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實在是大膽,讓她忍不住又想起了那隻張着獠牙在嘴裡全是血的怪物。
“魏警官,”她終于有了反應,卻并沒有接着之前的話說,“姑姑的記憶你們都檢查過了麼?”
魏羅覺得這女孩兒或多或少有些古怪,似乎總是在質疑,質疑他,質疑警察中心.......
“檢查了,沒發現什麼線索。”檢查記憶這件事是他親自做的,他很少質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但鑒于蘭溪之前的表現,他還是給自己留了一些餘地,“當然,如果你能發現新線索,記得通知我。”
蘭溪應下,轉身上了二樓。
魏羅:“你現在就去查看記憶内容?”
“你要一起麼?”她問道。
魏羅确定這女孩兒真的有那麼些古怪,但這股古怪的勁兒又不是什麼大問題。他說不上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就好像......就好像她似乎總在思考。
沒錯,就是思考。
她似乎一直在思考,同時做事也很專注,執行力也很強,讓他生出一股和同事正在出任務的錯覺。
“....好,那我也跟着再看看。”這種感覺有些不好受,但不知為何,他竟然還是忍不住答應了。
或許是之前蘭溪發現的那幾組奇怪的數字,他很想看看她又能發現什麼。
兩人來到二樓書房,蘭溪打開光腦,将芯片連接到光腦接口上。
魏羅打量着屋裡的擺設,目光落在書櫃上。
蘭雪的書櫃是咖啡色的木制書櫃,容積很大,占據了整整一面牆,裡面擺滿了書和一些小擺件。看得出她似乎喜歡看書,和她在圖書館工作的事實聯系到了一起。
蘭溪坐在光腦前點開芯片内容,屏幕上顯示着以蘭雪為第一視角的畫面。
“.....”
魏羅:“你打開了沒?”
蘭溪:“正在看,但感覺有的記憶感覺很模糊......”
魏羅走了過來,和她解釋,“這是無法避免的情況,大腦内部神經元群的活動會影響記憶儲存,當神經元之間的聯系加強,大腦就會形成記憶。成年人的大腦不會繼續産生神經元,所以在沒有外界輔助的情況下,存在模糊記憶并不奇怪。”
而且複刻蘭雪記憶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征,大腦已經死亡,他們費了很大功夫才複刻出她殘存的記憶。
蘭雪聽明白了,給他豎起大拇指,“厲害,實在厲害。”
魏羅被誇得有些不自在,“厲害談不上,這都是應該做的。”
蘭溪語氣認真,“但我真覺得很厲害。”
魏羅:“.......”
她的神情太過誠懇,魏羅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對他來說其實并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迹,不過是些他事先了解的基礎知識而已。
真是傻得可愛。
蘭雪大腦殘存的記憶隻被保留下了她生前的五天,其中還有部分模糊的片段。除卻日常瑣碎的片段,基本看不出沒什麼可疑線索。
魏羅已經從警察中心出來好一會兒了,他看了看時間,說:“我得回去了。”
蘭溪表示理解,送他離開後,又回到書房。
找出異常比想象中要困難,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正常。
吃飯、休息、看電視、出門采購、上班.....
同事、鄰居、路人、售貨員.....
遊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