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初傾眼神忽然變得冰冷,“公子雲,你憑什麼?你能給本宮帶來什麼?交易合作這事,需要的是雙方共同有利益,而不是,本宮一味幫你,而你卻陷本宮于不義!”
公子雲握住她的手,眼神深情,人卻無情,“我可以幫公主殺了江書硯!”
楚初傾眸色動了動,忽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你也知道此事?是誰告訴你的?封眠還是陸野?”
公子雲淡笑:“這重要嗎?重要的是我的價值,我能殺了江書硯。”
楚初傾輕蔑瞥了他一眼,“那你可要去試試,等你真的殺得了江書硯,再回來跟本宮談條件,不過本宮可要提醒你,千萬要小心,不要變成第二個封眠!”
公子雲信心滿滿告退,“等我真的做到此事,再來與公主談合作。”
公子雲離開時,楚初傾心裡五味陳雜,隻覺得自己完蛋了,全天下都知道她要殺江書硯了,那江書硯如此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看不出來?
今日她能裝醉告白躲過去,可他日呢?她到底該怎樣面對江書硯,才能躲過這個死劫?
楚初傾歎着氣,一時竟然沒了半點歡喜,得知江書硯沒死,她滿心歡喜,而後,便是無盡的痛苦糾纏。
那日後,楚初傾整整一個月沒出過門,自然朝野天下事都有密探傳來,不過楚初傾也沒有想到,江書硯這麼勇,當真抓出了西城貨物被劫的主使。
毫無疑問,此次江書硯又與東宮結仇,想來是投靠東宮無門,江南天在朝堂之上也不裝了,好幾次參太子一本,兩撥人争執不下。
江南天笃定要抱楚徽公主大腿,江書硯借着此事剿匪有功,深得皇帝賞識,于朝中得了重用。
隻是江書硯樹敵太多,職位自然也無法高升,于是江家鐵了心要将他捧上驸馬之位,背靠公主府。
然而西城之案最大的獲益者,并非江書硯,也非楚初傾。
天色正好,楚初傾終于有了出門的念頭,可人才踏出府門,便瞧見江書硯站在外面,像是在等她。
楚初傾腳步微微停緩,想撤退回去已經是不可能。
江書硯如今見了她,也沒有行禮了,反而挺直了腰身立在她面前,像是來問責的。
“公主當真無話同我說?”江書硯主動開口,果然,一開口就是問責。
楚初傾反問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江書硯,見了本宮也不行禮,就不怕本宮怪罪?”
江書硯微微抱拳躬身,竟然低頭了?
不過,待他起身時,卻故意靠近楚初傾,逼問道:“我當真想問問公主,我究竟做了何事,犯了何罪,竟然把公主逼到買兇殺我的地步?”
江書硯語氣很重,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明明是楚初傾先來撩撥他的,等到他情根深種,卻發現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來殺他的,可楚初傾做事毫無理由,毫無章法,讓他根本摸不清頭腦!
他當真想問問她,究竟為何?
楚初傾索性裝糊塗,“本宮心悅你,又豈會買兇殺你?”
江書硯真恨不得刨開她的心看看,楚初傾到底有沒有良心?
“此次出行西城,收獲頗多,除了調查出西城之案外,我還查到一樁舊事,當年公主下了十二暗殺令,隻為取我性命,幸好,我有家仆忠心護主,不然早就慘死在荒野,無人收屍。”
楚初傾竟然恨他至此?
江書硯盯住楚初傾,死死問道:“楚初傾,我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你?你為何要這麼對我?”
殺不了他,就改主意勾引他?江書硯眼睛紅潤,心痛萬分。
楚初傾這個無情的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傷的有多重?本來這一次他滿心歡喜出行,隻為了幫她拿回東西,同時立足朝野,為他他日迎娶楚初傾打下基礎。
結果卻變成了這樣,多麼可笑?
“江書硯,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喜歡你是真的!”楚初傾忽然認真地注視着江書硯。
江書硯忽然冷笑,“但你想殺我也是真的!”
楚初傾忽然紅着眼睛哭了起來,原本手下皆不敢靠近,不敢偷聽公主秘事,結果楚初傾這麼一哭,手下,以及街上過路的老百姓的忍不住看向她們。
好像,是江書硯欺負她一樣。
“楚初傾,你不要耍無賴!别以為你哭,我就不敢拿你如何?”這一次江書硯一定要追問清楚。
可楚初傾隻是一味的哭,弄得他一時也沒了法子。
“本宮從未對你下過追殺令,西城之行有危險也是你早就知道的,明明你出發時還承諾回來就娶我,可如今你卻來怪我!還不信我喜歡你的一片真心!江書硯,你這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楚初傾哭着小手握拳捶他胸口,兩個人姿勢簡直像在調情。
如今唯有死不承認,否則江書硯真能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