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音揉着自己被門框撞得生疼的胳膊,在徐寂甯的注視下認認真真地關上門,又非常仔細地把門栓插好,露出了在徐寂甯看來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容,似乎在說今晚你别想逃了。
做完這一切後,她清了清嗓子,問道:“今天你怎麼不躲在書房了,你忽然冒出來,我差點以為鬧鬼了。”
“太太讓我來的。”徐寂甯不太自在地說。
南有音蹲下身子撥弄即将熄滅的火爐,有些失望:“我還以為是你自己想來的。”
徐寂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随手翻開書案上一本的書,就着耳畔南有音搗鼓火爐與窗外風聲看了起來。
在南有音的一陣緊急搶救後,卧房内的小火爐再度煥發生機,穩定而持續的供給熱量,南有音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沖着徐寂甯炫耀一般說:“你看,我弄好了。”
徐寂甯側眼看了眼火爐,同時也瞄到了南有音期待的眼神,他說道:“……你先休息,我再看一會兒書。”
南有音顯然對這個答複不太滿意,催促道:“那你快點。”
而後徐寂甯聽到了一陣衣服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聲,似乎是南有音在解開衣服,他手心汗津津的,心亂跳,眼睛盯着書上的字卻讀不進去了,更也不敢回頭看。
過了沒一會兒,南有音的聲音又從床的方向傳過來了,她質疑道:“你到底是真看書還是假看書?好半天了也沒見你翻頁。”
徐寂甯匆忙翻頁,掩飾道:“隻是内容有些晦澀難懂。”
“晦澀難懂就别讀了,”南有音淺淺打了一個哈欠,“你又不用科考,憑着門蔭就能當官,讀書也不差今晚這一時。”
徐寂甯說道:“我看完這篇,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他盯着書上文字就像在看陌生的符文,他沒在琢磨文章句讀,卻在思索如何度過這一晚,他算算日子,過幾天他因結婚而擁有的半個月的休沐假期就結束了,之後他就可以往官署住着躲幾天了。
徐寂甯又草草翻了幾頁書,不知道南有音睡着沒有,卻忽然聽到她下床的動靜,他下意識向聲音的方向看去,又像被燙了一下,迅速收回目光。
他不知道該将南有音放在哪個位置,也不知道怎麼回應她的情感,在處理完這些難題之前,他更沒準備好見識到她的身體。
南有音剛剛撞上門框的半邊肩膀越來越疼,她拖拉着鞋子做到鏡子旁,撩起背後的頭發,解開半邊衣服,半邊後背與肩膀都出現在鏡子裡,檢查傷勢。
南有音扭着脖子查看着鏡子裡的肩膀,卻忽然透過鏡子看見徐寂甯紅着臉翻書,忍不住笑出聲。
南有音的笑讓徐寂甯感到幾分窘迫,他隻好扭過頭來,問道:“你怎麼啦?”
南有音說道:“正好你過來瞧瞧是怎麼回事,我覺得肩膀痛,剛剛那一下好像撞的不輕。”
“這……不合适吧……我和你……”
“我和你已經是夫妻了,有什麼不合适?”
南有音亮閃閃地大眼睛注視着徐寂甯,使得徐寂甯無言以對,隻好拖着因不安而過分沉重的腿走近。
肩膀處細膩肌膚上出現了好大一塊淤青,确實傷的不輕。
他說道:“明天我叫人送些活血化瘀的藥來,今晚你先早些休息吧。”
南有音盯着徐寂甯問道:“那你呢?”
“我?”徐寂甯腦子空空的,說道,“我再看會書。”
南有音有些惱火:“還看書?我等了好就了。”
“嗯,你先睡吧。”徐寂甯轉身又坐到了書桌邊。