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辭不緊不慢地将手镯推到他手上,垂着眸子,視線在他手腕上久久不散,細白的腕子,果然戴什麼都很好看。
葉秾晃動着手腕,手镯也跟着動,寶石散出更加複雜多變的絢麗色彩。
他的手直直地往霍硯辭眼前湊,霍硯辭似是無奈地笑笑,溫熱的手捏住他的腕子,忽地将其緊緊攥入手中,葉秾的手很冰,卻也很軟,握在手裡,像上好的玉,手感頗好。
葉秾腕上傳來男人手上滾燙的溫度,暖得人心裡似乎都冒着暖氣兒,心髒跳得好快,他顫着手撫住心口,想把這不聽話的心跳捂住,不叫别人聽去。
霍硯辭心裡卻慢悠悠地思忖着,這樣昂貴的奢侈品葉秾戴幾日會膩,總是那樣三心二意的葉秾在霍硯辭心裡是沒有絲毫信譽分的。他總是很容易地喜歡上一樣東西,又很容易地将其抛棄。
然而,見一個愛一個經常性把持不住的葉秾對待霍硯辭卻實在是掏心掏肺,霍硯辭對此有時候也是分外驚奇,生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最終稱不上自戀的霍硯辭将其歸結為魅力過大的緣故。
誠然,霍硯辭懷着并不光明磊落的心思進行着他的婚姻生活,但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忍讓,維護着在他眼裡岌岌可危但在葉秾眼裡堅若磐石的婚姻。
因為一個是工作狂,另一個是隻嬌生慣養的米蟲,很多時候兩都處于話不投機的狀态。盡管葉秾總是叽叽喳喳個沒完沒了,但卻并不能引起霍硯辭的很多興趣,起碼近乎八成的時間,霍硯辭都在敷衍。
而一向專注自我感受的葉秾并不會在意别人給出怎樣的反饋,哪怕旁邊蹲着條狗,他都能自顧自地說上大半天,這樣看來,葉秾又是很公平公正的。
葉秾很開心地趴在霍硯辭懷裡,不怎麼安分的手摸來摸去,四處點火,臉上的笑是那麼地狡黠,像偷了腥的貓。
霍硯辭心髒微滞,卻還是按住他的手,抱着他重新塞進被窩裡,叮囑他好好地休息。
葉秾被裹得隻剩下一顆腦袋露在外頭,充滿怨氣地盯着正在換衣服的男人,臉上還帶着羞惱,不甚均勻的呼吸盡是燥動。
霍硯辭挑挑眉,眼眸裡漾出笑意,漫不經心地扣着紐扣,健壯有力的肌肉随着逐漸扣緊扣子掩入襯衫裡,它像一隻充滿誘惑力的妖,引誘着他的獵物上鈎。
然而,它是它又是那樣的吝啬,想要空手套白狼。盡管他不知廉恥地誘惑到了他的獵物,卻不肯分一點腥給他。
拿錯過葉秾生日這件事來說,雖然霍硯辭不認為他在這件事情上有錯,可能是兩個人觀念的緣故,他從小對生日就不是很執着,這一天與平常的日子并沒有什麼不同,總不過都是很無聊的日子,因為他的情緒是那樣的吝啬,總是很少從一些事情上獲得愉悅感。
但葉秾不是這樣的,把這樣的日子看作是天大的事,他充滿儀式感地去紀念它,認為怎麼慶祝它都不為過。
他今日的怨念又是那樣得大,使他不得不花一些沒必要浪費掉的時間去哄他。
霍硯辭想,從這一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兩個人天差地别,命運真的非常有意思,偏偏讓兩個本不相交的平行線意外地相交了。
霍硯辭在葉秾的臉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鄭重地答應他會給他補上十份生日禮物,但現在他要去工作了,隻能晚上見了,還有一件事,這個镯子也算十分之一。
瞧瞧,他是多麼地會精打細算!
既然都有這麼多份禮物了,葉秾也就不會在意少了一份。
窗外傳來車子駛離的聲音,葉秾怔怔地回過神,雙手支着下巴,高興得眉眼彎彎,像皎白的月牙兒。
他晃動着小腿,心裡浮露出隐隐的期待,他該收到怎樣的禮物呢?
接下來的每一天,葉秾總會收到禮物,一開始他确實很快樂,但他很快就對千篇一律的飾品感到膩煩,在最後的一天,他頤指氣使地向霍硯辭讨要了自己想要的生日禮物,帶他出去遊玩一圈。
霍硯辭似是有所預料,讓付遠笙整理了幾個可供遊玩的地方發給葉秾,任他挑選。
同時,小惟也得到了玉蘭水榭的消息,玉蘭水榭是個小型莊園,最出名之處便是它的人造湯泉,原屬于蕭家名下的産業,待唯一的Omega蕭白榆出嫁時做了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