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一心盯着比賽的小早川也發現了異常,湊過來問道。
葵搖了搖頭,沉默地站起來,走出兩步,又回頭說:“我帶了急救箱來,先前放在寄存櫃裡了,現在過去取來。”說完便快速地跑出去了。
小早川聽到,轉而看向鈴木,兩人心中都浮起一樣的擔憂,再看場中的日吉,局面不容樂觀,有急救箱也好,至少等他中場休息的時候可以稍微處理一下傷口。
等葵從寄存櫃中拿了急救箱跑回賽場的時候,比分已經停在4:5的位置,比賽暫停,日吉趟在榊教練原本坐着的指導椅上,額頭上殷紅的血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冰帝的這一邊觀衆席上此時已是一片嘩然,她頓時一怔,情況已經糟糕到這個地步了嗎?
“讓一下,請讓我過去。”
葵一邊說着,一邊拎着藥箱越過人群,飛快地向指導椅跑去。
小早川和鈴木看到她,也趕緊從觀衆席上下來幫忙。
“榊老師,讓我先幫日吉處理一下傷口。”葵跑到日吉身邊蹲下,打開急救藥箱,拿出止血的外用藥劑。鈴木也彎下腰,取出棉棒開始幫忙清潔傷口。他身上傷處很多,衣服都要擦破了,小腿、膝蓋、手腕……小早川都看得紅了眼圈,一手緊緊捂住嘴巴。
宍戶氣得一拳打在牆邊,“可惡!”他死死地瞪着場地另一邊的切原赤也,恨不得沖上去跟他打一架。
鳳上前扶住日吉的頭發以方便葵包紮,溫和的面容上滿是憂傷,“怎麼會傷成這樣,要是今天單打是我上場就好了。”這樣受傷的就是自己,不會是日吉了。
“開……開什麼玩笑”,日吉痛得隻睜得開一隻眼睛,一邊還強笑道,“長太郎你看着……就好了,我可是要從部長手中……奪取單打一的,以……以下克上……”
“别說話了,日吉。”向日糾着眉頭站在旁邊看着他,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以下克上。
迹部站在向日旁邊,面色凝重地看着日吉,一反常态地并沒有接話。
日吉最重的傷處不隻是網球直接砸在額頭上的那個傷口,還有腿上和膝蓋上被切原用球重複擊打到的地方,葵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要不送日吉去醫院吧?”
“不行,我還要比賽……”日吉一聽,趕緊撐着身體要坐起來,“比賽……還沒結束呢!”
“日吉!”
“日吉!”
網球隊的隊員們表情都十分凝重,他們也想送日吉去醫院,但如果這樣的話,這場比賽就輸了。
“日吉”,這時,監督榊太郎走上前來,旁邊的隊員都讓開了,“接下去的比賽,還能進行嗎?”
“沒問題!”日吉握住身邊的球拍,咬緊牙關用力撐着身體站了起來,“我要繼續比賽……”他不能倒下,他一定要赢,一定要……撐到部長上場……
搖搖晃晃地走向賽場的日吉,才走到一半就摔倒了,葵和鳳等人趕緊沖過去扶,對面半場的切原卻一派輕松地站在網線邊上,雙目還處在充血的狀态,他輕蔑地嘲諷日吉道:“站都站不穩了,還想打網球?快去醫院躺着吧!”
“你……”就連性情溫和的鳳長太郎都覺得實在太過分,忍不住轉過頭來,不過,他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見葵猛地拿過日吉的網球拍站了起來,沖着對面就要走過去,一向愛玩笑的她此刻面容上滿是冷意,緊盯着切原赤也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德川葵被切原的話激怒了,她拿着球拍朝着賽場的方向走去。
就讓她來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了!
她站起來的時候,冷然的目光掃過切原驚訝的樣子,指導席上真田不可思議的神色,還有對面觀衆席上坐在立海隊員旁邊的清原晴……距離太遠,看不清她的面色。
“葵!”迹部喊她的聲音傳來,一支手攔住了她前進的動作,另一支手去拿她手中握着的球拍,滿是怒氣的少女唰地回過頭來,看着迹部景吾不認同的神色,頓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慢慢地松開握着球拍的手指,任由他把球拍拿了過去。
是了,這裡是關東大賽的賽場,不是在網球俱樂部裡的場地上,她不能夠像平時那樣看不過去就随意上場較量……
日吉傷勢過重,榊太郎最終還是向裁判宣布棄權,冰帝的隊員們雖然都有些難過,但也沒有人說什麼,他們都想赢,但不想因此犧牲受傷的同伴。
裁判同意棄權,正要宣布比賽結果,卻不想立海從比賽暫停後一直就沉默的真田開口說話了:
“比賽還未結束,裁判,單打一還沒有上場。”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詫異地回過頭來。葵驚訝地看向真田弦一郞,她旁邊的迹部停住腳步,一手将球拍扛在肩上,湛藍的眼眸中似有波濤湧起,他昂起頭,意味不明地看着對面的真田。
裁判也十分驚訝,“這……根據目前的比分情況,就算不進行單打一的比賽,勝負也已經定了,立海大3:1……”
“我記得這是關東大賽,隻要雙方選手不棄權,就要比賽至五局結束,剛才,我沒有聽到冰帝單打一棄權認輸的決定”,說到這裡,一直朝着裁判解釋的真田側過臉,帽沿下暗黑的目光直直看向迹部,“還是說,迹部你不上場就認輸了嗎?”
場面一下子僵持住。
“哼!”未幾,迹部景吾冷笑一聲,将肩上的球拍甩了下來,“本大爺的字典裡,可沒有‘輸’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