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雲不解陸野話裡的意思,陸野若是真的想退出,就不會告訴他這些事,若是想繼續争,為何不與他聯手?
“多謝!”無論怎麼說,陸野今日還是幫了他。
陸野不語,隻是吩咐下人送客。
公子雲才離開陸府,手下便急匆匆趕來送信,公子雲接過密信,打開一看,頓時驚愕蹙眉,瞥了眼陸府,又飛快趕回公主府。
此時此刻,楚初傾正招來五個美男給她跳舞,美男白衣敞開,結實肌肉顯露在人前,雙眸妩媚勾人。
楚初傾隻一味喝酒,公子雲走到她身邊時,她也不察,隻微微擡起頭,盯着他發笑,“過來,陪本宮喝酒!”
公子雲不語,隻是聽話坐在她的身邊,楚初傾伸手勾住他的肩膀,拿起一杯酒遞到他唇邊,“喝一杯!”
公子雲張口飲盡那杯酒,随後,望着她許久,“殿下,西城那邊傳來密信,江書硯死了。”
楚初傾眼眸微暗,看不出悲喜,自己端起酒壺飲酒。
一切都在計劃中,她如願以償,卻沒有那麼歡喜,甚至,在江書硯死後,她才發現自己對江書硯好像有那麼一點喜歡。
隻是一點喜歡而已,她又不是沒喜歡過幾個男人,不算什麼的,可是江書硯卻讓她好痛。
“可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江書硯或許是詐死。”公子雲一句話讓楚初傾怔怔發愣。
楚初傾放下了酒壺,沉默了良久,是啊,憑江書硯的本事,解決此事算不得什麼,她當初也沒想過他會死,隻是想斷了他的青雲路,更好掌控他罷了。
她到底是怎麼了?自從被江書硯撩撥後,整個人分寸大亂,這事就連公子雲都看出來了,她卻深陷其中,為他擔憂?
“管他做甚?繼續奏樂繼續舞!”楚初傾醉得不行,擺手讓男舞技繼續跳舞,尋歡作樂。
公子雲坐在一旁,靜靜看了楚初傾很久,不由得輕歎一聲,到底公主還是對江書硯動了真情,他絕不能讓事态繼續發展下去了。
算算時間,那個人該回來了。
……
夜裡,楚初傾醉醺醺倒在院子裡睡着了,不覺過了多久,忽然被人抱回了房中。
她模糊睜開眼眸,迷迷糊糊仿佛看見江書硯的臉,她不禁一笑,伸手撫摸他的臉,“阿硯,我就知道你沒死,你一定會活着回來的。”
江書硯還真是難殺,現在她突然不想讓他死了,甚至在想,如果江書硯真心待她,保全她性命,她便真的答應跟他在一起。
江書硯握住她的手,眼底卻是一片陰暗:“殿下收到我陣亡的消息,卻無半點傷心,反而在府上同男寵飲酒作樂,當真沒有一點擔心我?”
楚初傾淡笑,“誰說我不擔心你?我擔心的要命,可是也無濟于事,阿硯,我好想你。”
真的想他了。
楚初傾像隻小貓一樣,在江書硯懷裡蹭蹭,引得他呼吸沉沉。
“公主,你可知道此行兇險萬分,但于我而言,解決此事不費吹灰之力,唯獨……過于思念你!”
他想早點見到楚初傾,所以故意詐死引出賊人,卻在關鍵時刻折返回來見她一面,将功勞都留給了趙初日。
明明他知道此行是個陷阱,無論成與不成,死的都是他,但他還是去了,楚初傾一句話就能讓他心甘情願為她赴死。
不過,很可惜,楚初傾沒有那麼在乎他,江書硯怎麼也想不明白,楚初傾為什麼要招惹自己,卻又要毀掉他?
到底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
他想不通,究竟為了什麼?
夜色很深,江書硯不便久留,便早早離開了公主府。
江書硯才走出去,便撞見了公子雲,公子雲見到他後,似乎沒有那麼驚訝,但是對于公子雲而言,他收到的消息應該是他已死,除非公子雲猜到了他詐死一事。
“江書硯,你果然沒有死。”公子雲語氣平淡,可心裡卻巴不得江書硯慘死西城,永遠不要回來了。
江書硯微微挑眉:“我沒死,公子雲好像有些失望。”
公子雲盼着他去死的表現簡直不要太明顯了。
公子雲屏息,卻直言,“對,你我何須拐彎抹角,你既然去了西城,就應該知道,此行是公主為你設下的一個局,非死即殘。”
公子雲故意說出楚初傾設下的計謀,雖然江書硯早就猜到了,但是心裡還是很痛,公子雲很會戳他痛處。
江書硯淡淡笑着,可眼底卻是狠意,“知道又如何,我還不是平安歸來了?我與公主之間的情事用得着跟你來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