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的人走了之後,觀看比賽的人都陸續走了,在這片網球場外圍的草地上,就隻剩下迹部和葵兩個人各懷心事地徘徊在樹蔭下。剛才網球部的忍足他們打電話來說今天晚飯約在這附近吃烤肉,叫迹部和她也一起去,因此兩人暫時還未離開這裡。對于迹部他們來說,這是國三的最後一個暑假了,大概大家也想趁着這次全國大賽的機會,加緊時間聚一聚吧,升了高中之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還會留在冰帝。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葵終于還是忍不住輕聲道:“那個女孩,和你……”她其實并非要窺探别人家的隐私,隻是有些擔心迹部的事情。
“我們有一半的血緣關系。”迹部淡淡地回答道。相比葵反複的遲疑,他倒是答得痛快極了。
葵望着迹部景吾了然的眼神,知道他早就猜到她想問什麼,而他也沒打算瞞着她。
葵之前有注意到,被幸村叫做‘小雨’的那個女生,有着一雙漆黑華麗的眸子,而迹部景吾擁有的是一雙清澈的湛藍色眼睛,因着他英國母親的血統。
從小到大,她一直知道的是迹部家這一代隻有迹部景吾一個獨生子。所以,那個女孩隻能是迹部正一的私生女!
輕輕地閉目歎息一聲,葵在草地上坐下來無奈地道:“這種家族的私事就這麼坦白地告訴我可以嗎?”她原本沒指望迹部會回答的。
“我不說你也會猜到的。”迹部抱起雙手靠在樹幹上,想起這段時間家裡發生的事情。
祖父重視血脈,一直主張要把遺落在外的孫女接回來教養,父親似乎也贊同,反對的隻有母親一人,沒有人站在她這一邊。而他自己的意見,卻并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内。
多出一個不認識的妹妹,迹部景吾其實并不是太在乎。他們這樣的家庭,親人間的生活交集本就不多,他從小到大,見朋友的次數比見自己爸媽的次數還多,平日裡都是傭人圍着他轉,加個人隻不過多安排一個房間而已。
他在意的隻有自己母親的心情。
“你家裡還好嗎?”葵很少見迹部在她面前這樣沉默複雜的樣子,她很擔心他的處境,一個10多年都沒有出現的私生女突然冒出來,放在任何一個家庭,都不會平靜,有時候,導緻家庭出現裂痕的并不是這個女孩,而是她背後的那些塵封已久的往事。
迹部景吾不欲多說,簡單地回了句沒事,擡頭便看到冰帝其它網球部的隊員找了過來。
慈郞一見到迹部就忍不住興奮地對他說,“四天寶寺也有個一年級生,你們走後,他和越前龍馬比了一場,兩人竟然不相上下呢。”
“啊嗯?”迹部也有些意外,“又是一年級生?”今年的一年級生都很能出風頭嗎?想起越前龍馬,心中又有些不舒服。
葵心裡了然,慈郎說的應該是那個很活潑的關西孩子,遠山金太郎。
“想不到全國大賽上能看到這麼多的高手對決。”鳳心中一直對千歲與手冢的那場比賽感到震撼又驚慌,總覺得自己和這些高手的差距很大,在散場後還不能釋懷。
宍戶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長太郎,别這麼沮喪,你忘記了我們平時是怎麼努力的嗎?”
忍足走到迹部旁邊,“你們看了這邊的比賽,是立海大赢了嗎?”
“是的”,葵回答,“明天的總決賽就是立海大對戰青學了。”預料中的結果,并沒有什麼意外。
一群人走出網球場大門時,太陽已經西下,大門旁邊那個列着全國大賽進程的圖上,兩條半決賽晉級的實線已經畫了出來,實線順着立海大和青學兩邊的線條延伸到中心。一整個圖上,空着的格子就隻剩冠軍的寶座了。
來到烤肉店門口的時候,冰帝的人卻意外地遇到了同在隔壁店裡吃烤肉的青學幾人,同時還有四天寶寺等其它幾所同來參賽的學校的網球隊員,于時大家就全都聚在了一起。葵心裡頓時預感有些不妙,這個……不會是……
果然,一群精力過勝的少年人們開始喧嚷着要來一個吃烤肉大會。
好像這個烤肉大會上還有青學的乾特制的飲料什麼的,-_-b||||,葵回憶得滿頭黑線,心裡開始打退堂鼓,她拉了拉迹部的袖子,“算了吧,這種地方會有合你口味的肉嗎?”
已經被其他人勾起了鬥志的迹部顯然不想走,“無所謂,有桦地在,他不挑食的。”
葵:“……”所以說你自己跟本不打算吃的嗎?看桦地老實你就總是這麼使喚他。= =
不過,除了冰帝外,其它學校的男生們也都摩拳擦掌,誓要比個高低。
葵對男生們做什麼都要分個勝負的形為十分無語,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擺了擺手,“算了,你們比吧,我先走了。”說完後果斷從門口溜了。被乾汁放倒一片的景象可不美觀……
葵回下了電車走到家,已經是夜幕降臨,德川居内走廊廳堂中的照明燈火都陸續點了起來,昏黃的燈光照着古樸的院舍,很是溫馨。葵元氣滿滿地喊了一聲:“我回來啦!”
以往家中人少,就她和爺爺奶奶三個人,住這麼大的宅院感覺有些冷清,現在可不一樣了,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弟弟都在,很是熱鬧。吃飯的時候也是一樣,全家八口人嚴實地圍坐在檀木長桌的四周,令人食欲也好了起來。
菜還沒有被端上來,德川先生便先行交代一下明天的事情,“明天東京公司會召開董事會,菊你帶着小葵一起參加,我還有别的會晤,就不過去了。”
菊坐姿端正的點頭回道:“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