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間被打開,其中擺放的衣物,鞋襪,圍巾棉帽等都纖塵不染,井然有序。
葉錦城可能有工作要處理,叮囑他們挑好後記得關門,在外面玩也不要呆太久,而後急匆匆地進了書房。
小惟挑了兩件最厚的羽絨服,此外,手套圍巾棉帽都統統備上,力求保暖到了極緻。
作為葉秾兒時的房間,小惟一直帶着似有若無的打量,期盼着可以發現一些蛛絲馬迹,以證明他的猜想。
他手上給一一穿衣戴帽,目光卻在衣帽間打量,然而,确實也沒有什麼異常。
牽着一一走出衣帽間,小廳一角的積木牆顔色五彩缤紛,圖案可愛的動物很符合小孩子的審美,中間往下一排排突出的積木展台上放有幾個相框。
這直接抓住了小惟的眼球,一張單照裡,小時候的葉秾看起來粉雕琢,鏡頭前的他羞羞羞怯怯的,全然不像如今神采飛揚的模樣。
另一張是和一個年輕男子拍的,他小小一團,被抱在懷裡,羞嗒嗒地笑着。
男子熟悉的眉眼,眼角的淚痣無一不在證據确鑿地表明着什麼,他的猜測沒有一點錯,但這樣的巧合不免讓他生出一股荒謬感,這些人兜兜轉轉之間似乎陷入了一個怪圈。
好在提前有了心理準備,他接受地很快。他想,他應該是開心的,這麼順利地就解決了最大的猜疑。
甘曉就是葉秾的小爸,十七年前,出了意外,和葉秾流落厄鏡。
〔叮!隐藏劇情完成度達到90%。〕
盡管如此,小惟仍有太多疑惑沒有得到解達,而且,知道這個對劇情到底有什麼幫助呢?還未來得及深想,就被一一拉回了思緒。
“哥哥,你到底去不去嘛?”一一晃着小惟的手,盡管花花綠綠的牆很好看,但還是比不上去見雪的歡喜。
而且屋内充沣的暖氣讓裹得同毛毛蟲一樣上下等粗的一一感覺很悶,熱得快要沁出汗來,這讓他更想要撒丫子狂奔。
小惟垂眸看他一眼,略比一一高的個子讓他有從上往下看他的資本,心想,裹得還真像個企鵝,唇角帶起一抹笑,“我們走吧。”
一一整個人挎上小惟的胳膊,“快快快!”他催促着,興奮讓他的臉變得紅撲撲的。
他大力地推着小惟往外跑,一路下了樓,從大門縫裡擠出去,冰冷的空氣将他攏住,斜吹過來的雪砸在他瑩白的小臉上,傾刻便消融,化作細小的水珠。
冷風呼呼地往身體裡灌,好在穿得厚實,尚抵得住,小惟站在小檐下,目光全放在一一身上,一一目不轉睛地看雪,纖長濃密的睫似飄忽不定的蝶的剪影,不經意間就會飄走似的。
雪來得太密,一股腦地全飄過來,脖子快伸外頭去的一一挂了不少雪,睫上更是零零碎碎的雪白。
小惟默不作聲地瞧看他的快樂恣意,放縱着他的歡喜。
掐着将滿十分鐘的時間,小惟不容商量地催他回屋,一一完全沒有滿足,他其實更想去院子裡玩,但肯定會被拒絕,于是退而求其次地想要抓一把回去收藏,這實在是一個不起的想法,他興沖沖地将自己的偉大構想叽叽咕咕地告知小惟。
小惟耐心地跟他解釋一遍,雪是會化的,不能被保存。
一一覺得這是巨大的詭計,他是絕對不會信的,哼哼唧唧地抗議着。
小惟鎮定自若地抓起他的手,扯下毛茸茸的手套,揍着他的手伸出去。
雪落在掌心,變魔法似的化成了水,一一驚奇地将手翻來覆去,愣是沒想通,最後也囫囵地得出了一個結論,原來雪是會跑的,一旦被抓住,他就會跑得無影無蹤。
唉……他是抓不到雪的,于是頗為失魂落魄地耷拉着腦子進了屋。
跟在他身後的小惟也是驚奇得摸不着頭腦,以他對一一的了解,這時候他不應來一遍撒嬌懇求鬧小脾氣很快屈服等一連套的組合拳麼?
怎得這麼乖就進了屋?這不符合常理。設身處地想一番,最終得出結論,他可能領悟了他剛剛的話,不再糾結了。
一一吧哒吧哒邁着小步子走邁沙發,窩進裡頭,趴在扶手上望着床外,落地窗離沙發很近,都能瞧見淺影來。
很清晰地映出一一的小臉來,密匝匝的睫上還挂着雪花,一一驚喜地眨巴眨巴眼睛,顫動中晃下來幾片,一一下意識用溫熱的手去接,卻隻收獲了水珠。
他認真地重複一遍,雪是不能被手抓到的,不然他會溜走的。
他把手放得遠遠的,自娛自樂地開心笑起來,原來,睫毛是會抓到雪的。
小惟從廚房端着熱騰騰的水果茶出來,就看見一一在沙發上樂颠颠地傻笑,像是偷着了腥的貓,飽餐後心情愉悅地回味。
情緒變得極快的一一總能讓小惟摸不着頭腦,有時候小惟也會驚訝于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變化萬千。
好在哄起來也簡單,不費什麼力氣。
小惟倒了杯水果茶,邊吹冷邊擠進一一趴着的單人沙發裡,捏捏他凍紅的小鼻頭,好笑地說,“要喝甜甜的果茶嗎?”
柚子清新的香味很是勾人,一一從沙發上坐起來,就着小惟的手,下半張小臉擠進杯裡,急巴巴地舔一口,像模像樣地回味起來,“好甜!”從小惟的手裡扒拉出杯子,咕噜咕噜就是大半杯。
熱飲入胃,整個身子都由内而外地熱起來,身上的羽絨服此刻就很多餘,在一一不斷地熱得嚎叫聲中,小惟給他脫下了羽絨服,并體貼地給他放了動物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