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城被他小兒子奇怪的腦回路弄得一頭霧水,連要說的話都忘了,一邊又驚訝于他的自戀,于是陰沉沉地說,“怎麼……你很失望?我的基因讓你希望變成一隻漂漂亮亮的Omega,而非醜不拉幾的Omega?”
“不是這個,我應該是個Alpha才對,那樣的話,我和小辭哥哥,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葉秾掰着手指,失望地歎口氣,郁郁地将臉埋在抱枕裡,像貓似的劃拉幾下。
葉錦城覺得他兒子又在犯病,下意識地忽略有關霍硯辭的部分,有意識地提醒他,“你哥哥是個Alpha,至于你,沒分化成Alpha,還是檢讨檢讨自己有沒有努力吧。”說完,拿起旁邊放的水杯,喝水潤潤喉,說了半天的話,口幹舌燥的。
“老葉,這和我是沒關系的,和你的基因有關。”葉不服氣地說。
葉錦城放下水杯,氣極反笑,“原來你還知道啊,那能怪什麼……怪你天生不努力沒有這方面的染色體?還是怪你分化的時候各方面都沒發育好?”
“胡說,我覺得我發育地很好。”
“呵!我不知道你哪方面發育地很好,起碼有一面我知道你肯定沒發育好。”葉錦城頭疼地揉揉,想他縱橫商場,滴水不漏,八面玲珑,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蠢貨,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葉秾覺得葉錦城不善的言辭使他深深受到了挑釁,他不爽地哼哼,剛想要問是什麼卻被他的寶貝抱住,他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稚幼的聲音叫他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小爸,我餓了。”小惟真怕他小爸問下去,然後得到“大腦發育不完全,小腦完全不發育的回答”,那今晚他容易炸毛的小爸非要把這屋頂捅破不成。
而且小惟覺得他這個外公雖然面上深如潭水,可脾氣卻如一顆小水滴,半分都不肯讓人,就算他兒子也不行,可能是高高在上慣了。
不像霍硯辭,一直都是個笑面虎,哪怕心裡恨不得将對方扒皮拆骨,面上卻總是帶着虛情假意的笑。
就目前而言,小惟覺得霍硯辭馴葉秾,就跟馴狗似的,一旦葉秾犯錯,他就先晾着,覺着時間到差不多的時候,再恢複從前的模樣,怎麼不算松弛有度呢?
相比于葉錦城說教似的管教,葉秾這種感官動物自然更傾向于後一種。
葉秾抱起小惟,小心地放在餐椅上,便忙不選地跑進廚房,嚷嚷着要去幫忙。
葉錦城慢慢地跟過來,忍不住朝葉秾說,“你别去添亂了。”
得到葉秾一個白眼後,氣得大罵葉秾是孽子,不知是怒火太盛,還是西裝太過悶人,他脫了外套,解掉領帶,搭在衣帽架上。
随後,坐在常坐的主位上,他右側就是沉默不語的小惟。
葉錦城太久沒有和這麼小的孩子打交道,一時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醞釀片刻,才開口,“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外公,我過得很好,也希望您過得開心。”小惟滴水不漏地說。
葉錦城琢磨一下,再問他,“霍硯……你爸爸你們還好麼?”霍硯辭雖然在他面前總現得亳無破綻,但他看得人多了,見霍硯辭的次數多了,大抵知道該把他分為哪類人。
他用循規蹈矩的、一慣的經驗審視着來來往往的人,十有八九。
小惟不說他好也不說他不好,反而用最落井下石的話作為回應,“爸爸很忙,我見不到他。”
葉錦城自然不會對一個懵懂無知的幼崽産生懷疑,真是難得找到知音,放以往,他說霍硯辭一句不好,葉秾能弄出十句話反駁他,而他的大兒子葉霄意像個老學究似的,總會不贊同地看着他,好似他是個诽謗君子的小人。
這下好了,讓他抓到了真憑實據,看那倆讨責鬼有什麼要說的。
于是他欣慰地看着小惟,“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為你換一個爸爸的。”頓了頓,體貼地開口,“你想要什麼樣的?和藹可親的,還是能和你玩得來的,亦或者是……”
小惟心裡翻起了驚濤駭浪,面上鎮定地打斷他,“外公,隻要小爸喜歡,我都可以。”
“真是個乖孩子。”葉錦城憐愛地說,等用過飯他就去寫一份方案,看怎麼離婚才能拿到更多的錢。
劉阿姨做的菜全都是葉秾愛吃的家常菜,糖醋排骨,鍋包肉,菠蘿咕咾肉……
也許是難得這麼熱鬧,葉錦城盡管不喜歡這些菜的口味,但還是難得的開懷。
飯後,看了看時間,咕哝一句,“霄意怎麼還不回來?”心裡納悶不已,他這大兒子向來準時,标準的八點回家。
葉秾渾不在意地說,“今天過後,他可就是名正言順有Omega的人了,在外夜宿也是難免的嘛,老葉你要理解,想當年,您可是出軌出得聞名遐迩。”話到後面就忍不住地想踩葉錦城。
“葉秾,你胡說什麼,外面胡亂寫寫的事你也信。”葉錦城俊雅的臉都被他兒子氣得浮紅,想來定是惱怒不已。
葉秾擺擺手,“打住!我有證據,您啊……就别狡辯了。”葉秾摟着小惟,教他玩一款消除類的遊戲,不時地擡起頭頂葉錦城一句。
父子倆皮扯得有來有回,葉霄意愣是沒有回來。
葉秾懶洋洋地伸個腰,嘲笑他,“您就洗洗睡吧,大哥今晚肯定不回來。”
“不可能!他最守規矩,不結婚肯定不會亂去标記Omega。”葉錦城坐在客廳内,固執地說。
葉秾“叭叽”親一口小惟,抱着昏昏欲睡的小惟上了樓,将老父親丢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