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辭揮手讓侍應生離開,接着側過身繞開葉秾進入房内,野Alpha濃郁的信息素讓霍硯辭覺得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葉秾小心翼翼地關上門,臉上醞出溫熱的笑,玉般瑩潤的細指微微泛粉,略顯緊張地揪着浴泡的系帶,聲音是他自己都沒查覺的發虛,“小辭哥哥……”
霍硯辭打斷他,終于沒風度,話裡藏着針,毫不留情地奚落他的Omega,“葉秾,你為什麼總是犯蠢?見一個愛一個,怎麼?你的愛就是這樣廉價?”除了臉總是一無是處的葉秾根本沒有半分自知之明,頂着一張漂亮的臉做的蠢事恐怕他自己也數不清。
葉秾隻覺胸口像被什麼勒住了一樣,他知道自己的無知,除了吃喝玩樂,連Omega基本的禮儀都不會,但這樣被明晃晃地說出來,還是讓他難受地想死過去。
他抓住霍硯辭的衣袖,結結巴巴地解釋。
“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咳咳……唔……”
霍硯辭壓根不想聽他那愚蠢的解釋,一雙大手扼住他的脖子,逼得葉秾連連後退,直至被壓在雪白的床上。
葉秾害怕地閉上眼,感覺到霍硯辭的手摸上了他的後頸,粗暴地撕下了厚厚的抑制貼。
火辣辣的熱意通過那一點小小的腺體傳至四肢百骸,葉秾怕得發抖,畏懼于他的手段,于是大聲地解釋,“我隻是心情不好,剛、剛好有人找我喝酒,我就、就答應了,我不是自願跟陳時來這裡的,我、我隻是醉了。”
他半真半假地解釋着,大顆的淚珠劃過眼角,滴打在床單上。
他顫抖着嘴唇,“不、不是故意的,真的……”
霍硯辭并未因他的解釋臉色有所好轉,反而更有烏雲密布之态。他摸索着葉秾的腺體,一遍又一遍地檢查,看有沒有奸夫的痕迹。
聲音陰冷,“葉秾,你為什麼總愛撤謊呢?”這就是他的Omega,愚蠢又無知,不僅三心二意,還撒謊成性,他在他的身上瞧不到半分好處。
〔注:霍硯辭作為葉秾法律上的Alpha,有權查看他的通訊設備。〕
葉秾連基本的聯邦法律都不懂,也絕計不會想到他的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下,他隻覺他的說辭天衣無縫,隻有自己知道的事怎麼會引他人懷疑呢?
“我、我沒有撒謊。”葉秾信誓旦旦地說,盡管給自己洗腦了一遍又一遍,心裡卻還是莫名發虛,就好像赤裸裸的被人瞧得一幹二淨,不安中又将自己縮緊幾分。
霍硯辭被氣笑了,冷嗤一聲,愈發地厭惡,譏諷道:“你這樣……倒顯得當初被你算計的我……呵!”
兩人的婚事能夠促成,全靠一夜的風流,後來的珠胎暗結,以及葉家的施壓,而那一夜風流的手筆全靠葉秾誤打誤撞的暗中操作。
葉秾這下也嘴硬不起來了,瑟縮着肩膀,呐呐地說,“那就、就是個怎外。”他底氣不足,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霍硯辭并沒想繼續翻那筆陳年舊賬的想法,而一字一句地開始責問他,“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婚前你答應過我幾件事情,其中一條就是,不跑出去鬼混,不單是這一條,還有其它幾條,試問,你做到了哪個?”
葉秾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呶呶嘴,細咪咪地咕哝,“我、我這是忘了,不是故意的。”
而他一向嚴謹克己的Alpha根本不會相信一個撒謊成性的人,于是就咄咄逼人,“你忘了?忘得真好……你總是這樣。”霍硯辭意味不明地笑笑。
笑聲刺入葉秾耳朵,灼熱的呼吸噴散在葉秾臉上,激得葉秾心緒慌亂,下意識釋放安撫信息素,但他太笨了,都沒有好好地上Omega專屬課程,導緻他連信息素都不能很好地調控,原本微弱的茉莉葡萄味強勢幾分,不似安撫更似引誘人。
霍硯辭非旦沒有被“安撫”到,反而面色紅了幾分,眼眸裡的怒意厚了幾分。
“你好得很……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麼?”霍硯辭的手上的力度更重,青筋暴起,慘白的燈光為他的肌膚鍍上了層蒼白之色,“泡吧,被人撿屍,和舊情人私會,每一條都可以讓你淨身出戶,而你,連帶走孩子的權力都沒有。”
葉秾費力地吸幾口氣,面漲得通紅,微不足道的怒氣和千鈞重負的恐懼催發了他的倔強,他色厲内荏地說,“我可是葉家的小少爺,你不能和我離婚,不……不然葉錦城不會放過你的。”
葉秾的嚣張并非平白來的,盡管聯邦法律不利于Omega,但對于有錢有勢的人來說,法律并非那麼有效。
“是嗎?那你最好保佑葉家永世不倒。”霍硯辭的輕篾如有實質,似乎是在嘲諷他的愚昧。
霍硯辭松開他,慢慢起身,平複自己的心緒。
葉秾劇烈咳幾聲,撐看床坐起來,腦子裡一片混亂,似乎有什麼正在崩塌碎裂,但他又警告自己,也不是沒有争吵過,道個歉就好。
可又清楚地知道,沒有哪一次争吵是如此這般将臉面撕下地徹底。
霍硯辭給他裹上大衣,抱出酒店,丢在車上,開車和他回家。
到了家,葉秾冷靜下來不少,他不想和小辭哥哥分開,像每一次争吵後那樣,笨拙地補救,“我、我錯了。”
霍硯辭繞過他去洗漱,對他永遠做不到的保證充耳不聞。葉秾哭喪着豔麗的臉,密匝匝的睫毛濡濕,亦步亦趨地跟進去,“小辭哥哥,我、我幫你。”
霍硯辭看着葉秾手忙腳亂地在浴室添亂,像個永遠學不會做事的巨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