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為什麼也下來了,教授?]
[監視]
[??]
斯内普猛地停住,然後向前迅速釋放了一個咒語,幾秒後,眼前出現了一團被血染紅的海水,希瑟感到一陣後怕。
他們繼續向前方遊了一會。
[你在找什麼?]
[蜂水母的觸手]
那串泡泡化為泡沫的同時,希瑟朝右側方擊出一道魔咒,然後扯着斯内普的袖子靠他的手臂上。她露出無辜的表情向那個方向偏偏頭,示意他自己是為了避開那片血污。
[派瑞提是食死徒?]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難以捉摸。
[是]
她終于想起來,在哈利報出伏地魔回歸那晚在場的食死徒名字時,派瑞提也是其中之一。
[或許我不該知道這個……]
[你不該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希瑟輕笑了一下。她覺得和斯内普這樣無聲地聊天也挺有趣的。
此時他們遊到了一大片螢石的上方,這裡散發的光吸引了不少海洋生物,其中還有一隻金色長發用馬尾藻遮掩身體的平科亞,平科亞與塞壬不同,她們擁有一個完全的人類外表,性情溫順善良,幾乎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希瑟向她遊去,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下,用剛剛的方式向她打招呼。
“你好。”人魚的聲音空靈地在海底響起。
[請問您知道哪裡有蜂水母嗎?]
平科亞的眼中充盈着淚水,擡手緩緩指向螢石中一道幽深的洞口。
[Orchideous]她默念着這個咒語,魔杖尖上盛開出一束粉色的鮮花。她把花送給了平科亞,朝着洞口遊去。
進入洞口不久後,她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身體迅速下墜,她用漂浮咒控制了自己的衣服,在離地面還有兩英尺的時候停在了半空。希瑟舉起魔杖,本想在斯内普掉下來時施以援手,沒想到他像一陣煙霧似的飛了下來,希瑟瞬間露出了仰慕的眼神。
他好厲害,竟然真的會飛!
收到斯内普警告的眼神後,她移開了炙熱的目光,環視一周說:“這裡沒有一滴水。”
“顯而易見。”斯内普的薄唇動了動。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耳後兩側,“腮囊草和深海藥劑的藥效消失了。”
他們重新點亮了魔杖,向前方走去。
“我很驚訝,沒想到能在英國以外的地方見到您,教授。”
“我也很驚訝,會有人迫不及待地來這裡送死。”
“您的言辭可真讓人困擾,總是帶着刺,叫人分不清是關心還是發怒。”
“噢,當然不會是前者。”斯内普無情地說,一字一頓道,“我也——根本——不在乎。”
“但我很在乎。因為如果是後者,代表我們不該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我應該向您道歉,關于……上次的事情。是我一時的誤解和沖動給您造成了困擾,很抱歉。但我并不想讓您認為那是某種戲弄,因為我喜歡——”
“别再多愁善感了,休伯特。”他的聲音平靜,毫無波瀾,在這狹窄的洞穴裡清晰得殘忍,“你所以為的那些,隻不過是一種盲目沖動的…迷戀。是的,這很愚蠢,但也正常,對權威式人物産生迷戀并不是稀奇的事,你應該多和同齡人相處,替換掉這種不健康的感情。”
“我想吻你,這也有替代品嗎?”
“休伯特小姐!”斯内普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傲慢,無禮,放蕩——”
希瑟抓起他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
“試一試吧,先生,您一直都想這麼做,不是嗎?”她帶動着斯内普輕輕掐緊,“隻需要用一點力氣,之後就很容易了。”
他依舊陰沉地盯着她,但手指開始無意識地勒住了她的脖子。
“您的情緒和需求……它們都值得被聽見,重視……還有滿足。”
斯内普忽然用驚人的力氣掐住了她,同時将她摁壓在一旁的石壁上。希瑟的心髒猛烈地跳動了一下,大腦中分泌出的某種愉悅物質侵蝕着她的意識,将她的理智擊潰,陷入一種朦胧而興奮的幻覺之中。斯内普看着她逐漸漲紅的臉上露出痛苦又羞恥的表情,内心産生了莫名的快意,仿佛有塊缺失的拼圖終于在多年後被拼上。
他松開手,希瑟靠着石壁滑了下去,半跪在地上劇烈地咳嗽喘氣。
“謝謝您的教導,先生。”她用細弱無力的聲音向他道謝。
他沉默地盯着她脖子上留下的紅痕,忽然意識到剛剛對自己的學生做了一件多混蛋的事。
“您在害怕嗎,教授?”希瑟站起來,伸手勾住他的手指,注視着那雙黑色眼眸。
“或許您意識到了,我對您的迷戀與您說的那種迷戀不太相似。”她輕聲說,“愛或憐憫無關緊要,我想得到更穩定長久的東西。不需要陪伴、約會或禮物,不會影響到任何人,隻需要一個名為契約的承諾……”
她用魔杖尖對準鎖骨中央劃出一道複雜的魔法符文。
“人們總是需要一隻寵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