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正要說什麼,林洛一卻搶先道:“這位夫人,你為什麼要親自給我們送飯?”
白悅被她問的莫名其妙。她剛剛在鋪子裡見過店小二,怎麼也用不着她來做這種粗活吧?
老闆娘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想到了應對之策,“我們這裡的夥計都是新來的,做事比較馬虎,我怕他得罪了少爺和姑娘,所以才沒有讓他過來。”
“辛苦了。”吃過美味後,白悅扭頭看了一眼,見老闆娘還沒走,一臉茫然:“怎麼了?”
“又有客人來了,你要不要去招呼一下?”林洛一臉笑容,提醒老闆娘。
有幾次,老闆娘想要拆穿她,卻被林洛一堵了回去。她隻能不情不願的離開。
白悅問甯仲辛:“那位老闆娘,我總感覺哪裡不對。”
“不要胡思亂想。”甯仲辛手裡拿着一盤似魚非魚的菜肴,“來,試試。”
她還沒忘了吃飯。不過他也就不再多問,與甯仲辛一起品嘗了一番這裡的美食。
林洛一見兩人就飯菜的口味議論了半天,也沒有插話,一張小臉愁容滿面,悶悶的。
天黑的時候,白悅躺到被窩裡,正要睡覺。房門被敲響,她不得不起身去開門。
一開門,就見林洛一一臉慌張,白悅不解:“怎麼了?”
“我怕,不想一個人睡,能不能陪我?”林洛一臉驚恐,身體都在顫抖。
白悅有些尴尬,不是她不想要,隻是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和别人睡一張床的習慣。
“我去小塌睡覺,不會吵到你。”林洛一指了指房間裡的一張小床。
她的身材很小,很适合躺那裡。不過白悅不想讓她着涼,所以沒有馬上同意。
林洛一到了門前,得不到白悅的允許,又不能進去,又不敢進去,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白悅心一軟,“好,不過塌上太冷了,我去拿床被子。”
林洛一高興地将被子往床上一放,正要睡下。
“你真的不去床上嗎?我怕你感冒了。”
“我沒事。”她的聲音很輕。林洛一搖了搖頭,将被子抓得更緊:“你會趕我走嗎?”
“這是你頭一回出遠門,對不對?”白悅并沒有要趕她走的意思,林洛一這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說道:“最遠也不過是一個縣而已。”
白悅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就知道她是被吓到了。再加上她實在是太累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卻不知,林洛一在暗處忽然張開了雙眼,一雙嫉妒的眸子盯着白悅。
第二天,白悅一覺醒來,見林洛一已經洗漱完畢,自己卻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你再睡會兒?”
林洛一雙眼帶着明顯的倦意,哪裡是睡眠充足,分明就是一宿沒睡。
白悅也沒多想,隻當她是不适應,所以安撫道:“接下來的路程,我們都要在客棧裡過夜,你就會适應了。”
林洛一微微點頭,跟白悅打了個招呼,就往樓下走去。
樓下大廳,女掌櫃早已将早膳端了過來,除了甯仲辛一人外,其餘的護衛和門客,都在别處。
“少爺可是在等白姑娘?”林洛一率先開口,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她剛剛醒來,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
“你是從哪裡得知的?”甯仲辛這才正視她。
林洛一故作疲倦道:“昨天晚上,我被吓到了,就留在了白姑娘的房間裡。”
她故作無意的道,“沒想到白姑娘不喜歡和别人同床共枕,是我唐突了。”
林洛一邊說邊注意甯仲辛,見他認真傾聽,才換了個話題,“雖說榻不如床,我一夜未睡,卻也要感謝白姑娘肯收留我。”
心裡卻暗罵白悅冷落了自己。
甯仲辛也不是傻瓜,白悅的性格他很清楚。倒是對面這位,大清早的就跟自己說了一堆閑話,一看就不簡單。
在誰面前,她都是一副柔弱的樣子,惹得白悅心裡一軟。如果不是甯仲辛對白悅很熟悉,他或許會相信。
她能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博取别人的同情,可見她的城府之深。
甯仲辛最讨厭的就是這樣的人,尤其是她還算計了白悅,這讓他很是不爽。
不過,白悅對林洛一還是很有好感的,已經将她當朋友了。甯仲辛為了不掃她的興緻,也就把話憋在了肚子裡。
林洛一猜不透甯仲辛在打什麼主意,但她覺得自己長得并不比白悅遜色,稍微動點手腳,就能取信于他。
她信心十足,親自将一雙筷子遞給甯仲辛,“白姑娘一副疲倦的樣子,應該是睡着了,要不,我們用完飯再走?”
誰都不會對一個谄媚的女子有好感,特别是當她得寸進尺的時候。
隻是林洛一話音未落,就聽見樓上有聲音,甯仲辛的視線一轉,白悅也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對甯仲辛微微一笑,道:“久等了。”
甯仲辛也微微一笑,“不過片刻功夫,這粥還在竈頭上,要不要我叫老闆娘給你端上來?”
林洛一聽,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他都是以為在開玩笑!他一點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