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男生又開始調侃她了,葵無奈地和愛娃一起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們多說。
蘇正宇此時被眼前的場面弄得一頭霧水,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葵見狀給他解釋說:“這個家夥是我以前的小學同學。”
蘇正宇點點頭,小學同學沒什麼,但他算是看出來葵從小到大有多受男生歡迎了。=_= 不過,他更好奇他們之間一直提到的那個不認識的名字,于是便問:“他們剛才說的‘景吾’是誰?”
葵被他這麼一問,突然愣住了。愛娃也沒有說話,隻是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隻有站在雷歐旁邊的萊恩非常自然地回答說:“景吾嗎?他是Adelina小時候的白馬王子呀!”
白馬王子?
蘇正宇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滞,他下意識地看向葵的方向,他們的意思是,那個人是小葵從前喜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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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葵吃完早餐後坐在家裡寬大的客廳裡,浏覽着一周的日程安排,發現其中有一個與德國一家公司協商洽談的會議。
對于德川葵來說,第二年的工作比起第一年剛接手的時候要順利得多了。
在這整整長達一年的熟悉梳理中,她努力地适應并處理着公司的業務,公司的其他人也在适應着她的工作方式和處理風格……
通過各種各樣的事件處理,德川葵一步步按照她的習慣和時間重新規定了事務流程、人員安排、獎懲制度,這才讓手中的三家公司變成現在的樣子,讓一切都漸漸步入正軌。
因此,她的生活也相對規律了一些,不再會出現像之前那樣被逼得手忙腳亂的情況。
像手裡的這個跨國會議,放在去年的話,她多半會選擇通過視頻和電話的方式參加,但是如今,她對平衡工作和學業的時間安排已經得心應手,是不是可以考慮直接去一趟德國呢?
況且這次還有一個菊之前交給她的特别任務未完成——手冢國光到現在都還沒答應她接下代言的事。
這樣想着,葵一打定主意便馬上讓助理阿諾幫她安排了飛機,從倫敦直飛法蘭克福。
兩天後,葵再次來到了手冢所在的訓練中心,然而,她還沒有見到手冢,就先見到了給他看病的醫生。
“發生了什麼事嗎?”葵走上前去,詢問和醫生站在一起的波爾克。
因為葵之前來找手冢國光時見過的緣故,波爾克對她還有印象,再加上德川家是贊助商,他便大緻對她說了一下情況。
“國光在訓練的時候手臂肌肉有些受傷。”
“他受傷了?”葵接着問道:“嚴重嗎?”
“不算嚴重,但是……”波爾克猶豫了一下,看到葵一臉關心地等着他的回答,他想,或許她可以幫着開導一下手冢,便直說了:“最近好像有些心理上的負擔,因為他的手肘之前就曾經受傷專門治療過的關系,導緻潛意識裡過度地在意這一次的事,所以有些影響到恢複練習。”
“心理負擔?”葵有些意外,像手冢這樣刻闆的性格也會有心理陰影嗎?
“可以的話,能開導一下他嗎?”一向高大威猛的波爾克有些期待地看着小葵。從手冢國光進入到德國訓練的時候開始,波爾克就在帶他了,他其實比其他人都清楚他的努力和堅持,也希望他能成為一名優秀的職業選手。
葵點了點頭,“我去看看他吧。”
德川葵往訓練中心内走去,路過一個個室内練習場地,終于在其中一個玻璃門前看到了裡面正練習發球的手冢國光,她站在那裡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發現他确實有些在意手臂,雖然隻是非常輕微的,但是葵還是能夠發現,更不用說十分熟悉他的波爾克。
雖然葵與手冢在現實中相處不多,但憑借從前在漫畫中對他的了解,她知道手冢的意志是很堅定的,這點微小的在意其實隻是一種條件反射,看得出來他已經在盡力避免了。
規定恢複訓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但手冢國光還沒有停下來,葵又擡頭看了看時鐘,打開門走進去叫住了手冢:“手冢君。”
“德川桑。”手冢回過頭來,最近葵經常找他,所以他不用問就明白她的來意了,“你不必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我給你推薦一個更合适的代言人選吧。”
葵好笑地搖了搖頭,菊看好手冢,是不會輕易更改人選的,“不必了。我今天也不煩你了,但現在已經到晚飯時間,一起出去吃飯吧?”
“我剛才的練習不理想,還要再多練一段時間。”手冢說着,繼續拿起小黃球。
葵徑直走上前去,擡手握住他手裡的球拍邊沿,趁他有些驚訝的時候把球拍從他手裡抽了出來,“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對上手冢不認同的目光,德川葵認真地看着他說:“手冢君,你不是一架機器,而是一個人,應該要有屬于自己的生活時間。”
手冢國光聞言愣住了,目光透過薄薄的鏡片看過來,似有所觸。
最後手冢終于還是同意去吃晚飯,地點不是培訓中心的食堂,而是在一家地道的德國餐館吃烤肉。德國菜中做得最好的大概就是肉食和香腸了吧,又香又好吃,讓葵美美地吃了一頓。她吃飯一向以自我滿足為中心,全然不管熱量是否超标,所以看上去吃的隔外香甜,很能激起旁人的食欲。從前迹部景吾曾經開過玩笑說要是讓她去拍食物廣告,絕對可以保障銷量。
手冢國光跟她同桌吃飯,不知不覺地就比平時多吃了一些。待到兩人酒足飯飽,走出餐館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小葵看了看天色,突然想起今天白天看到的那條播報新聞,叫住手冢說:“你稍晚些再回去吧,我帶你去個地方。”說完,她走到不遠處自己停車的地方,拍了拍那輛結實霸氣的大吉普。
她這次來找手冢時并沒有叫司機,而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你有駕照?”手冢有些意外。
“前不久剛領到的,不過隻是實習駕照。”小葵微笑着眨了眨眼睛,問手冢:“敢坐我的車嗎?”她去年底滿16歲,便去考了駕照,隻不過德國規定18歲以前都必須有監護人陪同。
“實習駕照沒有監護人是不允許的。”手冢皺眉不贊同道。
“現在不是正好有‘監護人’了嗎?”葵擡手指着他,看他一臉過度成熟的模樣,突然就笑了起來。
手冢國光:……
“好啦,雖然才拿的駕照,但我的駕齡可是很長了,不必擔心,上車吧。”葵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上去,熟練地系上安全帶,啟動車子。
她真正學車還是前世十八歲時候的事了,對于駕駛不要太熟悉。
就算這世才學也不會晚,因為她的哥哥姐姐都是14歲就開始在家裡學了;迹部景吾更早,13歲的時候他就會了。所以當時她回日本想買車的時候,菊并不驚訝,勸她死心的原因也隻是不能‘無證駕駛’。
手冢國光雖然有些猶豫,但是,眼前這個人仿佛有種魔力,讓人有一種感覺,跟着她走的話,會有機會走到奇妙的地方去。
果然,當他們最終停在一個空曠的郊外,坐在吉普車頂上的時候,手冢國光便證實了自己的直覺。
這是一片巨大的草坪,在一個村莊外,離公路不遠,視野内完全不受城鎮燈光的幹繞,隻要擡頭便能看到黑藍色廣闊如穹頂般的天空和上面如鑽石般閃閃發光的繁星,更具奇迹的是,今晚穹頂上上演的不隻是銀河,而是一出流星爆雨!
手冢國光驚訝地看着一顆顆流星如煙花一般争先恐後地劃過天際,語氣肯定地問道:“你早就知道今天有流星雨?”
葵指了指身下的車,“來的時候在廣播上聽到的,難得一見的獅子座流星雨,是不是覺得很震憾?”
夜風長長地吹過這片草坪,将她剛過肩的長發吹起,飛揚在腦後,露出優雅的頸項,她随意地坐着,手扶在車頂上,長腿搭着擋風玻璃,披在外面的風衣也被風吹得飄起,整個人隔外地潇灑惬意。
如此靈動又大氣的女孩……
這具軀殼裡,住着的一定是個崇尚自由的靈魂吧。莫名地,手冢國光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