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楚初傾揉了揉腦袋,“江書硯如今是在替本宮辦事,自然要助他,傳令下去,不可有阻攔。”
楚初傾果真是護着江書硯的,公子雲眸光微閃,又道,“可這背後怕是有東宮的手筆,殿下怕是忘記了,江書硯與太子妃一事至今還是東宮那位的心病,我這也是怕大水沖了龍王廟,江書硯若是遇上了那邊,東宮那位怕是不會對他手軟。”
公子雲的擔憂不無道理。
“把初日召回來,讓他貼身保護江書硯。”
聽見楚初傾的話後,公子雲整個人都傻了,公主這是怎麼了?竟然要把趙初日召回來隻為了保護江書硯?
不對勁,公主很不對勁,之前公主為了江書硯趕走封眠與陸野時,他就已經大為震驚了,如今讓江書硯搶了他的差事,還令趙初日貼身保護江書硯,難道公主對江書硯是真心的?
“殿下,召趙将軍回來就為了一個江書硯?是否有些大材小用?”公子雲擡起頭注視着楚初傾,希望她收回命令,江書硯根本不值得大費周章。
楚初傾轉眸對着他溫柔一笑,雙眸卻有些陰暗,她擡手拍了拍公子雲的肩膀,“你不覺得自己近日手伸得有點長了嗎?”
這話是暗示,也是在警告他,公子雲立馬微笑點頭,“是我越界了,日後不敢再過問公主決定。”
楚初傾想起江書硯,不覺冷笑,“你不必擔心自己地位,将來本宮手頭上的生意還是要交到你手上來的,江書硯隻是目前有價值罷了,所以你切不可動他,更不能像封眠那樣自作主張,否則他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公子雲聽話點頭,“臣明白。”
楚初傾在公主府等了幾日,也不見江書硯登門前來,直到她坐不住了,想去找他時,忽然打聽到這幾日江書硯除了跟召司借兵以外,就是躲在府上閉門謝客。
楚初傾頓時有些惱怒了,江書硯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了,現在還晾着自己,氣得她忍不住換上便衣就去江府找她。
如今她入江府已是輕車熟路,陳管家親自帶路,領着她去了江書硯的去處,不過江書硯并未在自己院子裡,而是偷偷去了喬姨娘的别院。
楚初傾踏進院中時,遠遠便看見江書硯在屋内,他端着一碗湯藥,正在為母親服下。
原本握拳來找他算賬的楚初傾忽然停住,立在院中許久,直到江書硯服侍完喬姨娘,離開時才在院子裡撞見她。
江書硯站在那,盯着她看了半天,沒有給她行禮,也未能解釋半句。
“江書硯,你如今是越來越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楚初傾氣得想揍人。
江書硯淡漠談吐,“生母病重,臣于塌前伺候,脫不開身,但公主所托之事,亦在掌握之中,不知公主何出此言?”
江書硯冷漠起來,人彷佛變了,談吐間盡顯才子風範,許是多日不見他了,楚初傾如今聽到他聲音就覺得有幾分醉人。
楚初傾眸光不停流轉在江書硯俊美的外貌上,一時失神,兩人目光交彙的一瞬間,楚初傾竟然下意識低眸,慌亂不敢看他,可她憑什麼要怕江書硯?
楚初傾緩緩擡起頭,盯住了江書硯,“你多日不去公主府,我當你情有可原,可我聽說你借兵去剿匪,未免太荒唐,你一個文官,又不會武功,又沒上過戰場,怎麼敢帶兵前去的?”
江書硯目光緩緩轉向她,打量許久,“你在擔心我?”
“我怕你死了,沒人給我當男寵。”楚初傾抱着手冷語譏諷,但眼神難掩對他的擔憂。
不知怎麼,她怕江書硯死不了,可又怕他真的死了,心中竟然對他有了幾分眷念與不舍。
可她一遍遍在心中默念,江書硯是她的宿敵,一旦心軟自己将來可是會慘死在他手上的。
江書硯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公主多慮了,天底下想當公主男寵的人多了去了。”
“也,包括你嗎?”楚初傾問道。
江書硯被她的問話愣住了神,神情有些僵硬,他卻不答話,他怎麼甘心做她的男寵?要做就要做她的驸馬,做她唯一的男人。
楚初傾到底懂不懂一個男人的自尊心?世上沒有一個男人會心甘情願與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女人,她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江書硯不說話,楚初傾心裡大概也明白過來,之前自己撩撥他,男人都是來者不拒,可一旦發現她還有其他人,得不到她的真心,便絕情得可怕。
原本楚初傾可以抛下所有男寵,專心勾引江書硯一人,可她不願意這麼做,如果不是江書硯将來要殺她,她明明可以安安穩穩做她的公主,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她就是想報仇,把江書硯在夢裡加劇在她身上的痛苦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