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沈前輩帶路罷。”
目睹全過程的仇在期對二人間莫名的氛圍隻做不知,禮貌地朝人開口。
有了沈濯清帶路,入内就簡單多了。
後山有屏障保護,柳恣意本打算施點法訣神不知鬼不覺地和仇在期溜進去,如今有師兄在旁,自然是一路暢通。
……
天霜崖的後山同幽甯谷一樣群山環繞,隻是比起幽甯谷那有若桃源般的甯淡悠遠,這後山内更加幽靜和封閉。各式各樣生命力頑強的靈植向上生長,直将整個後山的上方遮掩住,黃昏時的暖光隻從縫隙中點點灑下。
落在滿是藤蔓和精怪的谷底,更像是那些無害妖物的老巢。
若非此處不常開放,也少有弟子被允許進入,這樣充裕的靈氣可真是修煉吐納的好去處。
沈濯清雖說跟随在二人周圍,但也十分善解人意地保持了一定距離,并不關心兩人一路上說了些什麼。
不過柳恣意同仇在期也聊不了什麼,無非是介紹後山内罕見的靈植靈獸,比對一番振刀宗後山和撫劍宗後山的差别罷了。
如此無害的話題,沈濯清自然不會參與。
待得深入了些,柳恣意同仇在期能聊的也都聊完了,沈濯清才開始插入兩人的對話,開啟了新的話題。
“近來靈草纏絲皮泛濫,伏師叔也為此煩心已久。我們正好進入此地,不如便就處理一些,到時也好同管轄後山的長老解釋。”
“喔~好主意!”
柳恣意應聲道,轉而對沈濯清偏了偏頭:“不過纏絲皮似乎都生長在深處,帶仇在期進去真的沒關系嗎?深處很危險吧。”
還沒等沈濯清說話,那邊的仇在期先接過了話頭,“不過是些靈草罷了,還不足以威脅到我。”
柳恣意摸了摸下巴,師兄沈濯清目前是金丹巅峰,據說裡結嬰不遠了。
而自己隻有金丹中期,還是三年前的成果了——仇在期則不清楚,但少說三年前參加大比時也有金丹中期了。
“那分開行動也沒關系吧?”柳恣意道,“雖說深處的靈植危險,但實際上小心些便——”
然而話還未完,柳恣意便覺一隻手忽地按在了自己頭上。
沈濯清打斷了他口中的喋喋不休,“不行。”
“若是出了任何意外,撫劍宗擔不起這個責任。”
柳恣意也明白沈濯清在擔心什麼,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就是不想在沈濯清身邊待着,難道沈濯清不明白嗎?
“不要嘛,不會出現意外的——”
這麼說罷,柳恣意便退開一步,稍帶着不樂地撇了眼方才沈濯清撫過自己發頂的手。
從前沈濯清都不愛靠近自己,如今自己長高了,都快摸不到腦袋反倒被人按住。想來想去,柳恣意都覺得自己莫名做了沈濯清愧疚的彌補。
他才不要咧。
“小柳……”
“是啦,是啦,誰讓你是大師兄嘛,我們都得聽你的話。”說着,柳恣意撇過眼撞上了沈濯清無奈的視線。
不過就在這一個眼神對視間,那邊沈濯清便主動退讓道:
“罷了,若小柳和仇道友十分想要單獨行動,那也請讓我在你們周身布下禁制,以免遇到不測。”
柳恣意眉眼一疑,完全不明白沈濯清怎麼忽然讓了步。
隻見沈濯清說罷,便擡手給他們兩人施下了屏障,能夠最大限度地保護二人後,便就不再跟上,轉而向另一側岔路走去。
似乎,惹師兄不高興了?
柳恣意思考着,轉眼看向仇在期,尋求對方的意見。
很明顯仇在期并不想陷入這對師兄弟的漩渦,隻是冷漠地别開視線。
好吧,看來沈濯清是真生氣了。
柳恣意聳了聳肩,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同仇在期說話,聲音大到那邊的沈濯清估計都聽得見。
但柳恣意半點不在乎沈濯清是否能聽見:“我師兄就是怪脾氣,别在意。”
“咱們也分頭行動,這邊還有兩處岔路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