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看出江書硯并無牌子,厲聲呵斥:“若是無牌子,閑雜人等也不得進入聚賢書院内。”
江書硯拿出公主府令牌,“奉公主之命,前來取一物,爾等速速放行!”
護衛頓時相看幾眼,便放行了。
旁邊幾人頓時對江書硯指指點點,“還真是楚徽公主的人!入聚賢書院者需得才華過門試方可獲取牌子,他江書硯非但不用,利用公主強權強行進入聚賢書院,聚賢書院的規矩豈不是視為兒戲?”
“皇族之人,自有特權,我等可比不得。隻是楚徽公主今日為何派他來聚賢書院?莫不是又看上了哪一位書生?呵!”
“楚兄還是走遠些吧,當心楚兄之姿被公主看上,被強搶入府!”
旁人話語實在有些糙,江書硯聽不下去了,直言道:“按我朝律令,私論皇族可是大罪,三人以上聚衆傳播着,當配流放!幾位如此非議楚徽公主,莫不是想去嶺南之地看看風光?”
江書硯一言便糊退了言碎之人,衆人散去,江書硯這才踏步進入書院。
方才進去,旁的一位白面書生便跟了上去,快步迎在他前頭,攔在了江書硯的身前,江書硯定睛一瞧,竟然看到那人是楚初傾,她竟然女扮男裝至此。
“殿下這是為何至此?”知她此般是不想透露身份,江書硯并未拆穿她,隻是好奇她為何會跟來,莫不是不信任他?
楚初傾聽他語氣并不好,隻是她沒想到這個江書硯氣性這般大,當日陸野受傷,她扔下他離開一事,他竟然氣到今日?當真要與她劃清關系?
楚初傾抱着手往屋子裡走,江書硯隻是跟着,她回頭瞥了眼,隻道,“我想你了,知道這樁案子背後牽連頗深,怕你出事,便跟來了,親自替你作保!有我楚徽替你開路,你江書硯行事自然會方便許多。”
江書硯怔怔片刻,回了回神,楚初傾本可以直接說明來意,但是偏偏還要故意輕薄一言,調戲他,不知是何用意。
江書硯本不想再與她有牽連,但卻還是被她三言兩語牽動了心思。
見他久不語,楚初傾忽然停足盯住了他,江書硯生怕撞到了她,刻意後退了半步,疏遠她。
楚初傾不悅輕歎息,“江書硯,你在躲我?”
“臣......”不敢二字尚未說出口,楚初傾已經伸出了一隻手指,輕輕抵住了他的唇。
楚初傾說道,“你若是再這般見外,處處與我疏離,那我甯可不麻煩你了,另請他人!”
江書硯欲言又止,然而還是拱手施禮道,“既然如此,臣遵旨!”
江書硯轉身便要離去,氣得楚初傾連聲喊道,“江書硯,難道你當真一點也不在乎我?”
江書硯腳步漸漸放緩,卻不曾回頭,不曾開口。
楚初傾繼續說道,“我本以為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你我已是知心人,如今看來,你與旁人并無不同,你與外頭那些說我閑言碎語之人也無不同!”
江書硯終于還是停下了腳步,轉身注視着她,“臣不懂殿下之心,殿下的确是看錯人了,殿下口口聲聲說心裡有臣,為何?”
“為何那日還要撇下你,去找陸野?”楚初傾替他問完,朝着他跟前走過來,“陸野于我心裡,不是兄長勝是兄長,這般解釋,你可明白了?”
江書硯内心苦笑,陸野是楚初傾男寵,如今卻跟他道是哥哥,那她楚徽公主的“哥哥”也未免太多了。
“你不信?”江書硯久不語,眼神透出懷疑,楚初傾便道:“我若是真心喜歡陸野,為何不向父皇請旨立他做驸馬,反而将試題透露給你,讓你在生辰宴上出頭?”
楚初傾總覺得江書硯有些懷疑她了,但江書硯萬萬想不到二人之仇,更想不到一切都是她為他設下的局。
“公主之意是對臣傾心?”江書硯還是忍不住問她心意,他想知道答案,卻也料知她滿嘴謊言,不可能說真話。
可他盯着她,就是想知道,想親耳聽她說。
楚初傾望着他,忽然踮腳親了他臉頰一下,江書硯下意識後退,驚異望着她。
“如此,你可明白了?”楚初傾一笑,江書硯一時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