒有停，摔倒的疼痛讓她終于清醒了一點，她揉揉腦袋，撐着沙發深一腳淺一腳地去開了門。

“老柯？我果然喝多了，肯定還在做夢，你怎麼可能在這裡呢哈哈哈哈。”說罷聞雨把門拉上，柯季一伸手攔住了她。

“沒做夢，是我。”看着聞雨的模樣，柯季又氣又心疼，“你昨天給我打的電話，我買了最近的機票。”

聞雨努力搜索大腦的記憶，在她斷片之前好像的确是打過一個電話，她沒想到自己竟打給了柯季。

她和柯季認識好幾年了，在大學時柯季是她很好的朋友，盡管大家差不多大，柯季卻比同齡人穩重，跟柯季一起她總是很安心，在大學裡不管遇到什麼問題柯季都能冷靜解決。

她打心底裡信任着柯季，想通後發現自己糊裡糊塗把電話撥給他也不奇怪。

“快進來吧。”聞雨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驚慌道，“啊，家裡好亂，是我昨天收拾的時候不小心把酒櫃打翻了哈哈哈哈，啊我很好，我一點事都沒有，我……”

“小雨，你騙不了我。”柯季的眼神總是那麼波瀾不驚，包容着她的一切，“我來了，我就在這裡，你不用害怕了。”

聞雨定定地看着柯季，柯季的眼睛似乎有魔力，她忽地嘴巴一癟，嚎啕大哭起來，哭的毫無形象，像個三歲孩童。

柯季的眉猛地蹙了起來，一顆心跟被千萬根針紮了似的。他用指腹一遍又一遍輕輕抹去聞雨掉落的一顆顆眼淚，他多麼想捧在手心好好呵護的女孩子怎麼就被傷成這樣了。

眼淚燙着他的指腹，疼痛一路蔓延至心髒。

聞雨哭完，心裡憋的那股郁氣消散了不少，她抱着雙腿坐在地上，柯季坐在她旁邊，聽她緩緩講出了這幾年發生的故事。

柯季的眉眼滿是無奈和心疼：“小雨，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

柯季沒有回答她，隻是問道：“你後悔嗎？”

“我不知道。”聞雨認真地想，打開手機裡的銀行餘額短信，望着上面的一串零，“遇到渣男的确挺後悔的，可我的卡裡有8位數诶，說不定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掙不了這麼多錢。”

柯季嘴角抽搐：“我突然就不是很想安慰你了。”

簡衡傑還是在資産上做了手腳，聞雨想快刀斬亂麻，要的是現金流财産，簡衡傑迅速在海内外購置了一大筆不動産，又投了一大筆資金到公司，聞雨也不想去計較他的這些小動作了，跟人渣拉扯是沒有意義的，哪怕是這樣她卡裡的錢也足夠母女兩富足地生活了。

“雖然簡衡傑拿錢擺平事的态度讓我不爽，但拿到錢還是很開心的。”聞雨聳聳肩，“不過啊人就是不知足，經曆了這一遭才發現自己想要的是以心換心啊。”

她自嘲道：“或許是我有了這麼多錢才說得出這種話吧。”

“不是的。”柯季注視着她，“你一直以來想要的都是如此，隻是簡衡傑他恰好有錢而已。”

所以小雨，這次我不會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