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術師的入場讓局勢再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如果她想帶着殺完人的蘇直接離開，在場沒有人可以攔得住她們。

而現在，她在征求蘇的意見，如果她想讓珊妮死在這裡，赫西爾會毫不猶豫地支持她，并且在她殺完人之後直接帶着人離開哥譚。

赫西爾完全做得到。

對這一點，蘇深信不疑。

而栗發姑娘隻是苦笑着看向自己的朋友，“那書店怎麼辦呢？基地怎麼辦呢？”她的跳躍式思維已經讓她看見了自己做出選擇後，赫西爾接下來會做的事，所以她提前問出了這一句。

“都不要了，書店可以重開，基地可以重建，不過是一些材料的事情，”赫西爾語氣平淡，仿佛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所以接下來，選擇權在你，如果你要殺了她，現在立即動手，然後我們迅速離開。”

“如果我不殺了她呢？”

“警察很快就到，我想不遠處的義警先生也會很樂意幫忙。”

蘇輕微顫抖一下，她擡頭看向珊妮的方向，赫西爾會意地側身讓開一條通道，并且出聲提醒道：“最好在三分鐘内考慮清楚，不然黃金液體會消失。”

變種人似乎是沒聽見這句話，她一步一步走向珊妮，那個跪坐在地的姑娘又開始劇烈顫抖了，她不停地出聲求饒着，企圖用這種方式求得一條生路。

蘇離珊妮越來越近了。

“啪”又是一隻蝙蝠镖打在黃金液體裡，但卻沒有穿透防禦，赫西爾将黃金液體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形成了黃金罩，另一部分纏住了蝙蝠俠，見對方還有幹擾的能力，煉金術師轉過頭警告對方：“不要插手，蝙蝠，這是她們的私人恩怨。”

她又轉過頭看向蘇，變種人已經離珊妮很近了，隻要一伸手就能殺了對方，顯然珊妮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恐懼地閉上了眼睛。

但預想中的痛苦并沒有如期到來。

珊妮睜開眼睛，看見蘇隻是彎腰撿起了那個掉在地上的煉金物品，然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珊妮，轉過去遞給了赫西爾。

“不後悔嗎？”赫西爾接過那個耳飾，輕聲詢問道。

“當然後悔，沒有人比現在的我更想殺了她，”蘇嗤笑一聲，但很快就安靜下來，她眼神黯淡地看着赫西爾，聲音微啞，“但是她還沒有向我的父母忏悔，也沒有幫你找到你的老師，所以她還不能死，起碼現在還不能。”

赫西爾隻是垂下眼眸，伸手抱住自己的朋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切都會過去的，我保證。”她柔聲安慰着，就像之前蘇安慰她那樣，就像之前她們無數次在痛苦時鼓勵對方那樣。

因為現在實在是太糟糕了，所以隻能告訴對方現在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并且相信未來總會有美好在等待，所以我的朋友，再咬咬牙撐住吧，撐過這一段時間的苦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蘇也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她趴在赫西爾的肩頭，緊緊抓住對方的胳膊，小聲抽泣起來。

就像一隻嗚咽的小獸，在經曆外界給予的傷痕之後，在自己所信任的人身旁，卸下一切僞裝，不顧形象地哭泣起來。

赫西爾輕輕拍着蘇的後背，擡頭剛好看見蝙蝠俠把珊妮交給了警察，黑暗騎士看了她們一眼，剛好對上了赫西爾的目光。

煉金術師擡擡下巴，示意他直接離開。

蘇已經做出了選擇，現在的她是在承受選擇後的痛苦，但赫西爾會留在這裡陪她，所以珊妮的事情隻能交給蝙蝠俠處理。

對方尚且還算是一個罪犯，但隻要性命無虞，蝙蝠俠會認真處理的。

赫西爾不懷疑對方的辦事能力。

而接收到她的意思的蝙蝠俠，沒有任何表示，隻是轉身跳上蝙蝠車離開了。

通訊頻道裡不再像赫西爾剛到現場時吵鬧，除了蘇低聲的抽泣，裡面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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